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自已的亲侄子但也到底是男女有别,江海川不在府里,周姨娘只好派人去请江承然出面料理此事。
江承然使了两个小厮,把周浩抬去了前院,暂时安置到了一间厢房。
郎中检查了周浩的伤势之后,一个劲的摇头叹气:“没有救了,做男人是别想了,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好在动手前就用了迷药,没什么痛苦。”
周家得到消息,听说周浩出事,很快就赶来了,来的是周姨娘的嫂嫂孟氏。
周宗全被贬为县令以后,周母就病倒了,孟氏没有随他一起到下田县上任,而是留在家中照料婆母。
她来的时候,郎中正在开方子,周浩依然沉睡还没有醒,下身已经被清理干净,盖上了棉被。
周姨娘站在屋门口甩着帕子抹眼泪,太阳穴和眼皮子突突突的跳,手脚都在打着颤儿。
江承然站院子外面听亦兰说话,他抿唇不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孟氏哭丧一样的声音传出来时,江海川迈进院子的脚步顿了顿,他想唤儿子与他一起进去,却发现江承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着一个丫头走了。
周姨娘站在寒风里,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扑了过去:“老爷,浩儿他。。。”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说完,孟氏便像疯了一样从屋里冲出来,她一把拽住周姨娘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的往她脸招呼,连抓带挠。
口中骂道:“贱人,我周家被你害的断子绝孙,你这个丧门星!老娘今天就要了你的命,我和你拼了!”
周姨娘心虚的没敢还手,只拼命的左躲右闪,两只手一起挡着自已的脸,可还是被孟氏抓了一脸血,疼的“嗷嗷”叫。
江海川气急败坏的喝骂在一旁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厮:“还不快把她们给我拉开,快!”
两个小厮这才如梦方醒,一起上前去拉斗志昂扬的孟氏,一人锁住她的一只胳膊,好不容易才把人控制住。
周姨娘披头散发,活像厉鬼,抹了一把竟满脸是血,她“嗷”的一声叫的凄惨,复又冲过去撕打孟氏。
孟氏被两个小厮拿住动弹不得,周姨娘又长又尖的指甲把她挠得满脸开花。
孟氏目眦欲裂,被人拉住还在不停的挣扎,她的两条腿踢的老高也够不到人,最后攒了一口浓痰铆足了劲,狠狠的吐了出去。
周姨娘迅速藏到了江海川的身后,一口老痰就这样吐到了他的脸上,又黄又稠。
江海川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浑身一抖,恶心的急忙用袖子去擦,使了十足十的力气,脸皮都要被搓掉一层。
孟氏精神错乱似的放声大笑,蹦着高的唱道:“可怜我的儿,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周贱人害我不浅,周贱人害我不浅。。。”
“快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以往周宗全还是吏部侍郎的时候,江海川对周家还有几分忌惮,如今他已沦落为一个小小的县令,他自然是不会放在眼里。
他不想知道周氏如何害了周浩,也不管周氏到底做了什么,只要她还是自已的妾室,就容不得别人欺负上门。
周姨娘形容疯癫,从江海川身后出来,指着孟氏吩咐两个小厮:“把她给我撵出去,还有屋里那个废人,赶紧找个芦苇管子给他插上,也扔出去。”
江海川还没有失去理智,心里虽然偏向周氏,但又担心万一有一天周宗全东山再起,会不会再回过头来找他们秋后算账,于是缓和了口气:“把她好生的请出去,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孟氏撒泼打滚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肯走,哭着喊着要江海川给她个说法:“我好好的大儿啊,走的时候还全须全尾的,怎么一夜之间就不是男人了?都怪周贱人出的馊主意,非叫我儿去半夜跑到庙里,结果大姑娘没落着,子孙根倒不见了。江海川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与你们没完!”
大姑娘?子孙根?江海川有些发愣,猛然想起方才周氏说叫拿个芦苇管子插上,那不是宫里的人才会用到的东西吗?江海川暗叫不好,难不成周浩成了太监?
转头看向周氏,就见她眼神躲闪,神色慌里慌张的,一副变毛变色的样子,江海川径自走进厢房打算一看究竟。
他掀开被子亲自查看,又询问了郎中,联想着方才孟氏说过话,总算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周氏干的好事!她想利用这次去慈国寺上香的机会,让周浩与柚柠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个贱人!毁了我的女儿,以后怎么给她寻得力的夫家助我升官!
他在屋里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走了出去,招手把一直候在那里的江福顺唤了过来,吩咐道:“你亲自去把周姨娘和她的嫂嫂孟氏送回府,就说一切任凭周家处置。”
他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还有屋里那个,赶紧找个门板把人抬走,多找几个人和你一起去。再把我书房里那棵百年老参带着,也一并送过去。”
周姨娘一听江海川这样说,顿时吓得三魂失了七魄,扑跪在他的脚下,抱着江海川的大腿放声大哭了起来:“老爷不要赶我走啊,贱妾哪里都不去,老爷,求你了,不要送我回周家。。。”
“哈哈哈哈哈”孟氏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周贱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等回到周家,你看我怎么磋磨你。”
周姨娘就快要被吓死了,全身乱抖乱颤,死死的抱着江海川的大腿就是不肯撒手。
江福顺已经找来了五六个人一起进了院子,有两个极有眼色的见此情景迅速上前去拉周氏,想要把她从江海川的腿上拽下来,无奈她抱的死紧,怎么拽都拽不动。
最后还是江福顺朝儿子保庆使了个眼色,手上做了个拧劲的动作。
江保庆会意,上前假意去扶周氏,手却在她腋下的嫩肉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周氏吃痛,右手一松,一个小厮立刻把她的胳膊扭到身后。
江海川趁此机会,用力的往后拔自已的左腿,怎料还是被周氏拽掉了一条裤腿,露出里面的亵裤。
孟氏笑的更欢了,仔细看还能瞧见她的嗓子眼,江海川的一张老脸此时涨的通红,逃也似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