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瞥了眼身旁穿着八卦仙衣的中年道士和对面的两个和尚,转回头看着本次的雇主周老板咧嘴一笑:“周老板,不地道啊!你不知道我师父的规矩吗?这碗饭,我们不与外人同食。”
“小吴,你师父的规矩我当然知道,他是单打独斗惯了,可你不一样,你是个女孩子……”
啪!
周老板手中的折扇突然拦腰折断,断口处“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鲜血!
“啊!”
周老板跳了起来,将手中的扇子甩出去老远,好像那是什么毒蛇猛兽,面容惊惧的连退了好几步,直到被后面的保镖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众人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只有吴歌笑吟吟的以手支颐看着这出好戏。
周老板脸色阴晴不定的瞪了吴歌好半天,一挥手让手下带走了那两个和尚。
“这还有一个。”吴歌朝身旁扬了扬下巴,那道士也明白过来,顿时对她怒目而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实在罪过。心中有愧的吴歌对那中年道士说道:“对不起,师门规矩不可破,我不是针对你。”抬起头看向周老板,“我是针对所有人。”
周老板脸上的横肉抖了抖,“让手下的弟兄们把家伙事儿都卸了,退下去吧。”
“老板……”
“滚!”
吴歌冷眼看着那保镖一脸不甘的退了出去,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人群的抱怨声,一会儿又归为平静。
“可惜了,白瞎一次赚钱的机会。”
“嗐!还不是里面那丫头要吃独食,师父都死了,还以为自已是个茬子呢!”
“TM的,老子真枪实弹都上膛了,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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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歌听了外面的说话声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对付厉鬼用真枪实弹?
呵!你们要是童子身,撒泡尿都比那玩意儿强!
钱是个好东西,可也要有命花。
救了人还要挨骂,这好人可真不好当。
周老板深呼吸了两次,下一秒竟然笑了出来:“小吴啊,你跟你师父真像!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给了我一个下马威。不过事实也证明,这有脾气的人,确实也有能人之处。”
“跟脾气没关系,我们守的是规矩。”吴歌面色淡淡,用手点指那中年道士:“他……”
“他必须进去。实不相瞒,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我们老周家的血脉。没有周家的血脉压制,门开一刻,命丧之时。”
“严格来说,他也不算道上的人。那身道袍是他请来护身的,所以你就容了他吧。”
“我容了他,就怕地府也容了他。”吴歌秀眉微蹙,心中暗想,“也罢,他若不去,周家也容不下他,照看着点吧。”
收回刚才的话,鬼才要照看这个老六儿!
“你到底是不是周家人?!”从二人迈进这荒宅的那一刻起吴歌就感觉不对,这男人的神情除了害怕,更多的是——心虚。
他虚什么?
“姑奶奶我不是啊!我是隔壁老王孩子这事儿我能说出去吗?我不能啊!本来就是表的不能再表的旁系,要让周老板知道我不是周家人,我就更混不下去了!”
“姑奶奶您发发威,只要这次事儿办成了,出去后我再给您这个数——”男人伸出右手张开五指,比划了个“五”。
吴歌也伸出右手张开五指,一把把他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去,左手快如闪电的接住了飞来的筷子。
“快走!”吴歌看向四周朝着男人低吼道。
“不行啊……”男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还想再挣扎一下。
“给我滚!”吴歌抓住他的衣领子将他朝院门口扔去。
男人倒在地上,手都划破了皮。他站起来刚想骂吴歌两句,就感觉一阵阴风扑面,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记得这里就我们俩人啊,女的在前面呢,那是谁关的门?
冷汗顺着男人的额角流下,吴歌见此场景,右手对着大门一挥,门瞬间打开,男人“妈呀”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下一秒大门又被关紧。
而吴歌并没有看到,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男人侧过脸,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放走了拖油瓶,吴歌这才沉下心来审视四周的环境。
在她的眼中,这里已经不是一处老旧的荒宅,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人间炼狱。
尸山血海,怨气翻腾。
打吧。
吴歌伸出右手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青玉指环,迈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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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穿胸而过的利爪,吴歌的大脑有些宕机。
满院的小鬼都被她揍趴下了,就剩对面这个红衣厉鬼到处东躲西藏叫她好一通追。好不容易追上了,他又不肯跟自已打,还一个劲儿的朝自已“抛媚眼儿”。
……咋滴,看上我了?
我可不跟你搞人鬼情未了那套啊!
就在她想抓住他问个明白的时候,胸腔处突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剧痛。
人血不染鬼身,那白惨惨的手腕上覆着红衣,非是人血染成,而是怨气织就。
罢了,死就死了吧,死在两个红衣厉鬼手里也不掉价。
反正她也没有要活着去见的人。
只是……对面的红衣男鬼你能别哭了吗?疼的是我吧?
别以为你是男鬼我就能看上你,当然女鬼也不行。
是鬼就不行。
物种不行。
等一下,好像我也要成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