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强悍的难民刚刚趁乱拿到了长刀,这会提着刀指着温宁,“小姑娘,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们,把粮食银子交出来,不然今日大家就一起死!”在他们看来,这姑娘再厉害还能把他们全部杀掉不成,今日不管如何也要抢到粮食,不然早晚也要死!
温宁冷着脸,心知这些人已经失去理智,只是这群人有五六十人其中还有老人妇女,她不可能全杀了,当下只能解决几个带头人,“不好意思,我还想长命百岁,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说完不等这男人反应抬起长刀上前就是一刀毙命,又把几个手里拿刀的掀翻在地。
陈猎户媳妇一看这人倒地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她操起铲子上去就把那人一顿猛砸,这些挨千刀的把她男人浑身上下咬得没一处好肉!
村里其他大娘婶子见状也是纷纷上手帮忙,什么锅碗瓢盆齐齐上阵,大姑娘小媳妇也是拿脚踹用手拧,把这些人打得进气多出气少,咱这一路逃难容易吗?!叫你们这群缺心肝的玩意儿来抢咱,咱自已家里人还没吃没喝呢!
终于在温宁带着几个训练过得年轻小伙杀了十来个难民之后有人清醒过来了,没人敢再上前。
“你们不怕死的尽管来,如今官府不管事,我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真的想为了一点粮食把命搭上吗?”
难民中有几个稍大年纪的妇人朝着徐家村人跪下来,对着众人哭求,“求你们行行好,给我们一口吃的,我们已经吃了好多天的树皮草根了...”
温宁一脸冷漠,“别说我们没有多余的粮食,就算有也不可能给粮食让你们吃饱了再回头来杀我们,不想像地上躺着的尸体一样就快滚。”
这话也是说给村里人听的,这种事情逃难一路上不会少,如果对来劫掠他们的人心生怜悯那最后死的就是自已!
有几个村里人见了妇人哭求本来心下不忍,又听了半夏的话随即一想,是啊,今天若不是半夏这丫头回来的及时,这些失去理智的难民只会对自已这一行人赶尽杀绝,那躺在地上的只会是自已和家里人。
温宁手上提着的刀还在往下滴着血,她说完话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这些人心知这姑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也不敢再逗留,只能一个挨着一个步履维艰地走远了。
见难民都走光了,村里众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身上有伤的人这会都靠坐在一起,徐大夫提着药箱上前医治,其他人继续做饭,刚刚难民冲来他们才刚架锅生火,这会儿大家是真饿得慌了。
温宁安排人把尸体拖到角落,别影响了吃饭的胃口,那几个人处理尸体时顺便把尸体身上都搜刮了一遍。
果不其然摸到了好几两碎银子,这也是温宁之前提醒他们的事,这年头有钱买不到粮食,虽然现在银钱用不到,但是以后若是在扬州那地儿安家了大把用银子的地方,尸体身上有值钱的东西谁找到就是谁的,这银子能搜刮到一点是一点。
温宁查看受伤人员 ,带伤的有十八个人,有几个被刀砍伤的刀口倒不是很深,那些难民饿了几天早就体力不支,能拿起刀砍人也只是伤人皮肉,啃咬伤居多,用牙齿咬住人肉那才是真是用尽全力,要是能撕扯下一块人肉只怕还会咀嚼了吞下。
她了解了一下情况,难民冲来时他们虽然手里拿着刀具却是不敢真的下死手,对攻击他们的难民也只是把人打倒在地,这让难民无所顾忌越加疯狂地扑向他们,才导致伤了这么多人。
徐村长惊魂未定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小夏啊,你要是有啥话尽管说,今天这事来势汹汹吓得我老头子这会儿还心有余悸,万幸大家伙只是受了伤...”
他叹了口气,小夏这丫头出手狠辣,若是在太平年月让人看见了只怕会心生恐惧,但在这个时候没人会说一句不好,反而还要夸一句好胆色,这丫头的来历实在是不平常!
温宁点头看向众人,“今日这事儿大家应该能深切感受到世道是真的变了,这事儿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在我们到达扬州之前我们会遇到更多这种事,我希望下次遇到这种事情再没有人受伤,叔伯婶子们,我之前就听说已经有饿疯的人开始吃人了,我原本以为只是夸大,如今看来并不是骇人听闻。”
众人听完也是心惊不已,都知道逃难这一路不太平,没想到真这么艰难,众人心说以后更要紧跟小夏的步伐,小夏让咱往东走绝不敢往西去。
这时徐明礼开口道,“小夏妹子,我从前对你有些,唔...不赞同,经过今日之事我也想明白了,我虽是一介读书人,但往后我也想跟着你们一块儿操练。”
温宁心说你只要别给我掉书袋子怎么都行,之前村里人路上休整时这货就拿起书本摇头晃脑得读起书,晃得她眼睛疼,她微笑着拍了拍徐明礼的手臂,“年轻人你有这个觉悟,我很欣慰,以后不止你一个人,就是咱村里能喘气儿的都得操练起来!”
说完话众人吃完饭,温宁想起刚刚发现的野羊群,那都是肉啊,少说有八九只,只是眼下冬日天黑的很快,这一来一去那个盐石地回来还得宰杀那天黑透了都忙不完,给村里人一说决定在这歇下明天一早去捕猎羊群。
夜晚点人值夜,为了公平起见温宁的意思是值夜这事不分男女都得轮流着来,今晚在前头守着的是徐长生徐明礼,后头今晚轮到泽兰跟徐小桃,两个小姑娘这会儿围着火堆说着悄悄话,夜晚山里漆黑一片,周围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让她们不那么害怕。
“小兰,今天我可害怕了,你摸我手,到现在还冰凉着呢!”
“我也害怕,但是我想着不打死这些人那死的就是咱们,那不行,我才十三岁,我得活着,然后我就不怕了。”
“小夏姐真厉害,我什么时候能像她一样就好了,我觉得小夏姐说的话都很有道理,她说咱们女子不比男子差。”
“那当然,我昨天跟铁头比划了几下,他都打不过我,嘻嘻。”
前头,徐长生跟徐明礼也在说着话。
“长生,你说小夏到底是什么人,我觉得她很不寻常。”
“这不废话吗,寻常女子有几个像小夏姐这么厉害?别说咱不知道,小夏姐自已也不知道啊,小夏姐如今落户在咱们村跟咱们就是一家子人,我给你说,你年纪可不小了别对小夏姐有啥非分之想啊。”徐长生是温宁的忠实小弟,在他看来村里没有能配得上半夏的男子。
徐明礼微微脸红,“你瞎说啥,我就是好奇问问。”
老天爷,他对小夏哪里敢有其他想法啊,想到白天这丫头拿刀砍人如切瓜,实在是太彪悍了。
不远处,温宁躺在牛车上听着几人小声说着话微微弯了弯嘴角,迷迷糊糊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