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相玉被张小嘴,戚少商,管三个带回了义军大营。
在义军大营中,楚相玉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阮明正一脸凝重,迅速坐在床边,伸手搭在楚相玉的脉搏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专注而焦虑,仔细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阮明正的手指轻轻按压着楚相玉的手腕,时而加重力度,时而轻轻移动位置,试图捕捉每一丝细微的脉象变化。他的额头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接着,阮明正翻开楚相玉的眼皮,查看他的瞳孔,只见瞳孔有些扩散,眼神也显得十分涣散。他轻轻摇了摇头,又伸手按压楚相玉的腹部,感受着内部的状况。每一次按压,楚相玉都会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这让阮明正的脸色更加沉重。
阮明正又让楚相玉张开嘴巴,查看他的舌苔。舌苔苍白且干燥,显示出体内气血的极度亏虚。她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开始检查楚相玉身上的伤口。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有的还在渗着血水。阮明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和污垢,动作轻柔而熟练。
处理完伤口,阮明正再次坐回床边,重新为楚相玉号脉。这次,他的表情更加严肃,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站起身来,对戚少商说道:“大寨主体内经脉全部寸断,武功已废,全靠着深厚的内功支撑到现在。”戚少商闻言,心中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悲愤。
楚相玉缓缓开口道“琵琶骨被穿了20年,能够再见到你们就已经知足了。”
随后,楚相玉被妥善地安排在主帐中,由阮明正和戚少商两人亲自照顾。他们精心地为楚相玉熬药、喂食,日夜守护在他的身旁。经过几日的用药调养,楚相玉的身体终于渐渐缓了过来。
经过几日的调养,楚相玉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血色,精神也略微好了一些。已经能下床自已走动了。
这一日,戚少商坐在楚相玉的床边,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寨主,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二妹前来义军大营,她是为了询问 21 年前盛家庄惨案的事情。”楚相玉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复杂的情绪。
戚少商继续说道:“二妹对当年的事一直心存疑惑,她是当年惨案的幸存者,想要弄清楚真相。查清楚背后的幕后凶手,此事大寨主应该略有所知她,是否告诉她?”
楚相玉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悠远:“那是一场可怕的灾难,我以为没有活口留存下来,没有想到还有人幸存下来”
戚少商皱起眉头:“二妹执着于此,我又怕她会因此陷入危险。”
楚相玉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让她来吧,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能说的我会尽量告诉她。不让她陷入危险之境。”
戚少商有劳大寨主了。
不久,楚相玉在主帐召见了张小嘴。远远就看到了楚相玉的背影,他正站在栏杆前眺望着整个义军大营,这是他曾经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
张小嘴走进主帐,神色紧张而急切。“楚前辈,21年前经历了盛家庄惨案,我的记忆受损,有些事情已经不记得了,留存至今的唯有着块玉佩,前辈当年去过盛家庄,可知幕后凶手是何人所为?”
她将那枚一直伴随她的玉佩递给楚相玉,楚相玉看到玉佩的瞬间,脸色大变。他紧紧地握住玉佩,目光中充满了震惊和回忆,声音颤抖地说道:“这玉佩……这玉佩怎会在你手中?”
张小嘴急切地说道:“诸葛正我师叔曾经告诉过我,他当年经过盛家庄救的时候,这玉佩是我娘亲临死前拼命要递给我的。楚前辈,求求您告诉我,我的父母究竟是谁?这玉佩又有何来历?”
楚相玉长叹一声,眼中满是愧疚与痛苦:“孩子,当年,我得知盛家庄有难,匆匆赶去,可当我抵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血海。庄内横尸遍野,鲜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房屋被烧得破败不堪,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和焦糊的味道。我疯狂地寻找着生还者,大声呼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没有一个活口,没有一丝生机。我来晚了,未能救下你和你的娘亲,这一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和遗憾啊。”
张小嘴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追问:“那我的父亲到底是谁?为什么您现在不能告诉我?”
楚相玉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张小嘴:“孩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现在时机未到。有些事情,过早知晓对你并无益处。我只能告诉你,你的身世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和危险。我能告你的是,你的父亲从未到过盛家庄。”
张小嘴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道:“难道我就只能这样一直被蒙在鼓里吗?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真相。”
楚相玉轻轻拍了拍张小嘴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孩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相信我,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小嘴还想再追问,就在这时,阮明正匆匆走进来,神色凝重地说道:“不好了,有大军压境!有大队人马朝义军大营而来,距离义军大营还有五里。”
张小嘴大惊失色:“辽兵来得这么快?”
阮明正却摇了摇头,说道:“来的是宋兵,领兵者叫黄金鳞。”
张小嘴跟楚相玉齐齐眺望着远方,只见远处尘土飞扬,旌旗蔽日。黄金鳞的大军犹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浩浩荡荡地朝着义军大营逼近。
那队伍整齐有序,步兵在前,手持长枪盾牌,步伐坚定;骑兵在两侧,骏马嘶鸣,威风凛凛;后方还有一排排的弓箭手,弓弦紧绷,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黄金鳞骑着一匹高大的白马,位于队伍的正中央。他身着华丽的铠甲,头戴金盔,手中挥舞着马鞭,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在他身旁,是一群将领,个个神色冷峻,目光中透着凶狠与贪婪。
大军行进的脚步声如同闷雷一般,震得大地微微颤抖。
张小嘴脸色疑惑“这是为何?我们不是一直在帮忙抵抗辽兵吗?官兵怎么会来找义军的麻烦?”
阮明正握紧了拳头,说道:“他们是冲着大寨主来的。”
楚相玉缓缓,说道:“孩子,我被秘密关押在沧州大牢20年,是因为当年去过盛家庄。朝廷里有人想要我死,现在你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了吧,当年盛家庄之事有朝廷大员牵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