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紫萝、绿菀手上都是小匕首,这根本无法和黑衣人对抗。
唰的一声,窗户中射出来一支短箭,却没命中目标,钉在了一颗树上。
哐的一巨声,门被踹开,是江辉护着香姐,抱着女儿小良,一家三口逃了出来,江星染立即就拉着三个丫头和他们汇合了。
一家三口却是身上绵软,没有力气。
江星染立即想到,他们是不是中了迷香?
她立即道:“快,大口吸气呼气!”并迅速将小良的衣襟解开,拍着她的脊背让她能顺利吐气。
“杀!”一个黑衣人就冲着江辉提刀杀来。
江辉手中拿一把长剑,将香姐和女儿交给江星染,跳出去就和黑衣人搏斗。
红蕉已经力乏,只是还在苦苦挣扎。
江辉虽然是男人,却还没从迷香中缓过神来。
两人背靠着背,抵御黑衣人的攻击。
江星染知道,凭他两个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而,其他人被困在火里,不救出来,也会被烟熏死。
“快,大家一起撞门!”
可火势越来越大,根本没法靠近了。
围着红蕉和江辉的黑衣人呈虎狼之势,歘的一声,江辉手上挨了一刀。
江星染心一沉,难道又要重复上辈子的苦难吗?她太大意了,以为一切都在自已的掌握之中,其实危险根本就没有解除!
江星染不顾火大,捡起一块石头疯了一样的撞门。绿菀脱下外衣,抽打着扑火。
歘歘又是二下,江辉和红蕉又挨了二下。
江星染急的从袖中去拿飞镖,可是衣袖里已经空空如已。
“黄薇,你还有飞镖吗?”
“我也没有了。”
江星染忽然想起刚刚江辉和香姐从屋子里射出过一支短箭,那是小弓弩射出来的。
“香姐,小弓弩呢?”
“刚刚逃出来的时候被火一激,掉地上了。”
江星染狠了狠心,就要冲进屋子里去找,其他被困在屋子里的人撑不了太久,必须要尽快把黑衣人赶跑,把他们救出来!黄薇一把拉住江星染:“小姐,危险,我去!”话毕,黄薇用衣袖捂住口鼻一头扎进火里。
欻欻又是二下,江辉和红蕉又被砍了二下。他俩支持不住,却又不得不支持住。红蕉终究是女子,噗的一下就吐出了鲜血。
江星染想也没想,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就冲了过去。
“小姐,小心!”
“小心啊!”
眼看黑衣人的大刀就要砍在红蕉身上,江星染上前一扑,就扑在了红蕉身上。
她轻敌,是她的错,这辈子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红蕉去死。
利刃穿透皮肤的痛感传来,江星染咬牙切齿,这一刻,时间好像变的无比的漫长,利刃一寸寸往下,穿过皮肤,割开肌肉,直达骨头......
若她死了,还能再活一次吗?她的仇还没报完!
哐的一声巨响,一把长剑挡了过来,一招釜底抽薪,将黑衣人的大刀甩开。
江星染身体一轻,就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白衣人带来的几个人迅速加入战斗,黑衣人人多,本来对白衣人不屑一顾,发现他的手下全都武艺高强,于是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这群匪徒便群聚撤退,不消片刻,便翻过院墙,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白衣人还想去追,奈何江星染背上的伤血流如注,且火势越发严重,他只能先救人救火。
白衣人将江星染抱回她的房间,只见房内一片凌乱,已经是被人打劫过了。
原本放着伤药的地方被翻的一团糟,紫萝和绿菀手忙脚乱找了半晌,才找到一盒棒疮药。
江星染背上一刀,伤的很深。
红蕉身上四处伤口,有一处很深。
江辉身上五处伤,好在他是练家子,躲闪及时,都伤在浅表。
紫萝、绿菀、香姐、小良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扭伤,黄薇除了擦伤,还被火给灼伤了两只手。
余下人被从火里救出来,都只是迷药加浓烟熏伤。
白衣人给大家简单上了药,派了一名手下去请大夫。
白衣人救完人准备离开,可江星身上的伤太重,且江家下人都受伤严重,无法防御,他怕那帮黑衣人会再次折返回来,于是让几个手下持剑守在要各害处。
将一切安置妥当,天边已经乏了鱼肚白。
“小姐,我们在墙角边找到了黑衣人留下来的迷香。”江宣、江为、江起、江任醒来后,来到江星染房间,四人都配了长剑。
醒来之后,他们就快速行动,追踪黑衣人的踪迹。
“陶家人呢?”
“陶家人也被迷倒了。”
陶氏屋里传来嚎啕大哭声,大声唾骂盗贼强匪。
江星染心里转了又转,上辈子,陶家遭匪,说是损失巨大。但死过一次,她才想明白,那不过是一出空城计,真正匪徒的目标是她的嫁妆和她的陪嫁下人。
这陶氏,太能表演了。
江星染紧紧攥住被角,她想的太天真了,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殊不知,由于她的重生复仇,改变了事情的发展,故而陶家人也不再像上辈子那样行事。
而且,她不懂武力,把武力对抗想的太过儿戏了。
好在,这一次有白衣人相助,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从此以后,她要步步为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白衣人......
白衣人正坐在桌前擦拭宝剑,江星染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可以肯定,自已并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总给人一股熟悉之感,好像,他们在哪里见过?
是哪里呢?
江星染忽然想起了那个梦,自已上辈子被陶家人乱拳殴打,濒临死亡,有一个白衣人将她揽入怀抱。
如果那个不是梦,是真的,在她上辈子濒死时,有人来救她,那个人也不会是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因为年龄对不上。
上辈子她死时五十八岁,那个白衣人大约二十岁左右。
这辈子她十八岁,这个白衣人也二十岁左右,对不上号。
“这位英雄,尊姓大名?”
白衣人回过头来,神情略有些不自然:“我么,路过。”
不肯告诉姓名?
江星染暗暗揣测了一番,却没揣测出个所以然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江星染决定诈一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