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宫远徵的视线,金丝琪脸上泛起红晕,脚趾害羞的蜷缩起来。
宫远徵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似在解释一般说着。
“我要上手摸摸,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金丝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吟,仿佛微风拂过琴弦。
小腿被捏住时,身体不禁像触电般颤了一下,被男子看到脚踝什么的,真是羞煞人也。
宫远徵见状,心里更是如打翻了五味瓶般别扭,治个病而已,怎么感觉如此怪异。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进行身为医者的检查和治疗。
于是,很快金丝琪就没了害羞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房间里顿时充斥着她凄厉的哭叫声。
宫远徵首冲其害,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让他感觉自已的耳膜都要被刺穿了。
他面无表情,生无可恋的道:“二次伤害,之前那一脚伤到了骨头,这下没个一百天,你是好不了了。”
看着被固定好的腿,金丝琪的眼泪再次浮现,一脸难过的哭诉道:“到手的少主夫人没了,现在腿伤也不能参加选亲,等我回家哪还有好亲事。”
耳边魔音环绕,宫远徵好想去死,女人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他目光呆滞的望着窗外的摇曳的树叶,哥哥快来救我!!!
“闭嘴,憋哭了。”他低声吼道。
金丝琪泪眼朦胧,如梨花带雨般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委屈巴巴道:“你吼我,你居然敢吼我。”
“都怪你,我的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吓我,我怎么会扭到脚,怎么会伤到骨头。
如今需休养这般久,我还如何嫁人,无人愿娶,我便会被遣送归家。”她越说越是激动,如蛮不讲理的孩童般喋喋不休。
宫远徵被吵得头痛欲裂,他忽地站起身,看着又被自已吓得吓一哆嗦的金丝琪。
他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娇气又胆小,像个小猫似的。
“不就是嫁人吗?再过两年我便及冠了,你留在我徵宫待嫁就是了。”他揉了揉眉心,强压着心里焦躁说道:“所以莫要再哭了,可好?”
小动物般的感知察觉到危险,金丝琪停下哭诉,反应极快前倾抓住他的衣角,眼神希翼的确认着。
“真……真的吗?”
“你愿意要我留下来。”
垂眸看她那梨花带雨的娇容,如同一朵被春雨打湿的娇花,秀气的小鼻子红彤彤的,宛如熟透的樱桃。
宫远徵微微颔首, “只要你不哭,就可以留下来。”他的语气郑重得许诺。
金丝琪闻言,急忙擦拭掉脸上的泪痕,眉眼如月牙般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灿烂的笑意。
善变讨好的小模样,看得宫远徵心下一软,他吩咐人打来一盆水清水,手帕沾水给金丝琪擦拭小脸。
宫远徵不是什么拖沓的人,既然决定也承诺了,自是要把人带回徵宫。
金丝琪不能走动,他便抱着人离开医馆,沉声吩咐金宇。
“去女院收拾金姑娘的衣物,然后带去徵宫。”说着他犹豫了一下,改口道:“不,送到角宫吧!就我隔壁房间。”
他还没有贴身侍卫,金宇是哥哥给宫远徵的人。
“是,徵公子。”金宇低声应道,转身找侍女跟他一起去。
突然被抱起来,金丝琪还有些不适应,害怕自已掉下去,胳膊紧紧的挂着宫远徵的肩上。
宫远徵觉得她看不起自已,他还掂了两下,表情得意的道:“放心,就这点重量,不会摔了你的。”
吓得金丝琪抱的更紧了,小脸紧贴在他胸膛上,耳边能清晰的听见‘砰砰砰’的心跳声。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宫远徵的心跳,还是她的心跳。
等过了一会,适应过来之后,她才抬眸看向宫远徵,这人虽然还有些稚气,但确实抱的很稳。
走出医馆好远,都没有听到他呼吸有所变化,脚步平稳,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
看着看着,金丝琪眼里不自知的染上一丝情愫,嘴角的弧度都带着开心的愉悦。
瞥见她沉迷于自已的魅力,宫远徵心中得意,不禁勾起了嘴角。
小样儿。
两人之间似乎围绕着一股青涩朦胧的气息。
但这股气息很快被人打破,两人前方迎来了正想找金丝琪问话的宫子羽。
看到两人的情况,宫子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怒意。
他沉声唤道:“宫远徵,你想把我哥的新娘带到哪儿去。”
宫远徵看到来人,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底盛着的那点笑意逐渐散去。
“哪有什么你哥的新娘,这里只有我的新娘。”
宫子羽气急大骂,“宫远徵,你胡说八道什么,金姑娘分明是我哥的新娘。”
“哦~那又如何。”宫远徵不以为意。
“金姑娘是你哥的新娘,可惜他没有福气,死了。”他语气可惜,看着怀里眼神亮晶晶的金丝琪,说道:“所以,琪儿现在是我的新娘。”
“宫远徵,你不要太过分了。”宫子羽气的眼眶都红了,手指颤抖的指着他。
“过分。”宫远徵眼神轻蔑的看着他,“我就是过分了,你又能怎拿我怎么样。”
金繁冒出来指责宫远徵。
“徵公子,不可对执刃不敬。”
宫远徵闻言,不屑看了金繁一眼,眼神上下打量宫子羽,嗤笑道:“执刃,他算什么执刃。”
说完,抬手按下某人看戏的小脑袋,肩膀撞开宫子羽扬长而去。
宫子羽像是只斗败了的公鸡,只能在原地烦闷的看着他们离开。
他恼怒的朝旁边踢了一脚,结果踹在坚硬的石头上,疼的他单脚蹦蹦跳跳。
看得一旁的金繁无奈摇头,明明每次都吵不过,偏偏还要自已凑上去。
“金繁,你在等什么,还不快过来扶我。”宫子羽故作强硬的喊着,但声音却娇气得不行。
金繁翻了个白眼,认命上前扶着他前往医馆,去找另一个受害新娘。
听不到身后的动静,宫远徵脚步停了下来,垂眸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丝琪。
“金姑娘,这戏,好看吗?”
金丝琪扬着小脸,笑盈盈的点头,“好看。”
也不知道是在说戏,还是在说人好看。
“你现在是徵宫的人,以后看见羽宫的人,别打理他们,知道吗?”
“为什么啊!徵公子不喜欢他们吗?”金丝琪疑惑问道。
宫远徵眉眼弯了弯,手掌微微收紧。
“乖,听话。”
感觉腰上一疼,金丝琪嘴角微抽,从心的点点头,一脸乖巧的道:“我明白了,都听徵公子的。”
“很好。”宫远徵见状,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