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空之上。
“这次回去了,你听我的一定得好好休息,最近你真的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
“你这个人啊,就是不听劝,哎,太犟了,就没有你这么办事的。”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啊?哎?”
此时是鹤宇在驾驶魚空,倾宁则坐在副驾驶上。
突然听到“噗!”的一声,鹤宇歪头一看。
却只是可见倾宁一只手扶着扶手,一只手捏着自已的心脏的地方,面前的玻璃已经被刚才吐出的鲜血染红。
“倾宁,你怎么了?怎么样啊?”
鹤宇一边说着,一边紧急将魚空降落。
“倾宁!倾宁!少爷!你怎么样啊?”
倾宁倒在了驾驶舱,嘴里面还在不断的溢血。
“幸亏刚刚离开王族不远,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带你回王族。”
“该死,这破机器快点啊,啊,快点!”
半个小时后。
鹤宇抱着倾宁冲入了王族,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快救救他,快来人啊!”
一群人见此一拥而上接过了已经昏迷的倾宁。
“你们快救救他,快啊。”
鹤宇无力的跪在地上呼喊。
“快请道医!”
一位王族长老,喊道。
很快倾宁被抬到了一处偏房,一位道医从人群中冲上前号脉。
“道医,您快救救他,您救救他啊。”
“我先号脉看看,不急不急。”
道医看到受伤如此之重的人,手都有些发抖不定。
鹤宇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
一向强大的倾宁这一刻就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他远去。面色如纸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那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呈现出一种近乎青紫的色调,干燥而毫无光泽。紧闭的双眼深深地凹陷在眼眶之中,眼周是一圈浓重的黑影,上衣已经被刚才的鲜血染红了大半。
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被汗水浸湿,他的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原本健壮的身躯此刻显得如此消瘦,骨骼的轮廓清晰可见,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皮肉勉强包裹着脆弱的骨架。
他的手指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关节处泛白,指尖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肌肉松弛着,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活力与神采,就连那平日里总是洋溢着笑容的嘴角,此刻也只是无力地耷拉着。
周围的人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但他却毫无反应,如同坠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怎么样了,啊?”
闻声而来的王雨羽扒开紧紧围着的人群挤在了道医的身旁。
“小姐啊,他这情况不妙,现在道气已经紊乱了!”
“但是不是寻常的紊乱,像是两种道气在其身体里面乱晃,相互挤压,现在他的气息不稳,脉象不稳,道气也不稳,这一劫怕是难以轻松挺过了。”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好他?”
“现在他的这个情况,世界上可以救他的只有他自已了,外力方面我可以使用针灸封住其穴位,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他。”
“啊,这。”
雨羽再次靠近倾宁,紧紧拉着倾宁的手,将其附在自已的额头。
雨羽的眼神里,有着千言万语未曾说出,却在这一刻化作了无声的温柔。
她轻轻伸出手,那双手仿佛就在这一刻承载了世间所有的柔情与坚定,缓缓而坚决地靠近倾宁。当两人的指尖终于相触,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只剩下彼此的心跳。
雨羽早已经双眸红肿,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流淌,满脸的泪痕诉说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助。她心如刀割般地依偎在倾宁的身边,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那冰冷且毫无知觉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已的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唤醒沉睡中的倾宁。
就在这时,外面骤然一声惊雷炸响,那声音好似要将天空撕裂。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雨点的敲击声、狂风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
狂风呼啸着,透过窗缝肆无忌惮地吹进屋内,撩动着雨羽凌乱的发丝。然而,她浑然不觉,眼神一刻也未曾从倾宁的脸上移开,只是痴痴地望着,心中默默祈祷着他能快快醒来。
哪怕这风雨声再喧嚣,哪怕这世界再动荡,也无法分散她分毫的注意力,她的心中只有眼前这个令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周围的人围着焦灼,围着心急。
“你说什么?他体内有两种道气?”
“正是,族长。”
众人听言瞬间散出一条道路。
“族长好!”
“见过族长大人!”
王战抬手一挥,阻止了众人的行礼问好。
“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在场之人都听好了,你们对外谁也不可以说,这是机密!”
“如果让我知道了,族法伺候!”
“你们所有人就此散去,鹤宇,雨羽和道医留下,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再进入此地。”
“是。”
众人听言纷纷散去离开。
王战走上前,细细观看了倾宁的情况。
“他这可能是有了第二种道气,如果可以成功渡劫便涅槃重生,更胜往昔,如果不能的话,就。”
“父亲,您说啊,会怎么样?”
“万劫不复!”
王雨羽,鹤宇二人闻言瘫坐在地上。
“叔叔,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还请叔叔救救他。”
“父亲,您救救他啊!”
王战随机找了一个椅子坐下,说到:“这位道医说的不错,他现在的情况,可以依靠的只有他自已,剩下的就是他一个人的事了,我去通知一下程皓,让他来一趟。”
“不,叔叔,万万不可,倾宁在晕倒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吩咐我,不要将此事传回程族,现在对外就说他在王族闭关修炼了,其他的事他自有定夺。”
“所以,您还是不要去找叔叔了。”
“那好吧,道医,你现在给他针灸吧,鹤宇,你来一下。”
说罢鹤羽跟着王战离开了。
“小姐,我来给他针灸封穴。”
“哦,对。”
雨羽这才松开紧握着的手。
道医神情严肃,手中拿着细长的银针,准备为倾宁进行针灸封穴。每一针落下,都带着一份希望。道医的眼神专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沉稳而精准。
雨羽站在一旁,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害怕。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已哭出声来。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道医的每一个动作,心也随之揪紧。
她回想起与倾宁当年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时光此刻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她害怕失去他,害怕他们的未来就此破碎。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祈求上天能让倾宁快点好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房间里只有道医轻微的呼吸声和雨羽紧张的心跳声。
道医每一针的刺入,都让雨羽的心颤抖一下。她多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受苦的是自已,而不是心爱的他。
终于,道医完成了最后一针,雨羽迫不及待地靠近病床,目光急切地在倾宁脸上搜寻着任何一丝好转的迹象。
可是没有丝毫变化。
“小姐,接下来,就靠他自已了,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了,老夫就先走了。”
说罢道医也离开了,房间里面只有雨羽一人在了。
雨羽就这样守在了他的身旁,没日没夜的和他说话。
雨羽坐在床边,眼神一刻也未曾从他的脸上移开。她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头发也略显凌乱,可她全然不在意自已的模样。这几日,她没日没夜地守在这儿,不曾离开半步。
她握着倾宁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暖有力,如今却冰凉且毫无生气。她轻轻地摩挲着,仿佛这样就能传递给他力量和温暖。
“倾宁,你知道吗?昨天我在路上看到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狗,它蹦蹦跳跳的样子让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你那会儿逗我开心时的模样。你总是那么有耐心,模仿着各种搞怪的动作,只为了看到我脸上绽放的笑容。那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快乐是那么简单。”
房间里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倾宁依旧安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可她似乎并不在意,依然自顾自地说着。
“今天给你熬了鸡汤,当当当当!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喝不了,但等你醒了,一定要多喝几碗,把身体补得棒棒的。”
“你以前总是夸我做的饭菜好吃,每次都吃得精光,还说就喜欢我照顾你的样子。我也愿意一直这样照顾你,只要你能快点好起来。”
夜晚的房间更加寂静,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映出一片清冷。雨羽却丝毫没有睡意,她望着倾宁沉睡的面容,回忆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一起看过日出日落,一起许下过永恒的誓言。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会给我一个幸福的未来。所以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我还等着你实现承诺呢。”
“我相信你一定能感受到我的期待,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去好多好多地方,去海边看潮起潮落,去山顶看云卷云舒,可以去做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你听到了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但她的倾诉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