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丝琪正吃着早膳,就看到白薇慌慌张张的跑来,靠着门框气喘吁吁。
她咽下嘴里的粥,语气疑惑道:“这是怎么了,别着急,有事慢慢说。”
白薇拿起桌上的茶水,仰头喝了大半杯,缓了口气,连忙道:“姑…姑娘,公子受伤了,你快去看看吧!”
“受伤了。”金丝琪面露震惊,猛地站起来抓住她,不可思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在自已家还能受伤的。”
“远徵在哪,快带我过去。”她表情慌乱,眼神着急的往外走。
“在角宫。”
白薇连忙跟上,扶着她就往角宫赶。
“徵公子伤哪了,严不严重,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金丝琪眼神不安的看着白薇。
“有侍卫看见公子跑去角宫,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只是说公子受了伤。”白薇脚下捣腾的飞快,边走边跟金丝琪解释。
金丝琪闻言,只好按捺心底的担心,两人快速赶到角宫。
在院落外的回廊里,刚好碰到来送药上官浅,此刻没什么交谈的想法,她微微点头示意。
来到宫远徵房门外,她猛地推开门,入眼就是白皙的后背,宫远徵衣衫半褪,松松垮垮的挂在精瘦的腰间。
宫尚角坐在他身后,满眼心疼的低头上药。
听到动静的两人,眼神凌厉的回过头,看到来人是她们,表情才缓和了下来。
宫尚角停下动作,眉头紧锁,略显不满道:“你们怎么来了。”
“侍卫告诉我远徵受伤了。”金丝琪拎着裙摆快步上前,一把扯开宫尚角旁边,坐在宫远徵身后。
宫尚角踉跄了下,才稳住下盘站稳,眼神意外的看向金丝琪。
看到宫远徵后肩上的青紫,金丝琪手指颤抖的轻抚上去。
她语气着急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在自已家还受伤了,你身边的侍卫呢!”
感觉到肩上柔软的触感,宫远徵身体抖了一下,眼角余光瞥见上官浅,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手扯上快速衣服穿好。
转过身看着金丝琪,见她湿润的眼眸,他无措的解释道:“只是皮外伤,擦了药很快就能好了。”
“我不喜欢带侍卫,一时大意,没有防备才受了伤。”
“别担心,我没事。”
上官浅将药油放到一旁,坐下给宫尚角泡茶,关心道:“远徵弟弟没事就好,瞧把妹妹给吓的,小脸都还白着呢?”
她看向宫尚角,疑惑问道:“不是说在调查无名?远徵弟弟受伤,难道是找到人在哪了?”
“不是无名,他是被金繁所伤。”听出上官浅的打探之意,宫尚角看向她的眼神幽深了几分。
“金繁?一个侍卫居然敢对一宫之主动手,他是活腻了吗?”金丝琪震惊且不理解的说着。
她看向宫远徵和宫尚角,一副你们宫门怎么回事的表情。
宫远徵整理好衣服,眉头微微皱起,“金繁不太对劲,一个绿玉侍,过于厉害了。”
“确实有些奇怪,我会好好查一查他。”宫尚角薄唇紧抿,眼底划过一丝狠厉。
区区绿玉侍,敢对他弟弟动手,自是要付出代价的。
见宫远徵伤的不重,金丝琪眉眼间的担忧消褪,看到一旁桌上的书册,好奇拿起来翻了翻。
她微微皱眉,疑惑念道:“脉案?怎么只有一半?”
“孕妇脉象沉稳有力,气血调和,胎儿康健……。”看向宫远徵和宫尚角问道:“这是谁的脉案?身体看着不错啊!”
宫尚角听着,微微皱起眉头,莫名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语气略显迟疑回答。
“是……兰夫人的脉案。”
这话一出,房间里的人纷纷皱眉,宫远徵也后知后觉察觉到了怪异。
金丝琪疑惑的眨了眨眼,“兰夫人?可是我听说她身体不好啊!这怎么可能是她的脉案。”
“哥,兰夫人常年郁结于心,所以……我们被骗了,这是脉案是假的。”宫远徵脸色一沉,眼神愤怒的看向宫尚角,此时宫尚角的脸色也不太好。
“角公子,这脉案怎么只有一半,另一半呢?”上官浅拿过脉案看了看。
她并不觉得这是假的,或许这根本就不是兰夫人的脉案。
心里是这么想的,也就那么问了出来。
“而且上面似乎没有写名字,你们怎么确定这是谁的。”
宫远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姑苏杨氏,除了兰夫人,还能是谁。”
宫尚角眸光微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从上官浅手里抢过脉案,低头仔仔细细翻看起来。
越看他脸色越发可怖,眼中的怒意和悲切交织,手背青筋暴起,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
二十年前,一次他去医馆接母亲的时候,母亲表情喜悦的跟他分享。
兰夫人和她都是姑苏人士,而且还很有缘分,她们都姓杨。
不知道他什么情况,上官浅眼神询问宫远徵,只见他表情困惑,一看就知道他也不清楚。
看着宫尚角浑身散发的冷气,上官浅和金丝琪有些害怕,她们眼神示意宫远徵上。
宫远徵瞪了她们一眼,咽了咽口水,语气关切道:“哥,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宫尚角啪的一下,将册子扔在桌上,面色带着愠怒,眼底泛着森冷的杀意。
“这是我母亲,泠夫人的脉案。”他喉咙干涸,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她和兰夫人都来自姑苏,所以也姓杨。”
金丝琪顿时就想明白了,她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宫远徵。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下套啊!脉案你们哪来的。”
“我从雾姬夫人那拿来的,离开羽宫的时候被发现,所以才和金繁打起来,另一半在他手里。”宫远徵咬着后槽牙,声音阴冷的说着。
他之所以会去羽宫偷脉案,正是茗雾姬告诉他和哥哥,兰夫人的脉案被前执刃改过。
而她手里有被修改的内容,所以这才加深了,他们对宫子羽血脉混淆的猜测。
茗雾姬想借他和哥哥的手,来洗清宫子羽身世之谜,顺便还能按他们一个污蔑执刃的罪名。
当真是心机深沉,不愧是羽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