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韵疏趁此机会搭上他的手腕,见脉搏正常,放下心来。
她可不想季司澜早早挂掉。
良久,季司澜松开她,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帮我研磨?”
夏韵疏看着桌上垒成小山似的奏折,反驳的话停顿在嘴边。
上前,拿起墨锭,缓缓浸入水中,再轻轻旋转研磨。
季司澜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心疼,眼底溢出笑意,开始处理剩下的奏折。
一人专心处理着奏折,一人在旁边静静的研着磨,季司澜偶尔抬头望向夏韵疏,两人之间无需多言,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温馨。
墨磨得差不多,夏韵疏无聊,从桌上拿了一本古籍随意翻看着。
许久
季司澜仰头活动了下酸痛的脖颈,转头就看到身旁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枕着双臂睡了过去。
他起身从里间拿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天色渐渐暗下来,夏韵疏从睡梦中醒来,毯子从身上滑落。
看了一眼已经暗黑的天际,皱眉甩了甩因为睡觉被压着麻了的手臂。
下一瞬手腕被握住,季司澜轻轻按压夏韵疏手臂上的穴位,力度恰到好处。
夏韵疏静静注视着他。
看她恢复的差不多,季司澜放开她的手:“我让苏峪准备了晚膳,在溟月殿。”
夏韵疏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点了点头。
……
用完晚膳,季司澜看着眼前的女人,试探性的道:“你……回未央宫?”
不难听出语气里有几分期望和祈求。
夏韵疏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嗯对,回未央宫。”
说完,凑上前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溟月宫。
季司澜视线追随着她的背影,手不自觉抚上那片肌肤。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下一秒嘴角放平,声音清晰的传到后面的苏峪耳朵里。
“朕暗示得这么明显,她为何拒绝,不愿意?”
苏峪斟酌了一下用词:“皇后娘娘她……许是没准备好。”
季司澜叹了口气,倏地想到,后宫有个妃子,曾经好似给他下了一种药。
御医用放血之术,他挺了过来。
他是否,也可以用这个法子?
嗯,到时他也是受害者,这女人不至于狠心的不帮忙。
……
几日过去,夏韵疏都没见男人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估摸着这人又在憋什么坏。
夜晚,流霞吹了房里的蜡烛,退了出去。
按照规矩,贴身丫鬟应在床榻下守着,但她家小姐不习惯屋里有人。
未央宫就没了这项规矩。
夏韵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上方的帐帘,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就听窗户那儿发出一些动静。
夏韵疏厉声道:“谁?”
“是我。”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夏韵疏放松下来。
刚掀开被子,被从窗户钻进来的男人压在身下。
男人的体温高得吓人,夏韵疏的手搭上他的手腕,挑眉。
“谁给你下的药?”
季司澜俯下身,嘴唇落在女人雪白的脖子上,声音含糊:“一个不知好歹的人。”
抬起头,模糊的视线落在女人脸上,见她没有拒绝。
转而低头吻上她的唇,大手不知何时放在了她的腰上。
中衣的带子被轻松解开,夏韵疏感觉自已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升高。
季司澜缓缓褪下她的中衣,目光落在她大红色绣着鸳鸯的小衣上。
目光不自觉上移,却看到女人精致的锁骨,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重新低头……
黑暗中,帷幔轻晃,久久不停。
……
未央宫内布满昏暗的光线,夏韵疏缓缓睁眼,转头看着躺在身旁的某皇帝。
戳了戳他的胸膛:“君王不早朝?”
女人刚刚醒来的声音相比平时多了几分软,季司澜翻身把人困在身下。
“我这么久以来勤勤恳恳,就一天不去,不打紧。”
夏韵疏注视着他的眼睛,指尖划拉着男人的腹肌,意味深长道:“我可不想当祸国妖妃。”
季司澜感觉身上窜起一团火,咬牙切齿:“腰不想要了?”
夏韵疏作投降状,不敢把人逗急了。
“好了打住,说说呗。”
季司澜眨了眨眼,起身想逃,却被女人反压在身下。
看着反客为主的人,季司澜故作不解:“说什么?”
夏韵疏挑起男人的下巴,不准他回避自已的视线。
“说说看,下药是怎么一回事?”
季司澜迎着她看穿一切的眼神,见躲避不了,嗫嚅着嘴唇:“你会怪我吗?”
夏韵疏眨了眨眼,一脸坏笑道:“怎么会怪你呢?毕竟我也舒服了。”
然后她就看到男人的脸迅速染上红晕。
季司澜语无伦次:“你……你一个姑娘家。”
“姑娘家怎么了?你不喜欢吗?”夏韵疏直接打断他。
季司澜扭扭捏捏道:“自然是……喜欢。”
“疏疏,好感度90了!”
未央宫外的嫔妃一大早到门外,就被皇后宫里的丫鬟告知皇后娘娘身体不舒服,今早的请安免了。
众人想到在来的路上听到的流言——陛下身体不适,取消早朝。
再加上一大早,一箱箱赏赐就这样抬进未央宫。
不少人想到其中的关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随后皇后侍寝的消息就在后宫传了开来。
流霞绘声绘色的讲完从御膳房回来时一路上听到的话。
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娘娘,您说皇上想召您侍寝,一句话的事,为何要翻窗,害得奴婢以为是……是……”
夏韵疏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含糊不清道:“怎么,以为你娘娘我找了其他男人?”
流霞吓的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环顾四周:“娘娘,小心祸从口出。”
夏韵疏拿下她的手,安慰道:“好啦,你家娘娘我没那么大胆。”
晒着太阳,夏韵疏也开始考虑起任务来。
陈暄没了余潋这个女主气运的加持,一定会剑走偏锋。
既然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那就不会甘心自已只是一个小将军,而女主这条路走不通。
给他剩的路,也就不多了。
世界男主对他来说是一座大山,那原故事里病逝的季司澜呢?他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的吧。
路要一步步走,首先得彻底断了世界女主在他那儿的念想。
她可是听说陈暄最近还在恬不知耻的祈求余潋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