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调查脉案,是在怀疑什么吗?”金丝琪歪着头,好奇地看向宫远徵。
上官浅微微皱眉,抿了抿唇,提醒道:“病患脉案应该是放在医馆吧!怎么会在雾姬夫人那里。”
这是个好问题,所有病患脉案都在医馆,而医馆属于徵宫管辖范围。
雾姬是怎么在徵宫之主不知情的情况下拿走脉案的。
想到下人们的谣言,和自已先前的怀疑。
金丝琪眼神诧异看向宫尚角和宫远徵。
她不可置信道:“你们不会是在怀疑宫子羽的身世吧!”
“你们脑子坏掉了,选亲流程那般严格,兰夫人若非完璧之身,怎么可能会被留在宫门。”
上官浅猛地看向宫尚角,表情很是震惊。
她不是没听过谣言,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就这么信了,多少有点离谱了。
“可这要不是真的,前执刃为何不澄清,任由宫子羽一直被污蔑到现在。”宫远徵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解。
他想不通这件事,但宫尚角在外行走,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丝鄙视。
上官浅想了想,沉吟道“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极其没有尊严,但若是有利可图,也并无不可。”
“那他图什么。”宫远徵连忙追问。
金丝琪翻了个白眼,扯了扯他的衣袖,解释道:“图女子受不得这般侮辱,若是寻常女子,听到这样的流言,多半会跟丈夫低头,以求日后合家安乐。”
“或者以死自证清白,流言蜚语是能杀人诛心的。民间这样的例子多得很,回去我跟你好好说说。”
宫远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沉思片刻恍然大悟道:“难怪这么多年,那些长老从来不管这事,原来是他们清楚宫子羽的身世不可能有问题。”
“看来他们对宫子羽也没有多疼爱,不然也不会任由他背负多年不白之冤。”
“哥,这事我们要不要挑明,雾姬胆敢算计我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抬头看向面色阴沉的宫尚角,轻声询问后续怎么办。
宫尚角眼中的锐利一闪而过,声音低低笑道:“当然要挑明,只是我们不是给宫子羽做嫁衣。”
“他的身世有问题,这事当然得他自已去查,至于雾姬夫人,我们来日方长。”
他视线落在残破的脉案上,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远徵弟弟,你和金姑娘先回去吧!上官姑娘也出去,我想自已待一会。”
现在他心里脆弱,正是入侵占据一地的重要机会,上官浅哪里愿意走。
她蹲下身仰头看着宫尚角,试探的握上他的手,清亮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公子,我想留下来陪你。”
宫尚角眼眸低垂,将她情真意切的样子,看得明明白白。
手指微微蜷缩,将上官浅的手紧紧包裹在掌心,他眼神幽幽注视她:“知道留下,会发生什么吗?”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想陪着公子,所以不要让我走。”上官浅眼中潋滟晶莹,语气轻柔撩人,带着一丝坚定的决心。
宫尚角眸光微深,声音低低道声好。
宫远徵见状,脸上划过一丝黯然。
他拉着金丝琪离开,还顺便给他们带上了门,表情有些失落。
随着他们的离开,角宫恢复寂静,空气也变的沉闷粘稠起来。
两人手牵手回到徵宫,刚走进院落里,宫远徵就抱住了金丝琪。
看着颈窝上的脑袋,金丝琪可怜摸摸头,环抱着他劲瘦的腰身,安静默默地陪伴着。
许久后,金丝琪感觉累了,捏了捏他的耳朵,柔声道:“不难过了,你还有我呢!以后我陪你啊!”
“你说话算话,要一直陪着我。”宫远徵声音闷闷的说着,偏头缩了缩脖子。
金丝琪眸光微颤,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我会一直在的。”她似是而非的回答。
她用力推了推,整个人退出宫远徵怀里,摸了摸他发尾的小铃铛,问道:“白薇说最近你房里的烛火很晚才熄灭。”
“你都在忙些什么,就不能白天来做吗?”
宫远徵眨了眨眼睛,脱下漆黑的手套,露出有大大小小划痕的指腹。
“快上元节了,我想做一盏花灯,到时候送给哥哥。”
“我还吩咐下人准备了很多东西,到时候把角宫装扮起来,肯定会很热闹。”
金丝琪捏了捏他的脸上的软肉,略显不满的道:“花灯只有角公子有吗?我也想要你做的。”
“你自是也有的,不过我还没做好,也不知你喜不喜欢。”宫远徵表情和悦,眼神温柔的看着她。
“喜欢,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欢。”金丝琪起身去找药膏,眼神心疼的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很痛,我帮你上药吧!”
“不痛,这都是小伤。”宫远徵不在意的摇摇头,眉眼低垂注视金丝琪。
见她小心翼翼为自已上药,嘴角不自觉勾了勾,眉眼多出几分柔软缱绻。
“这两日不要碰水,不利于伤口恢复。”金丝琪轻声嘱咐着。
对于这样的关心,宫远徵心里很开心,伸手抱住她在唇上亲了亲。
金丝琪随手放置药膏,手臂揽着他的脖子,仰头轻柔的回应着。
许久后,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脸颊泛起红晕,唇瓣微微红肿,上面的齿印若隐若现。
宫远徵搂着她的腰,神情慵懒靠在软榻靠背,手上微微用力,抬起金丝琪的下巴。
仔细端详了一番,瞧着小脸有些白,皱着眉问道:“你最近在干什么,瞧着气色不太好。”
金丝琪一听,眼神顿时清明,抬手摸了摸脸,笑着道:“许是前些天消耗太大,吃两顿补药就恢复了。”
闻言,宫远徵算了算时间,确实刚过两天,心里也没了怀疑,语气关切道:“我给你开个方子,让白薇取药材回来熬。”
“也好,省得我跑一趟。”金丝琪点点头同意,整个人懒懒的躺在他怀里。
“对了,你的脚养得如何了。”宫远徵突然想起来,视线落在金丝琪脚踝上,伸手过去捏了捏。
金丝琪眼神接连闪烁了几下,神色自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了多久。”
“那就好好养着,平日别老去找宫紫商,骨头愈合的慢。”宫远徵抱着她黏黏糊糊的说着,时不时捏着金丝琪的手腕,摸摸发梢上精美的小铃铛。
“我知道了,这不是无聊么,白薇会保护好我的。”金丝琪抱着他的手臂撒着娇,生怕他真不让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