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来到云为杉门前,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他让女侍来。
云为杉运气很好,破门时,恰逢毒药发作。
忍住脸上的瘙痒,她装死不动,等着女侍将自已抬走。
侍卫见人数齐全,示意女侍送人前往医馆,然后退出女院,让人围了起来。
寒风凛冽,细雪纷飞。
是个出殡的好日子。
宫门执刃和少主被杀,宫门不可无主,于是启动了缺席继承的家规。
缺席继承条件有三。
一、继承者须为男性。
二、继承者须是行过及冠成年之礼。
三、继承者须是身在宫门的宫家后人。
条件一,排除宫门大小姐宫紫商,条件二,排除未及冠的宫远徵,条件三,排除不在宫门的宫尚角。
因此,缺席继承执刃之人,变成喜好风花雪月的宫子羽。
医馆。
四寂无声,透亮的窗纱随风摇摆,一股幽香蔓延在空气中。
床榻之上,躺着一个恬静的美人,墨色长发铺在枕头上,胸脯微微起伏,呼吸声极浅。
浓密弯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金丝琪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露出明亮清透的瞳孔。
看着陌生的房间,她眼中划过一丝疑惑,轻轻抬手按了按干涸的喉咙。
她喊了两声发现没人,视线看向房间的木桌上,浑身酥软无力,艰难的撑着身子爬起来。
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走到桌边,费力的倒了杯茶水,正要仰头喝下。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你是谁。”
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得金丝琪浑身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松开,茶盏失去了支撑,直直地坠落下去。
茶盏碎裂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裂声,仿佛一把利剑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金丝琪下意识后退,过度惊慌失措下,脚步有些踉跄。
“咔嚓”一声脆响,她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刺骨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站立,身体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朝着一侧倾倒过去。
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她的双眼瞪得浑圆,瞳孔猛然收缩,心中划过一丝无助。
宫远徵看得眉头一皱,就没见过这么胆小的,问个话都能被吓到。
怕这人摔出个好歹,他闪身上前迅速接住人,垂下眼眸查看她的状态。
入眼就是充满惊恐不安的眼神,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掌心上的腰肢微微颤抖。
宫远徵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悦。
他长得很吓人吗?
怕成这个鬼样子。
片刻后,金丝琪回过了神,借着他的臂力努力站稳。
“多谢徵公子相救。”她嗓音微微颤抖,带着些许哭腔。
宫远徵瞥了一眼,胳膊上白嫩的小手,抬眸凝视眼前的女子,再一次质问道:“你是谁。”
看他阴沉着脸,金丝琪心里有些害怕,但是脚疼的厉害,又没办法后退躲开。
她不自觉的捏紧手指,眼睫似蝶翼般轻颤,翦水秋瞳含着水汽回答着。
“我叫金丝琪,是少主选择的新娘。”
宫远徵被掐的手疼,但又不好把人甩开,听到她说的话,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原来你就是少主的新娘。”说着,他清亮的声音含着恶意,“幸好还没出嫁,不然年纪轻轻的,你就要守寡了。”
他捏起金丝琪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评价道:“淡扫娥眉眼含春,肌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不点而赤,娇艳若滴,长得倒是挺标准。”
“可惜少主没有这个福气。”
金丝琪脑子一空,面若茫然,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下巴被捏的有些疼,眉心微微皱起,她抚上宫远徵的手背,眨巴着湿润的眼眸。
“徵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少主大人怎么了。”
宫远徵蹙了蹙眉,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语气残忍的说道:“他死了,你没有夫君了。”
金丝琪脸色更白了,清澈的眼眸泛起涟漪,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如同破碎的珍珠,惹人心怜。
眼泪顺着脸皮滴落在宫远徵的手背上,微凉的触感,莫名烫的他心尖一颤。
不愧是美人,哭都哭得这么好看,搞得他都不好意思继续作弄她了。
宫远徵收起自已的恶劣,难得语气温和的安慰道:“别哭了,宫门又不是没人了,你找一个喜欢的嫁不就好了。”
金丝琪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控诉道:“你欺负我,宫门也欺负我,你们都坏。”
瞧瞧这可怜见的,骂人都不会骂。
宫远徵抓着她的手,将人带到一旁的软榻坐下,嘴里还不忘反驳着。
“宫门不坏,羽宫的人都坏,以后看见他们都躲远点。”
“你坏,你欺负我。”金丝琪声音略显沙哑的说着。
在找膏药的宫远徵动作一顿,忽然想起他进来看到的一幕,起身重新倒了杯茶水递她。
金丝琪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喝一口完,然后伸手表示再来一杯。
本来就渴的不行,在耽误一会,估计话都说不了了。
宫远徵看她敢使唤自已,心底的恶劣蠢蠢欲动,瞥了眼红肿的脚腕,还是强压了下去。
感觉喉咙滋润起来,金丝琪顿时舒坦了,正要开口问些什么。
就见宫远徵蹲她面前,她不解的问道:“徵公子这是在做什么。”
宫远徵看她茫然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欠欠的伸手戳了下她的脚踝。
金丝琪疼的龇牙咧嘴,抬脚就踹了过去,宫远徵没有防备,被一脚蹬得坐到了地上。
他顿时傻眼了,抬眸看着同样愣住的金丝琪,突然扬唇笑了出来。
看着宫远徵起身,低垂着眼眸俯视自已,金丝琪后知后觉感到了害怕。
她在软榻上坐立不安,不由自主缩手缩脚,抱着膝盖瑟瑟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把脚伸出来,不想治了吗?”宫远徵搬过小凳子坐下,漫不经心的脱着手套。
金丝琪知道他喜怒无常,怯生生的从裙下探出脚来。
肤色素白如玉,脚趾白嫩圆润,脚背清晰可见血脉纹路,感觉盈盈一握。
瞧着红肿的位置,凭白损了一丝美感,宫远徵抿了抿唇,眼神划过一丝不悦。
真是碍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