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六天,每一天季司澜都会以各种借口让她喝下他递给她的水。
夏韵疏也一如既往的装作没发现其中的问题,面不改色接受他的好意。
直到第七杯水下肚,脑海里传来小一的提示音:“好感95啦!”
夏韵疏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没满,但好歹瓶颈松动了。
季司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她将水悉数咽下,心底的石头落了一半。
上前拉着人往内间走去。
“不早了,睡吧!”
将人搂到怀里,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夏韵疏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一切都是如此美好,除了这男人力气有点大以外。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她只感觉自已周围空气稀薄。
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季司澜耳中,他立马将手松开了一些。
“抱歉。”
他只是,想把人拥得紧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是真实在自已身边的。
夏韵疏倏地睁眼,没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确定。
主动拥住男人的腰,轻轻往他喉结吹了口气。
暗示性意味十足:“陛下睡不着,那就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吧。”
说完冰凉的小手探进男人的衣襟,感受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
嘴角扬起得逞的微笑。
季司澜也不管心中的小九九了,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鱼肚白,微风轻拂,带着一丝凉爽与清新。
晨雾缭绕,给未央宫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宁静的面纱。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时刻,夏韵疏已经身着劲装,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立于院子中央。
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清脆的剑鸣。
内间的季司澜揉了揉眼角,擦去因做噩梦而渗出的薄汗,习惯性地伸手向旁侧摸索。
却扑了个空,枕边还残留着女人特有的淡淡发香,但人已不在。
一股莫名的恐慌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坐起,目光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搜寻,没有看到那道身影,翻身下床,往外跑去。
“疏疏!疏疏?”语气是少有的慌乱。
院子里的夏韵疏听见声音,随手丢掉手中的软剑,快步走向屋内。
踏进门槛,就见屋里的男人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写满了焦急与不安。
心被揪了一下,她几步并作一步,快速上前,一把抱住男人的腰。
季司澜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刺激得不轻。
夏韵疏轻抚着他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只是醒得早,想趁着晨光正好,练练剑,没有乱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吗?”
在夏韵疏的安抚下,季司澜的心情渐渐平复,他紧紧回拥着夏韵疏,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温暖永远镌刻在心间。
夏韵疏任由他抱着,接着就听见他闷闷的声音从颈窝处传来。
“我梦魇了,梦到你头也不回的离开我了。”
夏韵疏轻轻叹了口气,耐心安抚着这个受了惊吓的人。
“好了好了,梦都是反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可是要生生世世缠着你,你别嫌我烦才好。”
季司澜听着她声音里满是坚定,心里的恐慌渐渐消散。
“嗯,不会烦。”
感受着女人身上的着装,目光略过门口地上的长剑,心再一次提起来。
“你为何想起练剑了?”
夏韵疏哭笑不得,认真解释道:“你不跟我说朝堂里的那些事,我自已也能猜到,至于练剑嘛,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有一个陈暄这样的定时炸弹,她不想自已的破身体拖后腿。
季司澜没认为她是在夸大海口,摆出一副求保护的弱小姿态。
“嗯,疏疏可要保护好我。”
深秋时节,京城郊外,一片庄园内,枫叶如火如荼,将整个庄园装扮得如同画卷中的仙境。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一片片枫叶上,闪烁着金黄与火红交织的光芒,美不胜收。
夏韵疏观察到季司澜近日来的低落情绪一直没有好转,眉宇间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
为了让他放松放松,她计划着将人打包带到这处庄园。
这天清晨,两人轻装简行,乘坐着马车,缓缓驶出京城,向着目的地进发。
路上,夏韵疏专心看着手里的奏折,不知道男人出于什么目的,这几日一直试图让她参与到国事中来。
就连对那种事,他似乎格外热情,每天晚上缠着她,有点费腰。
或许男人是想加深她对这个世界的羁绊吧。
她没有拒绝,不过分的事都依着他。
季司澜放在手里的奏折,看着格外专心的女人。
嘴角不自觉扬起,心底有暖流缓缓划过。
抵达庄园后,两人漫步在枫叶铺就的小径上,脚下是厚厚的落叶,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吹奏着大自然最悠扬的乐章。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夹杂着淡淡的枫香,让人心旷神怡。
下人们被安排得远远的,只在视线可及之处默默守候,确保两位主人的安全与私密空间。
夏韵疏和季司澜之间只剩下宁静与彼此的陪伴。
夏韵疏深吸一口气,往前一路小跑,声音随着清风传回来。
如同那秋风中的暖阳,一点点融化了季司澜心中的阴霾。
“好美啊,季司澜,你丹青甚好,给你一个留住我美貌的机会要不要?”
季司澜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好,等我。”
季司澜吩咐下人取来作画的工具。
他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在画布上勾勒。每一笔都显得那么慎重而深情,仿佛他不仅仅是在描绘一幅画,更是在刻画他对夏韵疏深深的爱意与对这片枫林的无限眷恋。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只有枫叶随风轻轻摇曳的声音,以及季司澜画笔在画布上滑动的沙沙声。
终于,在夕阳的余晖中,季司澜停下了笔,夏韵疏走到画前,仔细端详着这幅画。
画面中,夏韵疏漫步在枫叶林中,身着与背景相得益彰的嫣红罗裙,裙摆披帛飞扬,眉眼间是清冷之色,细看还有几分温情。
她轻轻抚摸着画布,感受着男人的每一次笔触。
她看着男人,眉眼间的清冷化作笑意:“我很满意,这幅画,交给我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