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嘴与顾惜朝一路行至龙井村外,尚未进村,便有一阵嘈杂喧闹之声远远传来,那声音犹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二人的耳膜。待他们靠近,只见众多村民围聚在一处,交头接耳,神色忧虑,还时不时地朝着中心指指点点。
原来,那龙井村臭名昭著的恶霸陈三刀,正领着一群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小弟,气势汹汹地妄图强拆许大嫂的房屋。这陈三刀,平素在龙井村便是横行无忌、恶贯满盈,仗着自已的蛮横无理与一身蛮力,常被那些为富不仁的富商收买,干着强拆他人家园的勾当,可谓是坏事做尽,丧心病狂,令村民们避之不及,闻风丧胆;除了人事他啥都干过。
许大嫂的丈夫前些年被强行征去当兵打仗,至今生死未卜,音信全无,只留下她与年幼懵懂的儿子许浩天,还有一位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婆婆相依为命。此刻,她们孤儿寡母在这困境之中,显得那般无助与绝望。
陈三刀带着他的爪牙们如狼似虎地闯进许大嫂的院子,那狰狞的面容和嚣张的气焰,吓得许大嫂怀中的许浩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许兰芝,今儿个这房子你是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没得商量!”陈三刀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大声吼叫,那声音仿佛要将这小院震塌。
许大嫂紧紧搂着孩子,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陈爷,求求您,行行好,我们孤儿寡母的,官府收房我们不敢违抗,可是这给的银子是要将我们娘仨往死路上逼啊。”
陈三刀却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情与冷漠。他上前一步,粗暴地一把夺过许大嫂怀中的孩子,高高举起,眼中满是威胁与恐吓:“哼,敢跟官府作对,要是再不答应,这小崽子可就没好果子吃!”
许大嫂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如同寒冬的霜雪,她连忙苦苦哀求:“陈爷,您别伤害我的孩子,我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了!”说着,便要下跪。
陈三刀的一个小弟上前拦住许大嫂,恶狠狠地说:“少来这套!”
许大嫂的婆婆从屋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想要护住孙子,却被陈三刀的另一个小弟一把推倒在地。
“老太婆,别多管闲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收拾!”小弟们张牙舞爪地叫嚷着。
许大嫂泪如雨下,哭诉着自已的苦衷:“我这房子明明值三十两银子,可这官府只给五两,让我们一家三口往后可怎么活呀!”
陈三刀却反咬一口,诬陷许大嫂是恶意起价,妄图讹诈。说罢,他又指使手下的小弟继续强拆。
陈三刀的小弟们如恶狼一般,开始肆意破坏院子里的东西。有的举起棍棒,狠狠砸烂了水缸,水哗啦啦地流了一地,形成一片小水洼;有的飞起一脚,踢翻了鸡笼,吓得鸡群四处飞窜,咯咯乱叫;还有的粗暴地揪下了晾在绳子上的衣物,扔在地上肆意践踏,那原本干净整洁的衣物瞬间变得污浊不堪。
许大嫂的儿子许浩天在陈三刀手中拼命挣扎着,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陈三刀狠狠瞪了他一眼,作势要将他扔出去。
“不要啊!”许大嫂撕心裂肺地喊道,那声音仿佛要将天空撕裂。
此时,张小嘴和顾惜朝费力地挤进人群。喝止了陈三刀的小弟们,陈三刀一看到顾惜朝,立马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哟,这不是嫣红阁婊子生的顾大爷嘛!”陈三刀扯着嗓子大声叫嚷着,那声音刺耳难听,“你这杂种,也敢来多管闲事?你娘当年在嫣红阁卖笑,不知道伺候了多少男人,才生下你这个野种!”
陈三刀越说越起劲,唾沫星子横飞,那嘴脸丑陋至极:“你以为读了几天书,就能装什么正人君子?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下贱胚子!”
顾惜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处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身体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强忍着愤怒,没有发作。
陈三刀继续羞辱道:“看看你这穷酸样,穿得破破烂烂,还想在这充英雄?我呸!你就是个有娘生没爹教的东西!”
张小嘴看着场上无赖强拆的场景,再听到陈三刀刺耳的狂吠,怒从心起,瞬间出手。只见她身形如电,脚步轻盈,瞬间就闪到了陈三刀身前。陈三刀还没反应过来,张小嘴已飞起一脚,正中他的腹部。陈三刀吃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捂着肚子,脸色扭曲。
他的那些小弟们见老大吃亏,纷纷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张小嘴丝毫不惧,手中的剑未曾出鞘,却如灵蛇般舞动。她侧身躲过一人的攻击,同时以剑柄猛击那人的后背,那人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溅起一片尘土。紧接着,她一个回旋踢,又将另一个小弟踢翻在地,那小弟在地上滚了几圈,哀嚎不已。
有个小弟妄图从背后偷袭,张小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反手一挥剑鞘,准确地打在那人的手腕上,他手中的棍棒“哐当”一声掉落。
张小嘴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她身形灵活地穿梭在这群小弟之间,每一次出手都又快又准,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东倒西歪。
陈三刀见势不妙,亲自挥刀砍来。张小嘴侧身一闪,轻松避开,随后以剑鞘抵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陈三刀的刀便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张小嘴顺势一脚,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陈三刀被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顾惜朝无意将事情进一步闹大,便喝令陈三刀赶紧滚蛋。陈三刀临走前,色厉内荏地警告道:“你们两个给我等着,跟知府蔡大人作对,绝不会有好下场!”
张小嘴走上前去,轻声安慰着许大嫂。许大嫂在满心感激两人搭救的同时,又忧心忡忡,担心陈三刀会卷土重来,还有他背后的知府大人会伺机报复。
张小嘴蹲下身来,温柔地抚摸着年幼的许浩天的头,安慰着他。刚才张小嘴出手教训陈三刀一伙人的英姿,把这孩子都看呆了,他紧握着小拳头,坚定地发誓将来要做跟张小嘴一样厉害的大侠,保护家人和乡亲。
围观的村民们也都陆续散开,
随后,张小嘴跟着顾惜朝去了他家。
屋内陈设简单,却收拾得干净整洁。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条长凳,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有些破旧的衣柜。顾惜朝给张小嘴倒了一杯茶,那茶水虽然清淡,却透着一股温暖。
张小嘴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顾大哥,今日这陈三刀如此嚣张,难道就真的没有王法能治他了?”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愤懑。
顾惜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陈三刀不过是知府蔡大人的一条狗罢了。蔡知府蔡云在这杭州城一手遮天,他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蔡京,想要惩治他们,谈何容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张小嘴皱起眉头,愤愤不平:“难道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那百姓还有什么活路?这世间难道就没有正义可言?”
顾惜朝看着张小嘴,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我也一直在寻找办法,只是势单力薄,处处受限。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相互勾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如何?”
张小嘴若有所思地说:“或许我们可以联合其他正义之士,共同对抗他们。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不信斗不过这些恶势力。”
顾惜朝苦笑着摇头:“这里的人大多畏惧权势,敢站出来的少之又少。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甚至牵连家人。”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气氛有些凝重。
过了一会儿,张小嘴突然说道:“不管怎样,今日之事也算给了陈三刀一个教训,希望他能收敛些。”
顾惜朝无奈地笑了笑:“他这种人,怕是不会轻易悔改的。以他的性子,定会伺机报复。我们得小心应对。”
张小嘴握紧拳头:“那下次再让我碰到,定不会轻饶他!我定要让他为自已的恶行付出代价!”
顾惜朝看着张小嘴充满正义感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敬佩。
聊罢,张小嘴想起自已多日未与无情联系,担心他牵挂,便向顾惜朝借笔墨,想要写封信给无情报个平安。顾惜朝欣然应允,为她备好纸笔。张小嘴坐在桌前,凝思片刻,而后笔走龙蛇,将自已的近况与思念还有关于盛家庄惨案一事的调查情况一一倾诉于纸上。
顾惜朝又问道:“姑娘之前不是去了谪仙岛吗?为何今日会来杭州?”
上一次两人在汴京相遇的时候,张小嘴当时有跟顾惜朝提过,她即将去谪仙岛的龙吟流派磨炼,至于后面张小嘴踏破舞阳城,又去往雁门关的事情并不知道
张小嘴便把楚相玉告诉她的事情简略地跟顾惜朝说了一番。原来,刘独峰是她追查盛家庄惨案下一步的关键线索。
顾惜朝告知张小嘴:“刘独峰眼下并不在杭州。我曾在汴京傅府见过他,他本已退隐江湖,可这一次却有一件惊天大案惊动了他。”
接着,顾惜朝又将自已在汴京书院遇到傅丞相的爱女傅晚晴的事情,包括后来两人两情相悦的种种,都一五一十地跟张小嘴说了。
张小嘴祝二人早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