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温宁见邻居都散去又拿出买的布匹送给徐婶和徐家大哥媳妇,头花和笔墨纸砚送给泽兰和琥珀。
泽兰高兴得是又蹦又跳,“小夏姐,我真是喜欢你。你正好每次都给我们带东西,琥珀这会儿还在学堂读书呢,等回来,我再拿给他。”
温宁笑道,“我看镇上小姑娘都时兴戴这款头花,你快去试试看合不合适。”
泽兰拿着紫色的绒毛头花看了又看,脸上止不住笑,“肯定合适。”
“小夏啊,你上次不是给小兰带过头花了吗,以后别买了,不当吃不当喝的费这钱做什么。”徐婶走过来看着这么多东西嗔怪道。
“娘,那是黄色的,跟这个不一样呢。”
“那上上次不也是头花吗?”
“那是粉色的,也不一样。”泽兰说着走到水盆前对着水中倒影戴上那朵紫色头花左看右看十分满意,“夏姐姐,你别走了就在我家里吃饭,我娘炖了你给的那鸡,可香了。”
“小夏妹子,你买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咱家怎么好意思总是收你的东西。”徐大哥媳妇说着把那布匹推还给温宁。
温宁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多费口舌就说,“好吧那我保证以后不买了,你们别推来推去的,我还有话要说,很重要的事。”
徐家人见她神情凝重也不再推诿,温宁坐下来把在镇上和府城的一些细细说给在场几人听。
徐家几人听完蹙眉不明所以,半晌徐大夫开口,“小夏啊,你的意思是说这天下要乱,可是咱们这离京都那么远,那皇室要怎么打生打死也不可能跟咱们有关系啊。”
徐大哥借口附和,“是呢妹子,我去城里也听人说咱们这王爷在京都时性情温和不争不抢与其他兄弟也是和睦融洽,而且因为封地偏远,很少与其他兄长往来,虽然干旱已有几个月,地里收成锐减,但十里八乡也没有听说有饥荒逃难的村人,你这会不会是过于忧虑了?”
温宁心中喟叹,她也希望是自已悲观了,只是当下却也是不好把话说绝,话锋一转又道,“徐叔,徐大哥觉得我打猎本事如何?”
徐大哥笑道,对她竖起大拇指,“半夏你这丫头论这功夫如今这村里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那大哥你跟琥珀可不愿意跟我学学?”
徐大夫点头赞成,“技多不压身,反正现在地里没活,家里也没啥事,小夏愿意教你就好好学,至于琥珀这小子...”
正说着琥珀那小子从门口走进来,徐婶子骂道,“你小子不是在学堂吗?咋跑回来了?”
琥珀蔫头耷脑,“那夫子说是家里发生了啥事回家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再来。”
温宁问道,“那夫子是哪儿的人?”琥珀想了想,不确定道,“好像是什么李家村吧,我也不大记得了。”
徐大夫道,“李家村离我们虽说只有两个山头,却是隔壁县城的。”
温宁咯噔一下,把遇到两个劫匪的事也说了,略过苏雪宜只说是自已遇上的事。
徐大哥媳妇一听慌张起来,“爹娘我看小夏妹子说的有理,咱们要早做打算,咱是老实本分人家,那架不住别人来抢咱啊!”
她与徐荆芥去年年底成婚,婚后一直未见有喜,好在公婆明理没有过问,直到两月前诊出有孕,这才让她一颗心放回肚子,如今听闻世道要乱,她又怀有身孕岂不是比旁人更焦心么。
泽兰站出来,“小夏姐,我也跟着你学,将来不管如何总不能给家里拖后腿!”
温宁对泽兰露出赞许之色,“你能这样想最好,那就从明天开始!”
次日天还未亮,温宁带着徐荆芥,泽兰琥珀一同进了山,清晨薄雾还未散开,温宁领着他们三个先是跑了起来,她心里计算大约跑了有五千米,只把几人累的说不出话。
荆芥虽说已经成婚,但其实也才十七岁,古人成婚早,这个年纪当爹十分普遍,这一顿框框跑荆芥完成的不错,泽兰琥珀就不行了,中途脚软的坐地上几次才才跑完。
几人见小夏姐跑完气息稳定不由暗暗咋舌,果然平时看她一个小姑娘不显山不露水还是小瞧她了。
跑完步温宁又给他们讲解了山林会出现的各种动物以及弱点如何设置陷阱抓住它们,还有一些陌生的林中树木种类分辨和野外生存一点技巧,这一天下来比在田间劳作还辛苦,不过很快他们发现自已身体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又过几日徐大夫邻居两家三个小子一个丫头也加入了温宁的训练中。
这几个月下来几人发现自已身体不仅强壮,出手有力,反应速度迅速,个子也是噌噌往上涨,跟着训练的这几人以为小夏姐这样训练他们是为了能多打猎物。
训练方法都是温宁脑海里存在的记忆,她不用刻意去深思,很多东西就像刻在身体里面一样本能的就会去呈现出来,她已经习惯自已这种本能反应。
这一日温宁想着已是寒冬腊月想去云洲府走一遭,便带着荆芥跟隔壁王家大郎铁头,牛车到村口碰到村长徐老爷子。
见他一脸愁苦,她不免多问了一句,村长见都是一个村的也不隐瞒,“今年收成只有往年三成,官府还要加重一半赋税,我实在忧心,不知该如何同村里人说。”
温宁闻言想到如今寒冬腊月,山上的野菜都没得吃,如果每个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那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告别了村长,她驾着牛车直往云洲府而去。
时隔两个多月再次来到云州城,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其他原因,街头行人少了许多,温宁带着两个少年先是来到粮铺,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买米面。
“老板你这陈年稻米什么怎么卖?”荆芥指着面前的黍米问道。
所谓五谷杂粮,是指稻、黍、稷、麦、菽,云洲府这边平民百姓一般都吃这稻米较多,只是这时候稻米产量不高,所以会配合其他几样米粮食用,大部分百姓吃的都是陈年旧米。
当年新收的稻米交完赋税都会存放起来或者拿到镇上换钱再买便宜的陈米来吃,精米只有大户人家才吃得起,温宁看着荆芥指的那陈米都有些发灰了,这人吃了不得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