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们有机会了。”
祝言面带狡黠地看着几人。
乔乡即刻会意，“你是说，柳家的史书一定不止这一点秘密。”
祝言点点头，“自从这件事后，柳高朗就不允许柳明俊再去书房看书。”
“柳明俊一直很听柳高朗的话，但他始终放不下疑惑。”
“每次发现白骨，就马上请求我的帮助。但没有信息的我也爱莫能助，柳高朗向来不让我迈入二楼半步。”
“这也是这几年，案子几乎没有任何进度的原因。”
几人轻手轻脚，跟着祝言进入了二楼的书房。
的确，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阳光从半掩着的窗帘缝隙偷偷溜进，斑驳地洒在旧木书架上。
与积年累月的灰尘共舞，勾勒出一幅光与影的画卷。
几人各自从书架里翻出一本书来寻找线索。
书上大多记载着柳家的家族琐事，大篇大篇没有意义的内容。
过了两个多小时，景华才从中发现了一丝丝有价值的线索，“快来！看这里。”
「世间无有长生果，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自从柳长生死后，柳家这样的疯狂行为又持续了20年。
每天无数的鲜血灌溉在长生树里，但长生树再也没有结过果。
大家认为是柳长生并没有讲实话，长生树还需要别的材料，最终放弃了浇灌。
而5年后，长生树竟又结出了这样一颗血淋淋的果子。
柳家为了防止像柳长生这样的事件再次出现，决定以家族内部拍卖的形式，决定这颗果子的归属。
最终柳家最出色的商人，柳苍天，以几十斤黄金和珠宝的高价拍卖获得了这颗长生果。
当晚，柳苍天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这颗果子。
他终于实现了他的长生梦。
但第二天，大家就发现柳苍天疯了。
每天不是蹦蹦跳跳的，就是朝着天嚎啕大哭。
而他的兄弟姐妹们，见他已经失了智。
趁乱瓜分了柳苍天的钱财。
再不出两个月，柳苍天恢复了正常。
兄弟姐妹们，心虚地看着柳苍天，说只是看在你疯掉了，怕有外人来争抢财产，这才帮你保管一下。
但柳苍天根本不在乎，只是摆了摆手，没有收下几人送回的金银珠宝。
几人很是诧异，要知道，柳苍天可是出了名的守财奴。
谁敢跟他抢钱，他就敢要了谁的命。
忐忑之中，几人收下柳苍天的财产快速离去。
结果，第二天，柳苍天服药自杀了。
只在纸上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世间无有长生果，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之后，柳家追求长生的声音就渐渐淡了下去。
书中记载到这里就结束了。
“柳家真的因为柳苍天的下场就此罢手了吗？”景华合上了书页。
“至少，我的记忆中没有见过任何一个长生者，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谬。”邵城若有所思道。
“与其说他们是自已放弃的，不如说年代变了。”乔乡看了看书末标的年代。
这本书中描述的故事的时间已经来到了40年前。
“如果这个时间和我们现实世界的时间是一样的话……”乔乡接着说道，“养不起小孩和弃婴的事件已经逐渐变少了，想找到这么多的小孩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祝言表示同意，“这也是为什么，足足25年，柳家才在柳长生后获得第三颗长生果，因为血祭太少？”
“哪来的什么长生果，你们还真信啊？”
一个不属于四人的声音传来。
那个地中海瞎子正站在门口，面露寒意，“不经同意就在别人家乱翻，警察就能这样啊？”
乔乡面不改色，直勾勾盯着柳瞎子，“取证而已。倒是你，早上发生那么大事，你去哪了？”
柳瞎子一愣，“什么事？”
景华注意力都集中在柳瞎子的脸上，试图看穿他的内心，“你弟弟差点被你弟媳杀了。”
柳瞎子面无表情地说，“果然……我就知道。”
见几人生疑。
柳瞎子接着说道，“我早知道这女的不是省油的灯。”
乔乡走上前去，“你昨晚和陈玉说了什么？今天早上又去干什么了？”
柳瞎子竟露出一丝笑意，“我可不是你的犯人，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吧。倒是，现在还相信长生的人，真是有够蠢的。”
随后柳瞎子径直走出了房间。
“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出去问问不就知道啦，长生镇就这么点大。”景华看着柳瞎子离开后提出计划。
“没错，不如分头去问问。”邵城非常同意这个想法。
于是乔乡和景华一起，邵城和祝言一起，分别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打探消息。
“阿婆，你有没有看见柳家那个瞎子，今天早上往哪里去啦？”景华走到柳家对面在院子门口洗衣服的阿婆问道。
老婆婆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无动于衷地洗着衣服。
景华叹了口气，马上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接过老婆婆手上的搓衣板，“哎呀，阿婆，我来我来。”
阿婆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你说柳家的大儿子啊，要我说他们家也是活该，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活该儿子瞎了。”
阿婆手上没活后，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瞎了都改不了他那臭毛病，天天在村里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呀，谁遇上他那可真是倒霉了。”
乔乡实在忍不住了，开口打断，“阿婆，咱说重点吧。”
老婆婆面色不悦地瞪了乔乡一眼。
景华赶忙打圆场，“阿婆您接着说，我都爱听……”
老婆婆这才继续开口，“不过也是奇了怪了，这臭瞎子对谁都凶巴巴的，唯独对小肖，那是好得不得了。”
老婆婆踮着脚，指向远处的一个平房，“喏，就那家。那小肖也是苦命人啊……早些年，孩子被柳家的人偷了。”
“柳家死不承认，他男人气不过，拿着锄头就要去柳家拼命，结果，也没回来。”
“后来小肖也疯了，整天在门口转悠那个小风车，啧啧啧，造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