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额,这......”
“你是从京城来的!”
“我,我不是......。”白衣人快步走出了房间,天快亮了,他一个男人待在姑娘家的房里很不好。之所以守了这半夜,纯属是怕匪徒卷土重来。
紫萝悄声道:“小姐,他不会是老爷派来保护我们的吧?”
江星染摇头,不可能,如果是父亲派来的,大可以直说。
而父亲派来保护她的人,应该是所有陪嫁的江家男丁,例如江辉,在这之前,江辉从未展现过他有武艺。
今天晚上要不是他,红蕉已经被害......
江辉提着宝剑走了进来,到了江星染床前立定抱拳:“小姐,这黑衣人我看就是陶家人搞的鬼,他们想打劫小姐的嫁妆,想杀了我们江家人。”
江星染道:“陶家人跑不掉的,那帮黑衣人,也要抓回来。”
“小姐,我已经飞鸽传书给江林、江木,让他们赶紧回来。现在,咱们要拿下陶家人吗?”
“现在把他们拿下,岂不是便宜他们了?”
江星染心里腹诽,陶家人上辈子欺骗了她一辈子,让她当了一辈子的蒙鼓人,死的那么悲惨。这辈子,陶家人也要尝尝这些苦。
不需要很久,现在是四月,离八月的乡试还有四个月时间,绰绰有余了。
江星染低声吩咐:“江辉,你去查查救我们的这个白衣人是谁?”
江辉愣了一愣:“小姐,你不认识他吗?”
这回轮到江星染愣神了:“我应该认识他吗?”
“他就是陆丞相的第四子,陆则钦啊!”
江星染大吃一惊,上辈子,陆丞相曾携夫人登门,想与江家结秦晋之好,他们的儿子陆则钦,比她大二岁。
陆丞相是拥齐派。
这个陆则钦是丞相幼子,不喜读书,只爱舞枪弄棒,在京中名声不佳。
她父亲不想卷入朝堂之争,也相不中陆则钦,就婉拒了陆丞相夫妇。
怎么,这陆则钦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江星染疑惑不已,她想问问陆则钦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陶家?为什么能这么凑巧的赶走黑衣人?
难道是党派之争,陆丞相要对她下手?
可一想,她只是一个闺阁女子,顶多抓了她,或者杀了她,用以挟制她父亲,其他的手法都是无用的。
大夫来了之后,江星染被重新上了伤药,吃过煎服的药之后,她沉沉睡去。
陶思城住在书院,和李维谈讲篇章,早上才回家。
当然,他并不是第一时间就往家赶,而是来到郊区租赁的农户家里。
他跟乔二商议好的,打劫完江星染的嫁妆,必须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刚进了小院,陶思城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堆黑衣人。意识到大事不妙,陶思城连忙上前探鼻息。
发现黑衣人没死,陶思城松了口气。
他在人堆里发现了乔二,掐了半天人中,乔二才醒了过来。却是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顺嘴流哈喇子。
“怎么回事?”
乔二歪咧着嘴,口齿不清:“中了......贼人奸计了!”
“怎么回事?快说!”
“昨天......晚上,我们就要出发,忽然感觉......头昏脑涨,有人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药。”
陶思城头疼欲裂:“谁干的?”
“不知道啊,妹夫啊,你这个计划......可靠吗?有没有泄露给......其他人?”
“当然没有!”陶思城又看向乔二,“你是不是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了?”
“我当然没有,这件事,我连大哥......都没说。”
乔大嘴巴不牢,事成之前,乔二向来不会吐露半个字。
陶思城捶着头,他感觉脑袋都炸了,难道江家人发现了?
如果是那样,他就毁了,陶家也毁了!
“你,立即把他们弄醒,叫他们走,走的越远越好!”陶思城立即往家赶,他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
可希望太渺茫了,除了江家人,谁还会发现这伙人,对这伙人下手?
刚回到家门口,一个下人跑了过来:“大公子,不得了了,家里遭劫了。”
陶思城心里一沉,遭劫了?乔二和那伙人根本就没来,家里怎么会遭劫?
可看到几处房屋都有烧损的痕迹,他便知道出事了。大步跑去他娘房里,他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陶氏躺在躺椅上,气的直哼哼。
她让人假意打劫,没让人真的打劫。看把她的房间翻的,乱七八糟的。还烧坏了好几处房屋,这修缮起来,得花多少银子啊!
陶思城进了屋,立即反手栓上了门。
“母亲,你没事吧?”
“怎么没事?乔家二兄弟是怎么回事?让他们假装打劫,你看看,这是真打劫呢!”
陶思城环视了他娘的房间,因为等着让江家人和官府的人看,故而陶氏不让任何人收拾。
“少了多少钱?”
“七千两!他们送还给你了吧?江星染的嫁妆一共多少,你都拿到了吧?”
陶思城觉得头剧痛:“乔家兄弟那伙人根本没来,咱们陶家是真被打劫了!”
啊啊啊啊!
陶氏的惨叫透过房门,响彻整个陶家大院。
睡梦中,江星染梦到陶思城被一群人围着殴打,无论他怎么求饶,那些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江星染开心的大笑,陶思城,你也有今天!
嘶,这大笑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江星染醒了过来。绿菀和紫萝换了班,守在她身边。
“陆则钦呢?”
“小姐,陆公子走了,不过没走远,他说他就在外面路边的板栗树底下,若是小姐有任何吩咐,就去找他。哦,对了,他说请小姐不要透露他的名字,他对陶家人说他是江家下人,才从京城来的。”
堂堂丞相公子,说自已是江家下人?
江星染麻爪了,这陆则钦是来做什么的呀?
江星染想起身,刚动了一下,背上的伤就剧痛。
绿菀连忙劝道:“小姐,快别动了,养着吧!要是老爷和夫人知道了,该心疼坏了。”
“红蕉怎么样了?”
“她比小姐你乖,好好躺着呢,大夫说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说完,绿菀压低了声音,“陶思城来过了,我把他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