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这地方。这里常年被冰雪覆盖,仿佛是被上天遗忘的角落,寒冷与寂静是这里永恒的主题。
就因为沧州苦寒,所以被朝廷用来发配重刑犯人用,令人闻风丧胆的沧州大牢就在这里,比起皇城司的昭狱还要可怕。
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席卷过这片苍茫的大地,漫天的飞雪如同一群狂舞的白色精灵,肆意地在天地间纷飞。张小嘴、戚少商和管三哥三人,在这漫天飞雪中昼夜不停奔波了数日。他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而又坚定。
张小嘴身着厚重的狐皮大氅,却依旧难以抵挡那刺骨的寒风。她的脸庞被冻得通红,眉毛和睫毛上都结满了冰霜,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团白色的雾气。她他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毅和决心,脚下的步伐从未有过丝毫的迟疑。
戚少商同样在这恶劣的环境中艰难前行,他的衣衫早已被雪水浸湿,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到达沧州。
管三哥,他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确保大家的安全。白雪跟乌云也时刻警惕着周围。
扑面而来的寒风如锋利的刀刃,刮得人脸生疼。张小嘴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狐皮大氅,试图抵御这刺骨的寒冷。她望着眼前这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心中感慨万千。
阮二哥安排的埋伏地点在雪石道,这是一条狭窄而又险峻的山道。两侧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皑皑白雪堆积如山,仿佛随时都会崩塌下来。过了山道,是一座铁索吊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那黑暗的谷底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
管三哥领着白雪乌云自去阮二哥事先安排的地点等候,临走时,他郑重地交给张小嘴一个竹哨子,作为联络之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张小嘴和戚少商则仔细查看了雪石道周围的环境,他们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记。最终寻了一处绝佳的埋伏位置,这里视野开阔,可以清晰地看到道路两端的动静,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蹲伏在雪堆后面,身体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地面,尽量减少暴露的可能。张小嘴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有些僵硬。戚少商则屏气凝神,耳朵仔细倾听着周围的每一丝声响,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刻的等待都显得如此漫长。寒风不断地吹过,卷起地上的雪花,扑打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在考验着他们的耐心和毅力。
张小嘴的眉毛和头发上已经挂满了雪花,她却浑然不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等到袁斗山出现。
突然,一只雪兔从旁边的雪堆中窜出,吓得张小嘴心头一紧,差点拔剑而出。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继续专注地等待。
就在他们的神经快要被这漫长的等待绷断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张小嘴和戚少商精神一振,目光紧紧地锁定那两个逐渐靠近的身影,确认正是袁斗山和一名狱卒。
一前一后撑着伞,艰难地踏雪而来。他们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渺小而又醒目。
袁斗山身着厚重的棉衣,却依旧显得有些瑟缩。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身旁的狱卒则是一脸的惶恐,脚步都有些踉跄。
等他们临近,张小嘴和戚少商如猎豹般从埋伏地点猛地杀出。他们的动作迅速而又敏捷,瞬间打破了这片雪地的宁静。
狂风在山谷中呼啸,卷起漫天的雪花,仿佛为这场激烈的战斗增添了一层朦胧的帷幕。
袁斗山反应极快,竟在瞬间将身旁的狱卒拉过来挡了一下。那狱卒发出一声惨叫,瞬间倒在血泊之中。然而,他实力虽不俗,可又怎能抵挡得住张小嘴和戚少商两人凌厉的攻击?
张小嘴身形如电,瞬间欺身而上,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直逼袁斗山的咽喉。袁斗山连忙挥剑抵挡,却被张小嘴强大的力量震得手臂发麻。
戚少商也不甘示弱,他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的风声,打得袁斗山节节败退。
袁斗山见势不妙,企图施展轻功逃离。张小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剑招变幻,如疾风骤雨般向袁斗山攻去。袁斗山左躲右闪,疲于应对。
此时,戚少商瞅准时机,猛地一脚踢向袁斗山的后背。袁斗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张小嘴趁机使出一招绝技,剑花飞舞,光芒四射,让袁斗山眼花缭乱。袁斗山慌乱之中露出破绽,戚少商迅速挥拳直击其胸口。
袁斗山口吐鲜血,再也无力抵抗。
张小嘴在袁斗山身上仔细搜索起来。她的手在袁斗山的衣兜里、腰间、胸口等各处摸索,神情专注而又急切。终于,在袁斗山的内襟中,摸到了一块硬物,她心中一喜,抽出来一看,正是那至关重要的更值令牌。
而戚少商则一把将袁斗山按倒在地,目光如炬,厉声喝道:“说!进沧州大牢的口令是什么?若有半句假话,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袁斗山脸色惨白,在戚少商的强大威压下,哆哆嗦嗦地吐出了“日长夜短,不是冬天”。
随后,两人干净利落地将袁斗山敲晕,又把他和那名狱卒拖到一旁,接着仔细清理了现场,尽量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切妥当后,张小嘴吹响了竹哨子,清脆的哨声在山谷中回荡,向管三哥传递了他们得手的信号。
张小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着各种易容的工具和材料。她先仔细观察了袁斗山的面容特征,然后用手指沾了些特制的胶水,轻轻地涂抹在戚少商的脸上。
戚少商微微皱了皱眉,忍受着胶水带来的不适感。张小嘴一边涂抹,一边轻声说道:“大哥,忍一忍,这胶水能让面具更贴合。”
接着,张小嘴取出一块与袁斗山肤色相近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地贴在戚少商的脸上,并用手指轻轻按压边缘,使其与皮肤完美融合。她又拿出一些颜料,仔细地为戚少商描绘着眉毛、眼睛和嘴唇,力求做到与袁斗山一模一样。
在易容的过程中,张小嘴的眼神专注而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不时停下来,仔细端详一番,然后再进行调整。
经过一番精心的修饰,戚少商的面容已经与袁斗山大差不差。张小嘴又为戚少商换上了袁斗山的衣服,整理好发型和配饰。
最后,张小嘴满意地看着戚少商,说道:“大哥,你现在简直就是袁斗山本人,不过还需注意言行举止,莫要露了破绽。”
随后两人又用厚厚的积雪将袁斗山跟狱卒掩埋起来;两人整理好行装,大摇大摆地朝着沧州大牢走去。
沧州大牢门口,重兵把守,气氛森严。为首的官差目光犀利,表情严肃。他的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手中握着锋利的长枪,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威武。
狂风卷着雪花在他们身边肆虐,仿佛也在考验着他们的决心。
官差看到张小嘴和易容成袁斗山模样的戚少商走来,大声喝道:“站住!干什么的?”
张小嘴不慌不忙地走上前,递上更值令牌,说道:“我们是来换班的。”
官差接过令牌,仔细查看了一番,又上下打量了张小嘴和戚少商一番,眼中充满了怀疑。
张小嘴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说道:“这位官爷,袁大人今日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所以由我来应答。”
官差看向戚少商,只见他低着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官差又问道:“口令!”
张小嘴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日长夜短,不是冬天。”
官差点了点头,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说道:“袁大人身边的狱卒怎么换了?”
张小嘴心中暗叫不好,但脸上却露出讨好的笑容,说道:“官爷,您也知道,这狱卒来来去去的,不固定。这不,今天小弟是被临时被派过来的。”
官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让属下通知大牢内部打开那厚重的大门。
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大门缓缓开启,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小嘴和戚少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进入了沧州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