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紫云台。
距离当日魏婴和薛洋在不夜天销毁阴铁后昏迷已过半月。自从二人醒来,魏婴和薛洋就日日遭受温情的“毒手”,被按着用银针扎成刺猬,还被强行灌下苦药,这段时间他俩过得简直是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医馆内,魏婴和薛洋像两条失去了活力的咸鱼,生无可恋地仰面躺在榻上。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温宁,他低着头,犹如一只温顺的绵羊,小心翼翼地端着手中的药碗,声音温和低沉,仿佛春风拂过湖面,“魏公子,薛公子,喝药了。”
魏婴和薛洋听到又要喝药,皆是面色如苦瓜,苦得能挤出胆汁来。但当他们看到是温宁端药进来时,眼前又忽地一亮,心情瞬间明朗起来,觉得这次的药或许可以逃过一劫。
魏婴嘴角微微上扬,语气轻快得像只欢快的小鸟,“好的,温宁,你先把药放在案上吧,待会儿我二人会喝的。”
薛洋听到魏婴那轻松的声音,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魏婴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于是连忙附和道:“是啊,温宁,你先把药放那吧,待会等要不那么烫的时候我再喝。”
温宁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风中摇曳的烛火。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魏公子,薛公子,姐姐说让我看着你们两人将药喝下,不然一旦药碗离开了我的视线,那药就不知道是给谁喝了的。”
魏婴和薛洋还想再辩驳几句,却看到温情如同鬼魅一般,从门外飘进屋内,悄无声息地站在温宁背后。
她的手微微一动,几根银针从手中冒出,冷冷地盯着他们,那目光仿佛是在警告他们,敢不听话,就尝尝这银针的厉害。
二人当即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乖乖闭嘴,同步端起放在床榻边案上的药碗,如壮士赴死般,一口气直接咽了下去。
瞬间,二人的表情几乎立刻变得空茫起来,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温宁此刻也留意到了伫立在自已身后的温情,轻声呢喃:“姐姐。”
温宁微微颔首,示意温宁把魏婴和薛洋手中的药碗拿走。
温宁接过魏婴和薛洋手中的药碗后,温情出手如蜻蜓点水般分别为二人把脉,仔细查看两人的伤势。她的眉头先是微微蹙起,仿若被风揉皱的一池春水,而后又渐渐舒展开来,宛如一朵绽放的花朵,“你二人经脉中的损伤现已修复了个大概,好得差不多了,明日便可以下床走动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喝那苦得如同黄连的药了!”薛洋听到温情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得意忘形,兴奋地喊道。
“嗯—?”听到薛洋如此说,温情的表情似笑非笑。
注意到温情看自已的表情,薛洋的声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呵......,我这不是高兴嘛。”薛洋干笑两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薛洋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已会怕什么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温情看着两人,身为医师,她最厌恶病人不遵从医嘱。但想到魏婴和薛洋是为了打败岐山温氏所受的伤,而她和弟弟能够彻底脱离温氏,也多亏了他们两个,温情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了些,宛如冬日的暖阳,温暖而和煦。
“你们体内经脉的暗伤,源于修炼怨气时所遭受的侵蚀。虽已将你们经脉内的暗伤修复,然你们体内的怨气仍会如附骨之疽般侵蚀经脉。
虽已觅得可减少怨气侵蚀经脉之法,即让灵力高强之人于你们体内输入灵气蕴养你们的经脉,但怨气对你们的侵蚀依旧存在,故而此药你们仍需服用。”
魏婴和薛洋得知自已日后仍需喝药,对视一眼,皆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又倒回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