孟鹤煜脸色沉下来:“连顿饭都不管,以后再不许你们去吉隆坡了…”
孟元:“大过年的别说不开心的了,快进屋吧…”
孟鹤煜边走边埋怨着:“真是的,还不如人家沈鹏爷奶呢,无亲无故的能给我们这么多红包,亲重孙子连顿饭都不管…”
黄颖:“你爷奶留我们在那吃饭,我和你爸惦念你和曼曼就回来了。”
孟鹤煜:“我和曼曼在沈家吃了,来人,赶快吩咐厨房做菜…”
“是…”
孟元问:“这盒子里多少钱啊…”
孟鹤煜:“三十万人民币呢,沈奶给曼曼的…”
孟言堂:“哇,这么多钱大伯母都给我了嘛?”
黎姿曼:“对啊,都是你的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去吧…”
孟言堂:“好,谢谢大伯母…”
在黄颖和孟元看来,沈家爷奶来势汹汹,明里暗里的对黎姿曼表示关爱,难免会露出马脚。
只是眼下黎姿曼笑吟吟的,并没有怀疑什么,她们便没多说,也没多问。
管多了,更可疑了。
晚间睡前。
黎姿曼蹲在卫生间里,把她和沈鹏的合照一张张对比,越对比越像。
尤其是嘴巴和鼻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在官网上找到了沈阳北和黄颖年轻时的照片,她仔细对比着他们的五官,和自已太像了。
沈鹏比她大,二月生日,黎姿曼是八月生日。
这说明沈阳北婚内出轨了黄颖,她确实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她的身份,是万万不能公之于众的。
沈家对她很好,却三缄其口的不和她相认,肯定有什么忌惮。
黄颖不愿意告诉她生父是谁,是为了保护她。
那就先这样吧,把这份秘密隐藏进心底吧,不得不说,血缘真的很奇妙。
沈爷是名震医界的圣手,自已从小就对医学感兴趣。
冥冥之中自有指引和注定。
黎姿曼蹑手蹑脚爬到床上,孟鹤煜睡的熟,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抱着。
她轻轻扭着腰,侧过身去看窗外悬挂于天际半空上,弯弯的月亮。
心情无比的惆怅和乏累。
母女连心,她知道以黄颖傲气的心性,是不可能会和有妇之夫混到一起的。
如果她和沈阳北混到一起贪图名利是不可能会给她送人的。
既然生下来给她送人了,肯定是月份大了或者生下她才知道沈阳北有了家室,自已受了蒙骗。
自已的生父是不尊重婚姻的感情骗子。
不行,这个问题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下去了。
还是回想她和黎盈在津市的日常,母女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生活吧。
明明才过了几年的时间,便恍如隔世般遥远不可及。
一眼看到头的日子再不复有,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安定。
不知从何时起,自已有了人生不受掌控的惫感,每当命运要转弯时,好似总能安然的接受,调整自已,适应当下。
没有梳理和改变过,更没有坚定过初心,一次次动摇欲望,一次次向现实妥协。
逃避,找借口,寻理由,什么时候自已变成一个随波逐流的人了。
当下的生活束缚和无奈颇多,明明自已当初万般努力拼入京圈,是为了真正能摆脱拘束的搅缚。
在苏琪集团任命黎总的时候,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黎姿曼,一定要实现财富自由,自由是我一生的追求。
报仇之后也是想要自由散漫的过好一生。
可眼下,财富自由是实现了,但自由这个词,离自已越来越远,已经在现在的生活中不复存在了。
怪谁?怪飒塔的不择手段将自已和孟鹤煜关在一起发生关系吗?
事情的转折就在那天,那天之后,全都变了,自已不再是热爱自由的黎姿曼了。
局限在拥有孟鹤煜的小天地,牢牢锁住了自已。
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已,不顾后果的爱上了孟鹤煜。
自已要为自已选择的人生买单。
“哥,你要爱我一生…”
明明是自已的选择,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要求别人,黎姿曼觉得自已太自私了。
孟鹤煜熟睡之际,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清澈叮铃的呢喃。
缓缓睁开双目,正撞入一片泪眼汪汪的碧月潭中。
“怎么了?”他柔声的问,伸手拂去她眼睑下抖落的珍珠。
“我不管,你要爱我一生,今生今世只许爱我,我就是这么自私…”她声音不大,却处处透露着强势倔强。
“好,爱你一生。”孟鹤煜嘴角带笑,满心柔情,俯身低吻她微微颤抖的嘴唇。
不够。
黎姿曼突然扑上去,咬住了他即将驶离的唇瓣。
她还是做不到自若坦然的接受事实,需要找些事来转移一下。
他微愣一下,随即立马调整姿势,将她牢牢桎梏住,锁在身下,动弹不得。
以往都是孟鹤煜要求问询,今天换成她低语不止。
“不许离开我,答应…”
“答应,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不要把我扔下…”
“我不会的…”
“要爱我…”
“我爱你,很爱…”
“你爱我什么?”
“是你,我都爱…”
“我要霸占你一辈子…”
“求之不得…”
今天没有求饶,即使有些许的不适也没有放过她身上肆虐施情的男人。
倒是孟鹤煜,有些害怕她的反常。
今天的曼曼,太反常。
事后。
他拥她入眠,轻拍着她,希望她好梦。
如孟鹤煜所料,情绪激动的曼曼出现了梦魇,在他怀里也没有睡的很安稳。
嘴里一直在要答案。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做,妈妈…你为什么要扔了我…”
听清楚她问的是什么,孟鹤煜皱紧了眉头,一直以来,他从来没问过黎姿曼生父是谁这个问题。
黄颖和他说嫁给孟元之前还有一段婚姻,可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也没有抚养曼曼长大。
曼曼是和黎盈在津市长大的,亲如母女,感情深厚。
难不成,曼曼的生父过世了?妈又不小心将曼曼弄丢了,长大了才找回来,好像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解释得开。
“曼曼,别怕,我在,乖,好好睡觉,不怕…”
黎姿曼的梦魇中,一片虚无,哇哇哭的自已尚在襁褓之中。
张着嘴嗷嗷待哺的时候,是黎盈用米粥喂饱了她。
“妈妈…”
后半夜梦里有了黎盈黎姿曼才睡的安稳些,孟鹤煜眸光冷碎,直觉告诉他,黎姿曼的生父,恐怕不是黄颖前夫那么简单。
一早。
孟鹤煜在浴室洗澡,黎姿曼揉着睡眼蒙忪的双眼,伸个懒腰,拉开窗帘沐浴阳光。
心情大好的样子。
“宝贝,快去洗澡,正月初二回娘家…”孟鹤煜擦着头发对她笑道。
黎姿曼回眸,对他笑,笑得如盛放的花朵般明艳动人:“好…”
不多时两个人来到梧桐老宅。
黎盈精神尚好,坐在院子的长藤椅上,看孟言堂打拳锻炼。
“妈,今天醒这么早…”黎姿曼小跑着上前,扑进黎盈怀里,抱一会之后,脑袋枕在她的腿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妈的精神都很好,你们俩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在爸妈那院吃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