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开始给大家讲述自已第一次接触这棵树的场景。
那还是我刚开始接手长生镇这个烂摊子。
柳明俊来到警局报案,说最近一直睡不好,觉得家里后花园里总有眼睛盯着自已。
我摇摇头告诉柳明俊,光凭这个可不满足立案条件。
柳明俊失望地离去了,但第二天,他又来了。
他满脸恐惧地告诉我,在他家的后花园里挖出了一具腐朽的白骨。
于是我们当天很快就出动,做检测,提取dna,封锁现场,一气呵成。
没几天,结果就出来了。
白骨的dna和柳明俊的dna可以确定有血缘关系。
此后,柳明俊就陷入了一个执念,他很想知道这具白骨到底是谁。
他开始翻阅家中的各种家族史书,起初是只是想知道白骨的身份。
但书中记载的内容却让柳明俊发现了家族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明俊把他的发现告诉了我,我和他一同再次前往了柳家后花园。
他告诉我,柳家80年前开始研究长生,但却在40年前戛然而止。
而派系就是在这个时间里产生的。
最强大的派系自然就是长生派,他们屠杀镇子里镇民的小孩,用他们的血来灌溉长生树——也就是院子里的那棵诡异的树。
他们认为,只要血祭的足够多,这棵树一定能够结出长生果。
第二大的派系则是延年派,他们认为长生是不可能做到的。
他们斥责长生派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但他们的行为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则是用高额的价格购买村民家养不起,或是不想要的小孩。
然后将小孩活活放血,直接饮用。
他们认为,喝的血足够多,寿命就自然会越来越长。
势力最小的派系就是自然派,认为这些都是歪门邪道,与这两个派系势不两立。
我打断了柳明俊,“你说的这些和白骨有什么关联吗?”
柳明俊很是激动地告诉我,“我认为这具白骨正是80年前,长生派的领头人!”
我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他拿出了一本书,书上记载着65年前,一次家族会议上的完整经过。
经过长生派15年的不懈“努力”,长生树竟真的结出了两颗血淋淋的果子。
长生派领头人为了纪念自已的伟大功绩,更名为柳长生。
柳长生随后便召开了一场家族大会。
会议的主旨大概就是,不计与自然派和延年派的前嫌,整个柳家一同长生。
延年派自然是喜上眉梢,本来干的勾当就和长生派没什么两样。
能够坐享其成,自然是最好的。
但自然派向来反对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没有来参加这次会议。
在会议上,柳长生大放厥词,要让整个柳家全都长生不老。
众人纷纷鼓掌,欢呼。
就在柳长生在整个家族面前,刚刚吃下长生果之时。
柳长生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随后整个柳家的人都接二连三地晕了过去。
等到众人醒来后才发现,柳长生已经死了,右胸口上插着一把尖刀。
而所谓的长生果也不翼而飞。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笑了笑问他,“那你为什么觉得,这具白骨就是柳长生的。”
柳明俊十分激动,将白骨的照片和鉴定结果递给我看。
“无论是白骨的年限,还是刀口的位置,都完全符合!他就是故事里的柳长生。”
为了再找到些蛛丝马迹,我和柳明俊再次来到了柳家后花园。
柳明俊吩咐佣人们继续在后花园里挖掘,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白骨。
没想到,很快,佣人们就有了收获。
我和柳明俊走向新出土的白骨,柳明俊一看到白骨的样子就愣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我赶忙询问他怎么了。
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感到一阵惊恐,“这就是第一具白骨……它又回来了……错不了的,我每天都在看它的照片……一模一样!”
由于长生镇没有信号,我们只好驱车回警局。
刚回到警局,柳明俊就疯了似地朝警局的鉴定机构跑去。
“没有……不在这里……它真的自已回去了……”
由于当天太晚了,再回长生镇路况实在是不好走,我安排柳明俊在警局休息了一夜。
柳明俊整晚都像丢了魂一样。
第二日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催促我回柳家。
我们站在柳家后花园里,看向那具有“生命”的白骨。
我在心中默念,“65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突然我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世界开始颠倒,我来到了柳家的大厅。
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这里虽然同柳家一样繁华,但装饰都显得复古了很多。
很快,我明白了这是65年前的柳家。
台上一位老人正在自豪地将一颗血淋淋的果子吃进嘴里。
忽然整个房间都变暗了,众人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
我闻了闻房间内的气息,是迷香。
但我为什么一点要晕倒的迹象都没有。
随后,一男一女,戴着口罩,光明正大地从我面前经过,视我为空气。
只见那个女人拿出一把尖刀,插入了昏迷的柳长生的胸口。
而另外一个男人发现长生果只剩下一颗了,趁着女人行动之时,拿起长生果就从窗户翻出了柳家。
女人急忙去追。
我也想追上去看看,刚刚跑起来,一只手就拉住了我。
“你怎么了?刚刚喊你,你就不做声,现在跑个什么劲?”柳明俊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看着柳家的后花园,整个人混沌无比。
至此,我开始全身心投入长生镇,我和长生镇三年的纠葛开始了。
祝言结束了他的故事,见几人都瞪大双眼,默不作声。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也很难相信……但在我的记忆里,确确实实有这么一段。”
乔乡死死盯着后花园的那棵树,“后来的三年你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祝言点点头,“后面的几具白骨,都没有让我有过这种感觉。”
“我后来想想,只有这具白骨,我是知道身份的,而我当时也正好在思考关于65年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