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靓坤?!
听到这个名字的所有人,不管是孙良添,还是飞全三人都是一愣。很明显大家都听说过这个人。
飞全几人在旺角、湾仔都曾厮混过一段时间,听说过当地道上大佬的名号也不足为奇。
而孙良添则完完全全是因为前世对这个名字有所耳闻。所了解的也不多,只是知道他抢了洪兴社龙头蒋天生的宝座,成为了洪兴第三任龙头老大,不过任期很短就是了。
“说起这个靓坤,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贤少开始讲述他了解到的信息:“靓坤,原名李乾坤,慈云山长大,在九龙城卖鱼蛋发家。后来入了洪兴社,积功扎职草鞋。不过,他本人对外自称是四二六棍底。”
说到这,贤少停顿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孙良添、飞全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那个靓坤一个看上去如此嚣张跋扈的家伙,居然也是个自吹自擂、死要面子的人。
等笑得差不多了,贤少又继续介绍道:“靓坤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他先后在湾仔和旺角这些地方经营,而且发展得还都挺不错。不仅如此,他还在台岛帮派的帮助下开了一家名叫‘乾坤国际电影制作公司’的企业。
早几年港岛电影市场有多赚钱,你们也是知道的。有了钱之后,他又开始插手娱乐场所、装修公司这些行当。利滚利,钱挣钱,靓坤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成为洪兴社内最风光无二的大佬!”
“那他怎么会从这里出来呢?”孙良添一边说着话,一边指了指身后的赤柱监狱大门。
一个曾经做过正当生意的社团大佬,却在最风光的时候进了监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别急嘛,先听我讲下去!”贤少没有直接回答孙良添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已所知道的事情:“正所谓一日是社团的人,终身都是社团的人。社团吩咐了事情,就一定要去办。
虽然靓坤的生意大多数都是干净的,但是上面派他做事,他也得和其他人一样去做。
大概在八五年的时候,洪兴社想要提高自身的影响力,决定杀进尖沙咀,打出名头。于是,派出当时身为旺角话事人的靓坤去搞定号码帮的陈奇。靓坤不负众望,成功带领洪兴在尖沙咀插旗。”
说到这,贤少脸上出现一抹唏嘘的神情:“说起来,现在洪兴社在尖沙咀的话事人——太子,其实也算沾了靓坤的光。靓坤打进尖沙咀没多久就被抓入狱。
洪兴担心尖沙咀堂口群龙无首会引起混乱,导致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毁于一旦。当即派出帮内最能打的太子去接替靓坤的位置。
这位号称洪兴战神的太子也不辱使命地抵住了号码帮的反扑,成功稳定了局势。这也使得洪兴真正成为港岛一流势力之一。”
孙良添感觉自已跟听故事一样,他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太子他是听过的,前段时间更是见过。知道这位可是个狠角色。
然而就这种强人在当时都被靓坤给抢了风头,由此可见刚刚那个嚣张到让人厌恶的家伙有多不简单。
想到这,孙良添又不禁苦笑起来。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可偏偏到了自已这里,仇人倒是越结越多!
东星那边已经是深仇大恨,洪泰这边还没解决,又要继续防着佐佐木美穗搞事,完了还得算计刘耀祖,现在再加上一个靓坤!饶是孙良添这种虱子多了不怕咬的人也只得苦笑摇头。
他可不认为靓坤只是报复一下和他动手的飞全就会了事的。靓坤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一点亏都吃不得,更何况是被人当众打了脸。
回忆起方才靓坤临走时回头扫过的那一眼,那道目光中蕴含的阴鸷,让他明白,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那个眼神不仅仅是针对飞全,还包括了Apple以及自已。这种睚眦必报的人,一旦记恨上了谁,就会想尽办法去报复。
“靓坤杀人坐监只要三年就出来了?这也太快了吧!”所有人都在担心惹上了一个强敌,只有Apple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同。
她父亲水牛哥涉嫌谋杀被判的时间可不短,因此听到靓坤同样是杀人,结果只蹲了三年苦窑,她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
然而,她这话刚一说完,就看到贤少一脸古怪地望着她。
“怎么了?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Apple疑惑地问道。
贤少嘴角微微抽搐,说道:“谁告诉你靓坤进监狱是因为砍死了陈奇?”
“咦?不是吗?"
“当然不是!”贤少脸上的笑容更加古怪:“杀人顶包这种事又不是什么稀罕事!靓坤那么多小弟,花钱找个顶罪就行了。他之所以进去蹲苦窑,是因为和未成年人发生特殊关系!”
“啊?!”众人惊了。
贤少肯定地点点头:“没搞错,当时那个女仔还差一个月才够十六岁!”
看贤少说得一本正经,不似作假逗大家玩,孙良添顿时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原本还期待着靓坤这个江湖大哥出糗是因为一些惊天的秘密或某个巨大的阴谋,万万没想到只是因为这样一个拿不上台面的原因。
尽管心里觉得有些滑稽,但孙良添也不敢轻视靓坤这个人。毕竟,一个曾在九龙城靠卖鱼蛋为生的小混混,最终能够登上港岛顶级社团老大的宝座,其人生经历可谓充满传奇色彩。
即使将他放进电影情节中,那也绝对是能成为最终大反派的角色。相比之下,自已不过是借着重生的优势才开始崭露头角,又怎么会有资格去嘲笑这位真正的江湖大佬呢
然而,要说孙良添会害怕靓坤,那倒未必。单从刚才听到的靓坤与其手下的对话来看,就知道他目前正处于困境之中,正所谓“龙困浅滩遭虾戏”!
多年培养的势力几乎消失殆尽,此刻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是拿回这三年里失去的一切。更别说靓坤好像还遭到了社团的背刺。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自已原本是人多钱多,过得潇洒自在。突然有一天社团派自已去办事,自已没有丝毫的抵触情绪,反而竭尽全力为社团开疆拓土。
然而,在为社团蹲苦窑的期间,他们却找了个借口将自已的势力给瓜分了。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感到愤怒和不公。
别的不敢说,孙良添敢保证,现在靓坤最想收拾的人绝对不是自已,也不是飞全。而是洪兴龙头蒋天生。毕竟,靓坤如今的遭遇与蒋天生有着直接关系。
在搞定蒋天生之前,他应该不会冒着得罪和联胜、得罪老爷子的风险来和自已拼个你死我活。因为这样做只会让他陷入更深的困境。
咦?!难道上一世靓坤夺权蒋天生就是因为这件事?孙良添感觉自已发现了华点。
稍稍宽慰了一下众人,让他们暂时不必为靓坤的事担忧。只是孙良添这话还没说完,赤柱监狱那边再次响起蜂鸣声。
和靓坤出来的时候一样,一个教员干部领着一个年轻人迈出了蓝色的大门。
孙良添远远望了一眼正在交接档案的俩人,总感觉即将出狱的年轻人有些眼熟。正琢磨着,突然察觉到一旁的贤少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已。
“天哥。”
“嗯?”
“你觉不觉得这个家伙长得有点像Mike?”
孙良添听了这话脑海之中不自觉浮现出 Mike 那张俊脸,和远处那个年轻人一对比。嘿!别说还真有七八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