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一道黑影闪过,一枚暗器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准确无误地射入流民的太阳穴。
流民顿时瞪大双眼,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后,轰然倒地。
夏星回察觉后背的危机解除,松了口气,同时,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厮杀。
夏二郎的耳朵里传来嗡嗡鸣响,让他头晕目眩。
他感觉自已像一条溺水的鱼,终于重返水里。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进入肺部的清凉感。
蓦地他察觉脸颊有些湿润,抬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已早已泪流满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朵朵小花。
猛然间,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破空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正在拼命厮杀的流民,仿佛失去生命力一般,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就像被风吹倒的稻草人,一个接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流民原本充满生命力和斗志,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变得无比虚弱。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尘土,场面异常惨烈。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周围的人还来不及反应。
愣怔片刻,村民们士气大振,反击越发凶狠。
战斗力凶猛无比,让蠢蠢欲动的流民,尽皆胆寒,止住步伐,纷纷往后撤退,落荒而逃。
村民们大获全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只是,村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有不少人受伤。
夏村长怕还有不长眼的玩意儿,打夏家村的主意,便吩咐,“乡亲们,此地不安全,立即出发。”
村民们连连点头,一刻不敢耽误。
夏星回眉头紧蹙,眼神凝重地盯着破空声传来的方向,脑海中不断思索着那暗器究竟是何人所射。
这暗器命中率极高,显然出手之人必定是个高手。
然而,在这个混乱的世界,流民众多,打架闹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为何高手会选择帮助夏家村?
难道只是偶然路过,还是别有深意?亦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些问题让夏星回陷入了深深的思绪之中……
夏二郎抹掉眼泪,急步到夏星回跟前,他眼眶泛红,鼻头微酸。
“大姐,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你。”
夏星回敛了神思,明白夏二郎在自责,她柔声细语,“怎么会,大姐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夏二郎方才止住的眼泪,霎时又决堤,他嗓子哽咽,“若是,若是我更仔细一些,便不会察觉不到没有箭头,更不会将你陷入危险之地。”
“永远不要用若是、假设、如果,这样的词语折磨自已。我们只需要总结经验,往后不犯同样的错误即可,我坚信吸取这次的宝贵经验,你定能进步。”
夏星回拿出手帕,擦了擦他的眼睛,“走吧,家里人都等着呢,别耽误行程。”
“嗯嗯。”
见两人跟上来,宋氏满眼担忧,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牵进内圈,“星回,你可吓死娘亲了。”
“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娘亲如何是好?”
心有余悸的宋氏,抬起手臂,往夏星回屁股上“啪啪”轻拍几下。
尴尬得夏星回往侧面挪出几步,她轻咳两声,“我找爹爹有事。”
扔下忧心忡忡的宋氏,夏星回小跑到夏大牛身边,从腰间掏出几个瓷瓶。
“爹,这是我在药铺买的药粉,你给村里人分一下。”
夏大牛接过瓷瓶,“如今没时间处理伤口和包扎,用药粉缓解他们的痛苦,也是好的。”
望着夏星回离去的身影,影一眸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他没想到,小姑娘警惕心还挺高,一下便察觉他所在方位。
若非他在暗卫营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深谙藏身之道,恐怕早已暴露。
更让他好奇的是,夏二牛使用那武器,可不一般,连他们常年征战的镇北军都没有,还是多连发。
若是镇北军引进能那武器,还怕北狄那群野蛮人吗?老镇北王也不会战死沙场。
罢了,等世子赶来,他自有主张。
影一,发现新事物,沉重的心情,缓解了一些。抿了抿唇,留下标记,隐藏身影,跟了上去。
受伤的村民,使用夏星回提供的药粉后,出血得到控制,疼痛也有所减轻。
尽管他们脚步变得迟缓,却没有人掉队或拖累队伍前进的速度。在炎炎烈日下,大家都坚定地向前迈进。
骡车前方的座位,被安排给重伤患者轮流乘坐,以确保他们得到充分的休息和恢复。
走累的小孩子们,则咬紧牙关继续前行,直到他们实在无法支撑时,才让家人背一段路。
整支队伍士气昂扬,每个人都在努力克服困难,向着目的地前进。
10 里路,说长不长,对于这些村民来说却是一段不短的路程。
他们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还得时刻警惕,观察周围环境,生怕有什么危险。
终于,走了接近两个时辰后,夏村长决定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吩咐夏桩子与夏大郎,去附近寻个合适的地方扎营过夜。
他们二人都是机灵人,不到一炷香,便找到一个不错的地方,等村民们将伤口彻底包扎好,便带领他们前去。
夏村长叫来各家当家的,分发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