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为数不多的耐心彻底耗尽,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餐桌上,眼神凶狠,不难听出声音里的怒气:“你拿我寻开心呢?多得是女人上赶着嫁我,你哪来的自信拒绝我?”
“我和你说结婚,纯属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有其父必有其子。
饶是赵健对何漫漫有好感,从小潜移默化的环境加上基因遗传,他骨子里的暴戾很难遮掩。
在被何漫漫直截了当的拒绝后,赵健的性格脾气暴露无遗。
面对性格暴戾的赵健,何漫漫想站起身离开,不知道为什么,腿有点软,提不起力气。
喉咙也发紧,仿佛失声。
她愣了一秒,不假思索的去按服务铃。
赵健好像猜到她想做什么,火气更大了,抓起杯子猛地朝地板上一摔。
玻璃渣朝四面八方飞溅起来。
与杯子同时碎裂的,还有何漫漫颤抖的惊恐万分的呼声。
何漫漫吓得一下子站起身,条件反射般转过身,双手紧紧护住头。
赵健恶狠狠的说:“何漫漫,你越是不同意,我越想搞定你。总有一天,你会主动送上门来求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跪舔我的!”
素质,涵养,这些词好像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何漫漫有点轻微的颤抖,再度伸手去摁服务铃。
下一秒。
徐行推开门闯了进来,看见何漫漫发白的面色,语气里尽是担忧:“漫漫!你有没有事?”
见到好友的那一刻,何漫漫委屈的瘪着嘴,没有说话。
徐行顾不得一地碎玻璃渣,阔步走到何漫漫身边,揽着她的肩,再次问:“有没有伤到你?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何漫漫摇了摇头。
赵健暴脾气根本压不住:“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徐行高出赵健一个脑袋,居高临下的盯住他,讽刺道:“你真的是素质低下,以为出入上流社会,你就是上流人士了吗?你的下流刻在骨子里了,根本洗不掉。”
赵健冷笑:“哟!这是哪位?这不就是徐家二公子吗?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被人嘲笑取向,不是头一遭了,最初徐行也接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光,言辞间明嘲暗讽的语调。
后来渐渐就习惯了。
有素质、包容性强的人,不理解但尊重。
没素质且狭隘的人,揪着徐行的这点与众不同,言辞刻薄的声讨,好像把他钉在耻辱柱上,就能凸显出他们的道德高尚。
徐行义正严辞的说:“我喜欢什么人不劳你费心,你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本事?”
赵健目空一切,冷笑一声:“她早晚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徐行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奚落道:“建议你多买几个枕头,方便你做梦!”
何漫漫竭力压下愤怒:“赵健,我对你不感兴趣,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赵健满脸玩味的表情,嗤笑一声,语气轻佻:“可我对你感兴趣,很感兴趣,也很想尝尝你的味道。
说话间,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何漫漫,色眯眯的目光停在何漫漫胸部,眼神里是明目张胆的冒犯。
如果眼神可以代替双手,何漫漫此刻已被他扒光衣服,一丝不苟站在他面前。
何漫漫哪里见识过这么下流的人,气得面红耳赤:“臭流氓!”
她唯一能够搜刮出的脏话,就是这三个字了,这是她认知里最恶毒的咒骂。
徐行拉着她将她护在身后,出言讽刺赵健:“你是不是脏东西吃多了,浑身都带着恶臭。好心劝你一句,不要来者不拒,什么都想吃一口,不撑死也会生脏病!”
不等赵健开口回骂,徐行继续毒舌道:“大概你上辈子是乞丐,这辈子想啃绿化带!”
赵健没有继续和徐行斗嘴,转而向何漫漫说:“安华的标书还堆在腾达,只要我一句话,你信不信,安华没有好日子过,到时候你这只落毛凤凰不如鸡。识相一点,安华依靠你的裙带关系蒸蒸日上,不好吗?”
这不是放狠话,赵健的确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不怕被人诟病,不惧别人的指手画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他们家的传统。
阴险狡诈,凶残暴戾,赵健根本不怕将他的底色暴露出来。威逼利诱,一套组合拳下来,性子软一点的女人根本无力招架。
势必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徐行看不过去了,义愤填膺的说:“你就这点本事吗?什么年代了,还想玩巧取豪夺的戏码?真当自已是黑老大?这年头扫黑除恶还在火热进行中,用不用我帮你报个名?”
何漫漫只觉得遍体生寒,寒气从脚底升腾而起直窜天灵盖。
何重光再混蛋,她就是再想脱离何家,也不想何家破产,那样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何重光一心想攀附赵家,早晚会献祭她去表诚意。
离开何家的计划,必须要加快推进了,否则,她迟早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对恶人低头示弱是最愚蠢的事,何漫漫不卑不亢:“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也不会牵扯进你们的生意之中,你要执意想把何家搞破产,那我提前谢谢你。不过我爸爸也不是软柿子,你要闲得没事干,抓紧时间去找他一较高下。”
赵健并不相信:“你不要死鸭子嘴硬,当心到时候打脸!”
徐行紧握着何漫漫的手,替她怼回去:“别打嘴炮,有本事就去搞垮安华,快点找何重光华山论剑!反正我也无聊,到时候我搬个板凳,带上瓜子饮料,去给你们捧场。”
服务员站在一旁,不知几人还要不要继续争吵,走也不是,留下来观战也不对。
赵健笑谑道:“这么为何漫漫出头,你们两个不会搞到一起去了吧?
别人是自已的一面镜子,在镜子照见自已的德行。
徐行狂飙脏话:“我搞你m......真以为大家都你一样,只知道交配?”
被骂国粹,赵健暴脾气被点燃,箭步冲上去,用力推了一把徐行。
赵健不甘示弱回骂:“卧槽……有种你再说一遍!真以为我怕你?”
徐行锁住赵健的手腕使劲一拽,拽得他趔趄两步,徐行斜睨他一眼:“狂成这样,四处树敌,你爹知道吗?”
何家有求于人势必矮人一等,徐家比赵家更有实力,哪怕徐家二公子在徐家算是边缘人,那也是赵健惹不起的人。
赵健用力挣脱开手,向后退了两步,强行挽尊道:“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这是我和何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