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时迁和王英各自回到了房间,剩下潘金燕和扈三娘两个人正在发愁,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店内顾客可是姓孙?”
扈三娘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见到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说道:“你找谁?”
丫鬟说道:“请问你认识孙二娘么?”
扈三娘忙说道:“我是她妹妹,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么?”
“我不找她,是她要我来找你们的,她被衙役射了一箭,我家主人已经为她剜肉敷伤,人已经没有大碍!”
扈三娘听了丫鬟的话,既喜又悲,喜的是知道了姐姐的消息,悲的却是姐姐受伤,自已却没有在旁,心里不免有些悲伤!
但悲伤归悲伤,并没有气馁,于是对丫鬟说道:“谢谢你家主人的相救,不知道我姐姐现在何处?”
“你们跟我走吧!去你的姐姐!”
于是扈三娘招呼着潘金燕,又去叫来了时迁和王英,四个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跟着丫鬟去往张府。
待他们见到孙二娘的时候,张青又请来了阮氏三雄,正在商议如何救武松。
本来有五个人的,这一下就添了四个人,商议营救武松,自已给他们几个添加不少信心,最后几个商议,阮氏三雄领着时迁还有王英在水路,孙二娘领着扈三娘,还有潘金燕,再加上张青,四个人在官道上劫囚反狱。
待九个人刚商量完毕,张青让丫鬟给其他人安排睡房的时候,有个下人突然跑了过来,慌里慌张的说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官府的衙役围了庄园,他们要搜查我们!”
孙二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官府的人怎么会来搜查?”
扈三娘也有些慌张的说道:“莫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张青把屋里的人看了一遍,说道:“这里都是我们自已人,怎么可能会被出卖呢?我和阮氏三兄弟,交往十年,是值得信赖的,他们绝对不会有问题!”
此时扈三娘突然看向王英,因为此时最让他怀疑的就是王英,二姐跟他出去探查,二姐受伤,而他却是毫发未损,再来张府又被搜查,极有可能就是王英。
但扈三娘的想法还没有说出口,站在门口伺候的丫鬟,突然跪在了地上说道:“对不起老爷,可能是我的错!”
张青有些吃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速速说来!”
“我,刚才我去请众人来府的时候,路上遇到了话痨婆王定六,定是他报告了官府!”
“啊!这,,?他可是咱们这里有名的泼皮无赖,你怎么可以跟他说起此事,真是,真是气死我也!”
“请老爷恕我之过,我定将功补过!”
“你有何想法?”
“老爷,老爷好友太多,恐无法躲避,不过老爷可以带着他们通过地窖出去,至于官府衙役,我来抵挡!”
“这,,?”
张青开始犹豫不决。
躺在床上的孙二娘则说道:“张公子,你可信丫鬟的话,我看她定是一个义仆,不然刚才她大可不必告诉我们,那我们定都会被捉!”
张青这才下定决心听了丫鬟的意见,说道:“好,咱们下地窖,这地窖本是我放菜用的,再里面也扩容的特别大,甚至都掏出了庄园,我们可以借此脱身!”
扈三娘一拍时迁的肩膀说道:“时大哥,麻烦你把我二姐背过去吧!行么?”
时迁点头应道:“三妹,此话自不必多说,我背孙姑娘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说完话,时迁就走到床边去,动手去背孙二娘。
不想张青却制止他,说道:“孙姑娘还是我来背吧!”
时迁被阻,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这,,?”
说着话又看向扈三娘,以征求意见。
张青接着说道:“我是大夫,家传三代都是御医,只是到了我这这一代,才不在宫中做事,所以我知怎么挪动病者!”
扈三娘有些偷乐,但还是说道:“这也有讲究么?”
“那是当然,不然医者和平常人如何区分,我有分寸么!”
于是众人不再言语,让张青背着孙二娘,众人相扶在旁,一起走向后院。
单说丫鬟带着报告的下人,来到了门口。
此时门外的衙役,正无情的用各种东西砸门,还有嘈杂的乱骂声,可见此次来这是势在必行,定要捉拿作乱之人。
下人吓得浑身哆嗦,嘴唇也是青紫,他看着丫鬟说道:“姐,现在怎么办?他们,他们要,要杀进来了!”
然而丫鬟却镇定自若,毫无怯场,看着大门,对那个下人说道:“你速速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里由我处理!”
“姐,外面那是一群穷凶极恶的畜生,你,你独自面对他们不是找死么?”
“主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岂能不替主人分忧,何况今日之事也是因我而祸,我赴死也为应当,你且退后藏起,免受连累。”
那下人也不再说话,转身就跑,转眼也就没了身影。
这丫鬟这才朝着大门走去,待她就要走到大门的时候,那大门竟然应声而倒,差得几毫就砸到了丫鬟。
那些撞破门的官兵,一看到丫鬟,就手持各种武器,把丫鬟也围了一个结实。
最后出现的是王定六,只见王定六看到丫鬟,脸色大变,说道:“玉儿,怎么只有你自已,其他人呢?”
丫鬟没有理王定六,只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朝着他吐了一口唾沫,就再也不动了。
有个捕头模样的人,把手中的刀,架在丫鬟的脖子上,怒道:“快点把张青以及孙二娘给我交出来,否则就让你脑袋搬家!”
丫鬟的定力也真够强大,对于捕头的问话,她是置若罔闻,也置之不理,
捕头一看丫鬟对自已的话,毫不理睬,顿时气得六窍生烟,大发雷霆,怒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女子,竟然对我的问话置之不理,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或者让我的伙计活吃了你!”
此时王定六有些站不住了,他“扑腾”一声,就给那个捕快跪下了,说道:“大人,饶命,饶命啊!知县大人可是答应我,不杀丫鬟玉儿的!”
这捕头嘴角一抽,说道:“不错,大人是答应你,但是前提是抓到张青,或者孙二娘,眼下你一个也没有抓到,我们也只有拿她开刀了!”
王定六突然跪在地上,猛磕几个响头,说道:“大人,大人,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她就是一个下人,也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妇道人家,你就饶她一命吧!”
“王定六啊王定六,是你揭发他们家有反贼,如今找不到人,你说我是杀你还是杀他?给你二选一,怎么样?”
“啊!”
王定六一下就瘫在那了,改跪为坐,傻愣愣的看着丫鬟玉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捕头见王定六不再说话,就问众衙役道:“兄弟们,你们说是割了这娘们的头献给大人啊!还是咱们兄弟们先乐呵乐呵啊?”
众衙役一听这话,都来了精神,舔嘴唇的舔嘴唇,搓手的搓手,那猥琐感简直逆了天啦!
丫鬟玉儿深知自已羊入虎口,知道这样下去必遭毒手,于是她趁衙役正对自已意淫的时候,突然一伸手,抽出一个衙役的佩刀,就朝着自已的脖子一抹。
众衙役一看到丫鬟自尽抹脖子了,一个个都傻了眼了,尤其是捕头,只见他突然猛踢一脚王定六,说道:“妈的,晦气,你把尸体背到县衙去,让大人看怎么处理吧!”
其中有个衙役说道:“头儿,这张还搜查么?”
“搜,怎么不搜?遇人杀人,遇狗杀狗,遇到贵重财物归公!”
本来斗志昂扬的衙役,一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没了精神。
王定六并没有背着尸体去县衙,而是把玉儿的尸体背到了城外,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玉儿埋了起来,然后他跪在玉儿的坟前哭了一会儿,才离开了坟墓。
也就在王定六离开没多久,一行九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一看到坟头,就特别好奇,因为这坟墓太新了,而且四周也没有人。
潘金燕有些怯怯的躲在扈三娘身后,不敢看那座坟墓。
扈三娘开玩笑的说道:“怎么啦二妹?这么怕坟墓么?还是怕诈尸,人从里面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