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如丝般轻柔的阳光温情抚摸之下,镇海湾的街道恰似一幅缓缓铺展的古老画卷,散发出独特别致且迷人的韵味。张小嘴迈着轻盈灵动的步伐,仿若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鹿,悠然自得地在这热闹非凡的街头徜徉漫步。她那明亮似星的眼眸中,盈满了无尽的好奇与强烈的探索渴望,仿佛每一个角落都隐匿着未知的惊喜,正等待着她去揭开神秘的面纱。
随着墟市开启时刻的临近,镇海湾宛如从一场静谧的沉睡中缓缓苏醒,变得愈发熙攘喧嚣。越来越多身着各式奇异服饰的海外商人,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们携带着各自视若珍宝的奇珍异宝和稀奇古怪的物件,让这个原本平凡宁静的小镇,瞬间被浓郁的异域风情所笼罩。
大食商人的摊位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精致的瓶瓶罐罐。那些瓶罐里盛装的玫瑰油、玫瑰水,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馥郁芬芳,还有那神秘莫测的各类香料,混合着独特的气息,仿佛在编织着一个又一个奇幻美妙的梦境。张小嘴忍不住凑近,轻轻吸了吸鼻子,那浓郁的香气瞬间如丝如缕地钻进她的鼻腔,让她整个人都沉醉其中。然而,当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询问价格时,那高昂得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犹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瞬间浇灭了她心中刚刚燃起的渴望火苗。
不远处,占城商人的摊位上,象牙棋子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每一颗棋子都仿佛是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那色彩斑斓的珊瑚手串,红如烈火、粉若云霞、白似雪花,交相辉映,让人目不暇接。张小嘴情不自禁地拿起一串珊瑚手串,放在手心轻轻摩挲。那细腻的质感,如同丝绸般顺滑,却又带着一丝微微的凉意,让她心动不已。可当她鼓起勇气询问价格时,那昂贵的数字让她只能带着满心的不舍,恋恋不舍地将手串放回原处。
继续往前走,一个操着带着浓重外域口音的商人引起了她的注意。他的面前摆放着几个古董花瓶,其中一个花瓶尤为引人注目。那花瓶约有半人高,瓶身呈优美的流线型,线条流畅而自然,仿佛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瓶身的底色是深邃如夜空的靛蓝色,宛如无尽的苍穹,神秘而悠远。上面用金粉精心描绘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有娇艳欲滴、肆意盛开的花朵,花瓣层层叠叠,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能闻到那醉人的花香;有翩翩起舞、姿态轻盈的蝴蝶,翅膀上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飞;还有蜿蜒曲折、生机勃勃的藤蔓,那翠绿的叶子脉络分明,仿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瓶口则镶嵌着一圈细碎的宝石,每一颗宝石都闪耀着独特的光芒,在阳光的照耀下,五彩的光芒相互交织、融合,如梦如幻。
张小嘴被这美轮美奂的花瓶深深吸引,她的目光仿佛被磁石牢牢吸住,再也无法移开。她忍不住询问价格,然而,当她听到那如同天文数字般的报价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满心遗憾地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哗啦”一声,一个花瓶碎在了地上。摊主立刻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跳了起来,指着张小嘴大声叫嚷:“你这小姑娘,打碎了我的宝贝花瓶,还想一走了之?”张小嘴瞪大了眼睛,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震惊和无辜。她急切地辩解道:“我都没有碰过花瓶,不是我打碎的!”摊主却丝毫不听,他的声音愈发高亢尖锐,如同刺耳的哨音,企图用更大的音量来诬陷张小嘴。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大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张小嘴感到无比的委屈和愤怒,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我真的没有碰,你们要相信我!”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公子。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那长衫的面料如丝般光滑,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腰间系着一块碧绿的玉佩,那玉佩温润通透,宛如一泓清泉,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显得他更加风度翩翩。他朗声道:“我可以作证,花瓶是摊主趁这位姑娘转身时自已打碎的。”摊主恼羞成怒,冲着年轻公子骂道:“你这小子,多管什么闲事!”紧接着,四个彪形大汉从摊主身后走了出来,他们个个面露凶光,摩拳擦掌,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仿佛随时准备给年轻公子一点颜色看看。
张小嘴心中一紧,正担心年轻公子会因此遭殃。突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原本破碎的花瓶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张小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她下意识地转头想拉住年轻公子,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原本喧闹的人群不见了,嚣张的摊主和那四个大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浓得让人仿佛置身于云端。
“咯咯咯......”一阵娇笑在雾气中响起,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寒意,如同冬日里的冰凌,让人脊背发凉。一名手持圆扇的女子如鬼魅般一闪而过,她的身影在浓雾中若隐若现,宛如飘忽不定的幽灵。张小嘴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急促的鼓点,她认得此人,正是柳沧海麾下的高手南问雪。想起追命师兄之前跟她聊过镜天阁的事情,张小嘴瞬间警惕起来,她紧紧地握住剑柄,手心里满是汗水,目光在浓雾中来回搜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当南问雪再次出现时,张小嘴毫不犹豫地提剑杀了过去。她的剑法凌厉如风,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长剑在浓雾中划过一道寒光,宛如闪电般直指南问雪。南问雪侧身躲过,动作轻盈如燕,手中的圆扇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内力向张小嘴袭来。那内力犹如汹涌的波涛,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张小嘴身形一闪,宛如灵动的飞燕,避开了这股内力,再次挥剑攻去。
南问雪的圆扇如灵蛇般舞动,扇面划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她身形飘忽不定,时而在张小嘴左侧,时而在右侧,让人难以捉摸。张小嘴毫不畏惧,剑招越发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她的眼神坚定,紧紧盯着南问雪的身影,不放过任何一丝破绽。
南问雪突然一个转身,圆扇直击张小嘴的面门。张小嘴迅速后仰,同时剑向上一挑,与圆扇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两人各自后退几步。
张小嘴趁势向前,剑如流星般刺向南问雪的胸口。南问雪侧身一闪,圆扇横扫张小嘴的腰部。张小嘴反应极快,一个跳跃避开,在空中翻转一圈,剑再次刺向南问雪。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张小嘴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手中的剑没有丝毫的迟缓。
南问雪似乎也感到了一丝压力,她的攻击越发猛烈,圆扇挥舞得密不透风。张小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抵挡着南问雪的攻击。
就在张小嘴感到有些力不从心的时候,南问雪又如烟雾般消失在白雾里了。
张小嘴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却顾不得这些,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就这样,南问雪一次次地出现,又一次次地消失,如同幽灵般捉摸不定。张小嘴被折腾得疲惫不堪,脑袋都变得昏昏沉沉。
正在张小嘴感到绝望的时候,一道雄浑的声音突然响起:“南问雪姑娘大驾光临,本侯有失远迎。”这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犹如滚滚惊雷,四周的白雾伴随着声音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这声音所震撼。南问雪似乎也被这声音所震慑,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
雾气渐渐散去,张小嘴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象。她首先看到了那位为她作证的年轻公子,连忙走上前去,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若不是公子,小女子今日恐怕难以脱身。”年轻公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自当相助。”
这时,张小嘴才发现不远处,方承意正一脸严肃地审问着刚刚那位摊主。摊主在方承意强大的气场下,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低垂着头,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方承意对视。方承意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摊主,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摊主的内心,声音低沉而有力:“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此行骗?”摊主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是吴哥人,只是来此做点小生意。”方承意冷哼一声,那声音充满了不屑和威严:“休要胡言!你的口音早已暴露了你的身份,你分明是磁州人士,还不从实招来!”在方承意的再三审问下,摊主终于低下了头,承认了自已的真实身份,并详细交代了自已的行骗经过。
方承意一挥手,说道:“宋尧,将此人押到府衙,按大宋律法处置。”宋尧领命,带着摊主,还有四个壮汉离开了。张小嘴走上前去,对方承意说道:“多谢侯爷再次出手相救,小女子的这份人情怕是不好还了。”方承意看着张小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说道:“好还,只要姑娘现在陪本侯去一个地方即可。”
张小嘴疑惑地问道:“侯爷,不知是要带我去何处?”
方承意微笑着回答:“到了你便知晓。”
张小嘴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方承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