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我觉得有点尴尬。”
裴亦楚面露难色,生怕沈薄妄拖着自己去沈家。
她坐在沙发上,把屁股往后挪了几寸,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从前怎么没看出来沈太太是个胆小鬼?”
沈薄妄眼眸微眯,带着几分算计。
他早就将裴亦楚拿捏住了。
她最受不得激将法,也不喜欢被别人看不起,所以这招最有用。
裴亦楚顿时瞪大眼睛,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说谁是胆小鬼呢!”
沈薄妄知道她已经上钩了,脸上的笑意加深。
“之前某些人还跟我说自己很得长辈喜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裴亦楚彻底被激怒了。
这一刻,一生要强的女人怒了。
她站起身走到卧室,准备换衣服,临关上门的时候恶狠狠留下一句。
“咱们等着瞧!”
沈薄妄瞧着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她甚是可爱。
谁能想到在飞机上板着脸的乘务长,在家中竟然会是这副样子。
沈薄妄笑着摇摇头,站起身慢条斯里的进房间换衣服。
路过裴亦楚的房间时,还能听见里面的无能狂怒。
车子稳稳停在沈家大门前,裴亦楚觉得自己刚才太过冲动。
她怎么就受不住别人的激将,一下子就被忽悠住了呢?
想到这,她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后悔已经没用了,赶紧下车吧。”
沈薄妄声音淡淡,打开车门抬手扶着裴亦楚下车。
两人刚进到沈家院子,就看见沈老爷子还在老位置浇花。
沈薄妄眉头微蹙,调侃开口。
“您每天都浇那花,也不怕给浇死了。”
沈老爷子听见动静回头,看见两人瞬间喜笑颜开。
转头看向沈薄妄,根本没给他好脸色看。
“臭小子,我的花要是死了都是你给咒的。”
沈薄妄瘪瘪嘴,冷嗤一声。
“我要是有这本事的话,你的花早就死了上百次了。”
裴亦楚笑着看着爷孙俩互相斗嘴,觉得很是有趣。
沈薄妄似乎只有在沈老爷子面前,才像是个年轻人。
平时活脱就是个老古板。
“楚楚丫头,好久不见呀。”
沈老爷子笑着迎上来,裴亦楚乖巧得体,装的人模狗样的。
两人并肩往客厅里走,把沈薄妄孤零零的留在外面。
前面还传来沈老爷子半真半假的责怪声。
“臭小子就知道忙着飞飞飞,干脆住在飞机上算了,根本都没时间来看我。”
裴亦楚有些啼笑皆非,只能帮着沈薄妄说话。
“是我们俩休息的时间凑不到一起去,不完全怪他。”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拍了拍裴亦楚的手。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醋意。
“我们楚楚丫头现在都不向着我说话了,就知道偏袒那个臭小子。”
沈老爷子手微微顿住,垂眸看向裴亦楚空荡荡的手腕。
他纠结犹豫,最后还是问出口。
“楚楚丫头,我之前送给你的镯子呢。”
裴亦楚暗道不好。
自己出门太过匆忙,忘记把沈老爷子给的镯子戴上了。
镯子对于沈老爷子来说有着重要的纪念意义,他肯定是盼着自己戴上的。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裴亦楚随机应变。
“这镯子太贵重了,上班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敢带,生怕碰碎了,只有在家里才会拿出来。”
裴亦楚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在家里带镯子的样子。
临末了,又补上一句。
“白天我刚飞完航班,还没来得及带镯子就来看您了,下次一定带上。”
她说话温温柔柔的,又顺着沈老爷子的意思。
三两句话就将人给哄住了。
沈老爷子开心的不得了,不管究竟是舍不得带,还是抗拒。
裴亦楚是自己孙媳妇的事变不了。
沈家乐融融,裴家也很热闹。
纪子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神色颇为得意。
这几天他找了不少人去调查沈薄妄的身世。
并未查出他身后有什么背景。
看来不愧就是个拽的不行的机长罢了。
“开上飞机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看他那样子还以为能上天呢。”
纪子行冷冷嘲讽出声,眼中写满了轻蔑。
不得不说,沈薄妄还真是很会伪装,他差点就被他给骗过去了。
裴暖暖坐在沙发上,看着沈薄妄的生平履历,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不过就是生了个好皮囊,穿上那身制服罢了,说到底不还是个臭打工的。”
两人一起嘲讽调侃,越发猖狂。
“既然他没背景,那咱们不如给他们送上一份大礼。”
纪子行心中冒出坏水,转头看向裴暖暖。
两人视线相交,不谋而合。
“说起来我姐姐结婚,我还没送给她新婚礼物呢,就把它当做礼物吧。”
裴亦楚隔天上班,总觉得公司里有人在打量自己。
她神色略显不自然,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事,索性不管。
何敏看见裴亦楚,急急忙忙的凑上去。
“楚姐,大事不好了,有人举报你和沈机长关系过密。”
裴亦楚心中咯噔一下。
两人结婚的事情只有彼此知道,她俩在整个公司瞒天过海。
就连常娟那种爱八卦的人都没听到任何蛛丝马迹。
怎么就会轻而易举的被人给举报了?
而且平时工作的时候,裴亦楚和沈薄妄几乎没什么接触。
就算是被举报,也得拿出切实的证据才是。
“不用担心,待会去找经理问问就知道了。”
裴亦楚努力维持镇定,心中还是止不住打鼓。
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还没等她想明白,门口就传来躁动。
不少人围在门口,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裴亦楚的名字。
鲜红的字格外刺眼,裴亦楚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
她快步走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
打头的男人看见裴亦楚,高声呼喊。
“就是你,你个没良心的孽种,你爸爸都已经蹲监狱了,你还有脸在外面潇洒。”
男人越说越起劲,身后的人也跟着附和。
一时之间航空公司门口乱成一团。
不少同事都驻足围观,等着看好戏。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裴亦楚急着撇开关系,冷漠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