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这个老父亲在遗书上交代了很多,生怕孙策不能完好的继承自已的遗产,写到最后结语,孙坚突然生出了深深的愧疚之感。
“请原谅父亲的自私,吾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从小到大对你们兄弟的关爱太少了,若是以后战败无处可去,可前往冀州韩馥那里避难,此人虽然放荡不羁,可毕竟为父曾经与其并肩作战过,也许看在吾的面子上会接纳你们”
孙坚实在不知道要写些什么了,无论写什么都弥补不了他的愧疚之情,干脆停笔不写了,将遗书折叠放好后,孙坚默默回到床上,闭上了双眼。
这个征战一生,南平黄巾,北击董卓的江东猛虎,就这么在这平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地去了。
第二日,负责给孙坚送吃食的亲兵进入帐篷。
“主公,该用早膳了。”
“......”
“主公?主公?”
看着一动不动的孙坚,亲兵心中疑惑,大胆地上前贴至近点。
“主公?”
亲兵将手指放在孙坚鼻子前。
没有呼吸!
亲兵被吓得瘫坐在地,手中的早膳也撒到了地上。
“不好了!主公,主公他薨了!”
顿时,孙坚大营一阵骚动,不多时,孙坚手下文武齐聚于帐中。
孙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哭的撕心裂肺,其余人也都掩面哭泣。
“大公子请节哀。”
“一定是那庸医无能,这才导致了主公去世,我老黄杀了他!”
悲伤的黄盖看着孙坚那瘦弱不堪的身躯,就愤怒异常,立刻吵着要杀了张仲景,好在程普、韩当二人拼命拉住黄盖,这才拦住了对方。
孙策:“黄叔,不要迁怒人家,父亲的遗书上写的很清楚,是他不愿意沦为一个废人,这才自愿离去的。”
黄盖:“那也是他无能!治不好主公。”
程普:“够了,公覆,这只能怪我们找张大夫过来的太晚了,怎能迁怒人家呢?”
被强行按住的黄盖一脸悲愤,干脆站到角落独自抽泣。
看完孙坚写的遗书,孙策重重向灵床上的孙坚磕了两个响头。
父亲,孩儿并未怪罪过父亲,我等兄弟明白父亲这些年是为了振兴家族才会南征北战,你放心,孩儿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并谨遵父亲遗命,让我孙家成为整个江东最大的家族!
隆重地给孙坚下葬后,孙策没有在庐江过多停留,而是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豫州。
他知道父亲的死一定瞒不过袁术,他要在袁术重新安排大将接任父亲的军队之前,先一步将玉玺献给袁术。
在跑死两匹马的情况下,孙策终于赶在丧报传到袁术耳中之前赶到了南阳。
殿上,袁术看着跪面前的孙策,眼神阴霾。
“你是说文台薨了?怎么可能?”
“在下不敢欺瞒袁公,家父已于几日之前病逝于庐江。”
这可麻烦了,孙坚可是自已麾下第一大将,失去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战力,自已又从哪里找人代替他呢?纪灵?连曹操都打不过,还是算了。
正当袁术寻思平叛扬州的人选时,孙策开口了:
“家父临终前唯一牵挂的就是身处扬州的家人,还望袁公恩准小子,能继续带兵平定扬州。”
原来如此,我说你大老远跑过来干嘛,原来是想要兵权啊。
袁术的脑子反应很快,立刻就猜到了孙策此行的目的,可这孙坚的部队他是不打算交给孙策的,开玩笑,这要同意了,这支军队到底是姓袁还是姓孙?
“贤侄节哀,接回文台家人之事我自会派遣一名大将完成,贤侄就不必过多操心,还是先在家中为文台守孝吧。”
孙策早就料到袁术会拒绝,便将事先准备好的玉玺拿了出来,双手呈了出来。
“小子知道袁公现在战事焦灼,不敢劳烦袁公,家父曾嘱咐小子,此玉玺乃是当年火烧洛阳后其在井中所得,他便是因为承受不住上面的龙气导致重病缠身,这才遗憾病故,必须将此物交给身怀天命之人,此人便是袁公!”
玉玺!
看到孙策掏出的物件,袁术的两眼泛光,顾不得自已的高大形象,连忙下来接过孙策手中的玉玺。
他早就知道孙坚身怀这等宝物了,可惜对方并不上道,始终不愿意将此物献给自已,如今这玉玺终于能到自已手中,岂不是代表着自已是天命所归?
袁术仔细检查了一番,只见这玉玺方圆四寸,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其有一角破损,乃是用黄金补之,与史书上记载的无疑,乃是货真价实的传国玉玺!
拿到传国玉玺的袁术心情大好。
“贤侄说的正是,早年我就劝过文台不要将此物放在身边,上面承载的龙气他承受不住,幸好贤侄明白其中利害,将其上交给吾,这样吧,你可以继续带领着你父亲的军队南下征讨扬州,不过得调回一半人马,现在我战事吃紧,前线需要士兵补充,另外,我得让桥蕤督军,张勋为大军副将,他们二人经验老到,定能为你助力,攻平定扬州后,你便将州内大小事务交给张勋,自已再带着军队回来吧。”
即便是这等不平等的条件,现在的孙策也只能接受,这已经是他所能求的最好的结果了。
“那小子便告退了。”
“去吧,去吧。”
袁术不停地抚摸着玉玺,爱不释手。
这传国玉玺可是天命的象征!
自已得了它,岂不是说明自已乃天命所归?
大汉失去了传国玉玺,那就失去了天命,那自已便是那个取而代之的人!
想到这里,袁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自已即将成为成就那九五至尊,成为这天下的共主!
袁术愣愣地看着玉玺上面的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就是皇帝!
我,就是那万人之上的天选之子!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