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常年被厚实的冰雪层层叠叠地紧裹着,展现出一片纯然银白的无暇世界。凤城仿若一颗璀璨夺目的宝石,精妙地镶嵌于地脉之上,而那地脉的关键泉眼,正位于漱华池当中。
这一日,和暖的阳光倾洒而下,如轻柔的金纱铺满凤城的每一条蜿蜒曲折的大街小巷,然而,那凛冽的寒风依旧张狂地肆意吹拂着。晶莹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然而落,给整个凤城轻柔地披上了一层厚实绵密、洁白无瑕的绒毯。街边的屋檐下,悬挂着一排排修长的冰棱,在灿烂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五彩斑斓、如梦如幻的光芒,好似一道道绚丽的彩虹。
当张小嘴踏入漱华池时,只觉眼前雾气弥漫,犹如踏入了梦幻般的仙境。池边,凤晓吟身姿绰约,亭亭而立。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衣衫,衣袂随风优雅地飘舞着,恰似仙女降临凡间。那衣衫的领口和袖口都精心绣着精美的雪花图案,那雪花栩栩如生,仿佛在与这冰雪天地相互呼应,融为一体。她那如墨般漆黑的长发被一根蓝色的丝带轻柔地束起,几缕俏皮的发丝垂落在她白皙如瓷的脸颊两侧,更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柔美的韵味。她的肌肤如同冰雪般洁白,晶莹剔透得好似无瑕的美玉,在雾气之中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如梦似幻。那弯弯的柳眉下,是一双清澈明亮、犹如一汪深邃清泉般摄人心魄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精致而秀美,微微上扬的唇角,总是带着一抹如春风般温暖和煦的笑意,令人一见便心生欢喜,如沐暖阳。
凤晓吟和沈彤正轻声细语、低低切切地交谈着。周围的树木被积雪沉沉地压弯了枝头,偶尔有一片雪花从枝头悠悠然飘落,轻轻地坠入漱华池,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如同岁月的轻吟浅唱。
凤晓吟转头望向张小嘴,微笑着柔声问道:“姑娘,你可是来沐泉的?”张小嘴赶忙用力地摇头,急忙回应道:“凤师姐,我是奉云罗前辈之命前来帮忙的。”凤晓吟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轻柔地说道:“那你来晚了一步,泉眼已经疏通完毕。”
张小嘴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之色,却又不由得心生好奇,目光中充满了探寻之意,问道:“凤师姐,你能否给我详细讲讲这昆仑地脉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晓吟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花绽放般明艳动人,耐心地解释道:“这昆仑地脉乃是昆仑山上的天然热泉所在,共有两个泉眼。一处便是咱们这漱华池,正因有这泉眼源源不断的热能供应,凤城才能在这严寒酷冷之地屹立不倒,生生不息。而那邪恶的玄幽宫对这泉眼一直心怀觊觎,另一处在深山的悬圃镇,那里的泉眼近日不幸已被玄幽宫所夺,那原本被村民们奉为圣泉的它如今却落入敌手。每月咱们这漱华池都要进行仔细地疏通清理,只因为水中常混杂着细碎的砂石。”
张小嘴听得如痴如醉,全神贯注,心中对这地脉之事有了更多的思考和遐想。
聊完之后,沈彤兴奋不已地拉起张小嘴的手,欢快地说道:“走,小嘴姑娘,带你去看晓吟师姐养的雪灵狐。”
她们来到一处洁白无垠的雪地,几只雪灵狐正在欢快地嬉戏玩耍,宛如一个个灵动的小天使。那些雪灵狐洁白无瑕得如同初雪,灵动的身影在雪地中轻盈地穿梭着,仿佛与这冰雪世界完美地融合为一体,难分彼此。地上的积雪厚实且松软,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脚印,仿佛在书写着一个个神秘的故事。周围的灌木丛上也挂满了雪花,宛如一个个巨大的棉花糖,让人看了垂涎欲滴。
张小嘴轻轻蹲下身子,动作极为小心,唯恐惊扰了这些可爱的小精灵。她的呼吸变得轻柔缓慢,仿佛连空气都在这一刻凝固,缓缓地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和满心期待。一只雪灵狐停下了欢快的脚步,歪着小巧玲珑的脑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透着灵动和警觉,好奇地打量着张小嘴。
张小嘴保持着温暖的微笑,目光中充满温柔和善意,轻声细语地说道:“小狐狸,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仿佛听懂了她的话,那雪灵狐慢慢地靠近,用小巧湿润的鼻子轻轻嗅了嗅张小嘴的手指。那微凉的触感让张小嘴心里一阵紧张,可她依旧保持着一动不动,仿若一尊凝固的美丽雕像。
雪灵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慢慢地放松了警惕,将脑袋轻轻地凑到了张小嘴的手心,小脑袋轻轻地蹭着,那柔软如丝的皮毛带来如丝般的顺滑触感。张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如春花绽放般明艳,轻轻抚摸着雪灵狐的脑袋,声音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说道:“你真可爱呀。”
沈彤在一旁看着,目光中满是急切和渴望,说道:“小嘴,你快帮我也引一只过来。”张小嘴扭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别着急,要有耐心。”
沈彤点了点头,乖巧地学着张小嘴的样子,安静地蹲下。这时,一只稍小的雪灵狐朝着沈彤的方向走了几步。沈彤兴奋得心跳加速,想要伸手去摸,却被张小嘴轻声制止:“先别动,等它自已靠近。”
可沈彤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冲动,动作幅度过大,惊扰了那只原本安静的雪灵狐。那雪灵狐以为受到了威胁,“嗷呜”一口咬在了沈彤的手上。
沈彤“哎呀”一声叫了出来,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地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打破了一层宁静的结界。那只雪灵狐则迅速跳开,露出一副警觉的模样,嘴里还发出低低的警告声,那声音低沉而短促。它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尾巴也高高地翘起,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其他几只雪灵狐也停止了玩耍,耳朵竖起,警惕地看向四周,原本欢乐和谐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张小嘴连忙站起身,神色关切地查看沈彤的伤口,眼中满是担忧,急切地问:“疼不疼?都怪我没看好你。”
沈彤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说:“不怪你,是我自已太心急了。”
凤晓吟见此情形,深知雪灵狐的习性受到惊扰后容易引发不安,她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说道:“不好,怕是凤城将有大事发生,我们先离开这里。”说着,便带着张小嘴和沈彤匆匆离开了漱华池。
刚出漱华池不久,凤城的警钟突然急促地敲响,“当当当”的声音在整个凤城上空回荡,打破了原本的宁静祥和。凤晓吟脸色骤变,惊呼道:“不好,定是玄幽宫来犯了!”
三人一同望向城门方向,只见远处硝烟滚滚升腾,遮天蔽日,犹如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翻腾。隐隐约约传来的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如雷鸣般令人心惊胆战。此时,一名凤城弟子神色慌张地从城门方向跑来,边跑边高喊:“玄幽宫攻城了!玄幽宫攻城了!”
凤城外,玄幽宫的大军如汹涌澎湃的黑色潮水般涌来,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少说也有上万之众。那场面极为壮观,却也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和压迫。
此时,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厚重的乌云如同一座座沉重的山峰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积雪,形成一片片白色的旋风,好似一个个疯狂的舞者在尽情跳跃。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列列气势汹汹的机关傀儡。机关朱雀展开巨大的翅膀,每一次扇动都带起一阵狂风,口中喷射出熊熊的火焰,那火焰如毒蛇般肆虐,所到之处皆化为一片火海,炽热的高温将周围的冰雪瞬间融化,蒸腾起大片的水雾,仿若人间炼狱。机关白虎则迈着沉重的步伐,锋利的爪子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沟壑,每一道沟壑都仿佛诉说着死亡的威胁,它的每一次怒吼都震耳欲聋,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让人胆寒。
当这些机关傀儡踩到凤城布置的霜雷石时,瞬间引发一连串巨大的爆炸。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巨大的冲击力将机关傀儡炸得支离破碎,零件四处飞射,如同流星般划过天空,璀璨而又致命。但玄幽宫的攻势丝毫未减,他们源源不断地派出机关傀儡,前赴后继,毫不退缩。在机关傀儡全部报废后,大批的药人如潮水般继续顶上。
周围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树枝被狂风肆意摆弄,不时发出嘎吱的断裂声。这些药人面目狰狞,双眼血红,早已丧失了理智和自我意识。他们身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路,肌肉贲张,青筋暴起,仿佛被恶魔附身。他们不知疼痛,不知恐惧,只知疯狂地向前冲,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驱使。他们有的手持巨大的砍刀,那砍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猛力一挥,带起呼呼的风声,若砍在城墙上,便是火星四溅,石屑纷飞;有的挥舞着沉重的狼牙棒,狼牙棒上的尖刺令人毛骨悚然,每一次挥动都似要把空气撕裂,呼呼作响;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在付出了众多药人的生命后,凤城埋下的霜雷石终于被清理干净。但此时,凤城弟子们迅速做出反应。一名凤城弟子扎稳马步,手臂肌肉紧绷,奋力将霜雷石抛出。她那专注的眼神紧盯着敌人,额头上青筋暴起,随着她一声暴喝,霜雷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入敌群。
另一名身形灵巧的女弟子则如飞燕般轻盈地穿梭在城墙上,她双手紧紧握住霜雷石,侧身一甩,霜雷石犹如离弦之箭飞射而出。在投掷的瞬间,她的发丝随风飘动,眼神中透着果敢与坚毅。
还有一位年长的弟子,她双手抱握霜雷石,身体微微后仰,然后猛地向前推送,霜雷石带着强大的力量飞出,在空中高速旋转。
但玄幽宫的傀儡大军依然兵临城下。机关术跟药人结合的傀儡大军,比一般人的个头会大一点,他们的身体覆盖着厚重的铁甲,手中挥舞着巨型的兵器,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们狠狠地砸向凤城的城门和城墙,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城墙上的石块纷纷掉落,出现了一个个巨大的缺口,仿佛一张张狰狞的大口。有些傀儡在攻击时,全身力量汇聚于手中兵刃,兵刃与城墙碰撞瞬间,火花闪耀,巨大的反震力让傀儡的手臂都微微颤抖,却依旧不停歇。
与此同时,玄幽宫的弓箭手们在后方排成整齐的队列,万箭齐发。密密麻麻的箭雨如乌云般笼罩着凤城上空,“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凤城的上空仿佛下起了一场黑色的暴雨,箭头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呼啸声让人胆战心惊,仿佛是死亡的序曲。那箭雨密集无比,有的射中凤城弟子的肩头,鲜血汩汩流出;有的钉在城墙上,尾羽还在不停颤动。
面对如此凶猛的进攻,凤城的弟子们却毫不畏惧,展现出了顽强的抵抗精神。她们在城墙上严阵以待,操控着弩炮,发射出巨大的弩箭。每一支弩箭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如闪电般射向敌人。当弩箭射中那些傀儡和药人时,强大的冲击力将他们直接击飞,有的甚至被贯穿身体,当场死亡,鲜血四溅,染红了洁白的雪地。有的药人被弩箭射中腿部,却依旧拖着伤腿,继续疯狂冲锋。
但玄幽宫的攻势愈发猛烈,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两尊巨大的怪物也逐渐逼近凤城。这两尊怪物高达数十丈,身躯庞大如山岳,让人望而生畏。它们的皮肤粗糙如岩石,坚硬无比,仿佛能抵御一切攻击。每踏出一步,大地都为之颤抖,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它们的脚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