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自知心虚,冲着孙二娘憨笑一声,然后戛然而止,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孙二姐,我不该攒动时迁,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来这里,我错了!”
孙二娘并没有真怪王英,说道:“这次我不说什么,但若是有下次不商量就擅自行动,就别跟着我们,你这样很容易闯祸!”
王英依旧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错了!”
“好了,别道歉了,走,咱俩看看监牢在哪里?或者找个活口问问,明天武松到底送不送走!”
“行,我听你的,二姐!”
于是孙二娘在前,王英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迈出草地,穿过假山,走进廊道,顺着廊道一直往前走,刚走到头往右边再转个弯,前面有个房间点着灯,里面很亮。
孙二娘两个人靠近了窗台,想听一听里面有没有人说话,但是却没有一点动静,于是孙二娘就用手点了一下口舌,再用手指尖去点窗户上的纸,这窗户纸一破,在一往里面一看,就看到一个当官模样的人在看书。
王英个子矮,他自然看不到,因为没有窗户高,但是他心里急,低声问孙二娘道:“二姐,里面是谁呀?谁呀?”
孙二娘突然想逗逗他,说道:“里面有个美女在洗澡,怎么样?想不想看?”
王英有些不屑说道:“切,如果里面有金银财宝,你给我说我还有兴趣,竟然给我说有美女,我才不稀罕呢?”
“是么?你可是第一个对我说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哦!”
王英生怕孙二娘误会,忙说道:“你别误会啊!我只是对不喜欢的女人不感兴趣,如果遇到我喜欢的,也会有兴趣的!”
“切!”
孙二娘“切”了一声,就不再理他,沿着墙根继续往前走。
王英就像一个小尾巴一样,紧紧的跟在后面。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阵,发现前面有个人正坐在廊亭里打盹,不是院子里的武师打手,就是打更的更夫。
孙二娘一挥手,两个人就一前一后,把那个人夹在了中间。
孙二娘轻轻在那个人的肩膀上一拍。
那个人倒是很警觉,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一看到来人,就知道大事不好,刚要大喊,就被王英给捂住了嘴。
孙二娘狠狠的说道:“你敢喊我们就杀了你,如若配合我们,好好的,就饶你不死!”
那人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表示配合他们。
孙二娘这才继续问道:“今天早上抓得武松在哪?”
王英的手轻轻一松,那人就轻声说道:“在,在左厢房!”
“左厢房在哪?”
“从这往右走,走到头往左拐,然后走到中间的三岔口,再往左拐,中间有个亭子,亭子正对面就是!”
“你们是不是要把他送往大名府?”
“好像是这么说,不过后来知府大人给知县大人说,为防止贼寇劫人,事先先派人假扮武松从管道走,再让人从水路把武松送到清河!”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我绝不会骗两位大侠的!”
孙二娘和王英对视一眼,,孙二娘冲王英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这更夫做一下善后。
王英举掌为刀,照着更夫的脖子,狠狠的砍去。
只见那更夫一歪脖子,就不省人事了。
孙二娘不安的把手指放在更夫鼻子下,探探更夫的气息,没想到这王英一掌就砍死了更夫。
孙二娘有些不悦的看着王英,说道:“让你善后,你怎么打死了他了,适当的打晕了不就好了!”
“那他醒来报告了知县怎么办?到时候他们改变计划。我们还是被动!”
“你打死他,尸体迟早会被发现,你别忘了他是更夫,一个时辰报一次更,一会儿没有人报时辰,就会惊动县衙!”
“啊,那,那现在怎么办?”
“走,去左厢房看看去,看能不能救得了武松不?”
“走!”
于是,两个人又按照刚才更夫所说的路线,找到了左厢房,到了地方一看,不得了喽!
左厢房这里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再加上三队巡逻的,还有布置在暗处的不明暗哨,更是数不胜数,让你根本就不知道人数。
王英看着这满地的哨兵,问孙二娘道:“二姐,这哨兵也太多了吧!单靠咱们两个,恐怕不是对手,咱们该怎么办啊!”
孙二娘冲着王英嘘了一声,低声道:“你小点声,被发现了怎么办?”
王英忙捂住自已的嘴,不再敢说话。
孙二娘拍了拍王英的肩膀,对他说道:“跟着我,别走丢了啊!”
“嗯!”
说着话,孙二娘突然手抓廊柱往上爬,王英也是见样学样,跟着孙二娘上了屋顶。
上了屋顶,两个人又小心翼翼的走到左厢房的屋顶上方。
站稳了脚步,孙二娘蹲下了身子,也让王英蹲下身子,然后手指右边一个屋顶,低声说道:“右边屋顶上有个暗哨,你帮我盯着点,我揭几片瓦看看,里面的情形。”
王英往右边看去了,看了好几眼,才在右边屋顶上,看到一个在屋顶上坐着打盹的哨兵。
孙二娘忙从脚下揭了几片瓦,想看看这左厢房里到底有没有武松。
就在她刚把瓦揭好,准备伏下身子,去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大喊,只听到有人喊道:“不好啦!更夫被杀啦!有贼进来啦,”
这声音一传过来,屋顶下面的哨兵可就乱做一团,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左顾右盼的寻找着贼人。
其中有个为首的说道:“大家都别乱,一小队往左边仔细巡查,二小队往右边仔细巡查,三小队的十个人在这严密监视,防止有贼人来偷袭,暗哨切莫有动作,别被发现了!”
再看这哨兵分了三队,一队向左,一队向右,守门口的十人严阵以待。
孙二娘为了不被发现,又把瓦片放回了原处,并趴在了屋顶上,静观其变,等待着再有机会,想办法营救武松!
再说时迁和扈三娘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等得他们是六神无主,心神不宁。
尤其是扈三娘,来回踱步,一刻也不得闲,还不时时的冲着时迁埋怨道:“亏你还是一个大男人,两米多高的身量,探个消息这么费劲,我姐姐这么信任你,你私自行动不说,还把事情弄成这种地步,我都怀疑这都是你故意为之,有意放走你弟弟时迈!”
时迁虽然有两米多高的身量,但他的嘴皮子,却是笨得要命,面对扈三娘的无尽的呵斥,他是既羞耻,又无地自容,还想帮自已辩解,说道:“我,我,,,,!”
虽然他极力想给自已辩解,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哼唧了半天,就说了一个我字,然后又一低头,叹了口气,就沉默不语了。
扈三娘可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她骂起人来,可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骂上一整天也不会重复一句的。
可此时她面对的是时迁,一个老实巴结,嘴又特别笨拙的人。
她刚呵斥了几句,就看到时迁又低下了头,心里不免有些懊悔,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女人一般时,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扈三娘也有柔弱的一面,她不想欺负老实人。
她走近时迁,说道:“时大哥,对不起啊!我刚才说话有点太重了,有点伤到了你!”
时迁这才抬起头,冲着扈三娘一笑道:“不重,不重,事实上确实是我的错,我出门时就应该请示一下孙姑娘,再有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下次我见了他一定打断他的腿,让他不务正业,连我都欺骗,太可恶了!”
扈三娘有意挑逗他,说道:“你当真要打断他的腿?”
“我,,!”时迁又开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不过也是犹豫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对,就打断他的腿,他就不能胡乱跑了,到时候让他躺在床上,我吃喝喂给他,省得他再做恶事,害人!”
听了时迁的话,扈三娘觉得这时迁不仅老实,还真诚,善良,可就是有些木讷而已。
就在扈三娘想再说话的时候,只听到县衙能传来一阵大喊,说道:“不好啦!有贼,有贼!”
扈三娘这一下也慌了神,忙说道:“时大哥,我姐姐他们可能被发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