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三人面面相觑,金丝琪疑惑的起身去开门。
瞧见来人,她唇边绽开一笑,“原是云姑娘,之前看你脸色不好,还以为你睡下了。”
“打扰了。”云为杉微微福身,眼含歉意的解释道:“白日睡了一觉,现下便睡不着了,瞧见你这有烛光,就想来找你说说话。”
金丝琪嘴角勾勒着浅笑,让开身子露出里面的人,“我们也是睡不着,你愿意加入再好不过,快些进来。”
走进房间里坐下,看着桌上的点心,云为杉笑道:“没想到你们都在,这是在聊闺中密话,准备得还挺齐全。”
说着,她想起自已是空手来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有一些自已做的蜜饯,你们可喜欢吃,不若我去拿过来一起分享。”
见云为杉说完就要起身,姜姑娘连忙拉着她,善解人意道:“快别忙活了,夜里吃多容易积食,改日再尝你的蜜饯。”
“这些都是上官姑娘做的糕点,我也是来吃白食的,改日有时间,让她们尝尝我们得手艺。”
云为杉闻言,便顺势点头答应了下来,她看向金丝琪恭喜道:“白日还未恭喜金姑娘被少主选中。”
“姐姐敬你一杯,恭喜妹妹找到如意郎君。”刚好茶炉在她面前,这样好的机会,自是要把握好。
看她和姜姑娘说的有来有往,金丝琪便拉着上官浅在聊天,故此没看到她加料的动作。
听到云为杉的话语,她疑惑转过头,看她端着茶盏,不解的歪了歪头。
姜姑娘见此,便开口跟她说明情况。
明白怎么回事,金丝琪伸手接过茶盏,脸颊染上嫣红,表情有些羞涩。
她轻咳一声,故作淡定的祝福道:“多谢姐姐,妹妹祝你早日找到合心意的郎君。”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避免被察觉到什么,云为杉与她相视一笑,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茶盏端至唇边,金丝琪鼻尖微动,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
这么快就动手了,真是沉不住气。
看着大家相处友好,姜姑娘有种回到家中和小姐妹在一起的日子。
她看向上官浅,两人眉眼温柔,相视一笑,认命陪喝。
上官浅放下茶盏,抬眸看她眉间有一丝忧愁,好奇问道:“怎么突然兴致不佳。”
姜姑娘微微摇头,解释道:“我本不愿来宫门,只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抗。”
“为何不愿来。”云为杉声音清冷,眼神好奇。
“我已有爱慕之人,待遣返归家,他便上门提亲。”姜姑娘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她看着这里三人,笑了笑道:“看你们都想留在宫门,其他姑娘心中也感激不已。”
“若非无锋猖狂,我们怎会愿意来此,民间女子本就辛苦,但好歹能与家人团聚,每逢佳节亦能出门散心,不像这宫门似囚牢一般,出不得,进不得。”
金丝琪闻言,便明白她的意思了,宫门就三位公子要选亲。
她们三上了,其他人就能回家,即便危险也想与家人一起,而不是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有时能一起死,也算一种幸福。
她拍了拍姜姑娘,以示安慰,“结果如何尚且不知,但你们若是回去,给家中先去一封书信,这样也能安全些。”
姜姑娘浅笑的点点头,“我明白的,女子在外行走危险,一会便同其他人讲。”
时间不早了,三人借口困乏便相继告辞离去。
金丝琪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铜镜里,眼神逐渐迷离的自已,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弧度。
她动作不稳的脱掉外衣,拉下床幔,躺上床榻昏昏睡去。
夜色深沉,繁星若隐若现。
似星河般的夜幕,突然加入了白色的孔明灯。
二更天。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四起,寂静的女客院落突然掌起了灯,整个庭院顿时明亮了起来。
一群侍卫冲进女院,态度强硬的告知众人。
“一炷香时间,所有待选新娘穿戴整齐出来,清点人数。”
被叫醒的新娘们,不明所以的跟着侍女下楼,瞧着这群鲁莽的侍卫,眼里划过一丝庆幸。
听到院落里的动静,上官浅疑惑的走了出来,看到一旁的姜姑娘,靠近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姜姑娘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上官浅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人群,却发现没有金丝琪。
她拎起裙摆爬上楼,刚好看到准备破门的侍卫,连忙上前挡在门口。
“你们想干什么。”她表情冷冽,厉声质问。
侍卫首领目光凌厉,气势强横逼人。
“请上官姑娘让开,我们要进去搜查。”
上官浅冷声呵斥,“这是少主新娘的房间,岂容你们如此放肆。”
“让女侍来搜查。”
侍卫首领闻言,明白是自已失礼,挥手让人去找女侍来。
侍卫速度很快,上官浅见状,便没有再拦人的理由,随即让开身子让人进去。
上官浅担忧金丝琪的情况,也连忙跟了进去。
侍卫首领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只见床榻上,金丝琪面色惨白,一副不知生死的模样。
上官浅心中猛地一颤,立马就扑了过去,神情担忧的呼唤着。
“琪儿妹妹,快醒醒。”
看着楞在一旁的女侍,她焦急喊道:“愣着做什么,快看看她是怎么了。”
被吼的女侍心里很是委屈,但还是快步上前查看,探了下鼻息,片面的诊断道:“中毒了,快送医馆救治。”
闻言,侍卫首领示意女侍带人去医馆,吩咐完,他还看了上官浅一眼。
见她没有反驳,才转身去调查另一个房间。
察觉到他的眼神,上官浅只感觉莫名其妙。
正要跟着一起去医馆,却被嬷嬷拦着不让去。
说是有刺客闯入,而宫门只有新娘是外来人,所以不能离开女院。
见状,上官浅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焦急,等明天再找机会过去看看情况。
在金丝琪被带走时,屋檐幽暗的某处刚好有个人看见。
那是迟迟未开门出来的云为杉,她眼中精光一闪,趁着没人注意翻回房间。
快速脱掉夜行衣藏起来,用指甲里残余的毒粉抖进茶盏里,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躺上床榻,祈祷侍卫来的慢一些,至少毒药发作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