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为了谁,他们那个都得到了可以和定北王同桌吃饭的荣耀,白羽默默的又多喝一碗汤,黑木也迅速添了一碗饭,风卷残云般吃完,才施展着轻功去追萧慕北。
今晚还有重要任务呢。
唯一一个没有重要任务的人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睡饱了的楚韵汐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太怀念每天能够无所事事,睡觉睡到自然醒的休假时光了,她什么时候可以休假啊。
楚韵汐盘腿坐在床上,犯起了嘀咕,“这不对呀,我不是个仵作吗?为什么最近查案推理的事也都是我来了?没有人命案的时候,难道我不应该休假吗?”
仔细回想了一下来到大理寺之后的日子,她似乎身兼了仵作,推理,查案,捕快,走访,审讯等等等等数职,就算能者多劳,也不能多到这份上吧?她这一个月才十两银子,也实在太物美价廉了。
不行,必须减负,要么涨工资!
就这么决定了,找老板面谈去!楚韵汐下定决心,决绝的起身开门,正准备敲门的白羽差点一手指敲到楚韵汐的鼻子上。
他尴尬的收回手,呐呐的道:“姑娘你醒了,殿下请你过去。”
“好,我正准备去找他。”楚韵汐推开白羽往书房走,“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王爷说。”
白羽一头雾水,姑娘不是就回来睡个觉吗?怎么就睡出来什么重要的事了?
楚韵汐还没进门就道:“王爷,我跟你说,不能…”
话梗在喉头说不出来了,只见书房中间的桌上,摆着几笼小笼包,旁边, 是鸡丝清粥,可口小菜,精致甜点,甚至还有餐后水果,一盘硕大滚圆的葡萄。
这是美食攻势?楚韵汐觉得自已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罢了,先吃饭吧,民以食为天。
楚韵汐在桌旁坐下,这次白羽黑木也自觉坐了下来,和萧慕北楚韵汐一起吃饭,楚韵汐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点头,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等楚韵汐吃了差不多,萧慕北开口道:“问出来了,岳昊然的师傅,名叫吴狄。”
楚韵汐一边吃着小菜,一边听着,见萧慕北说了这么一句就不说了,不由得抬头,却看到萧慕北一脸严肃。
“怎么了?这个吴狄,是有什么特殊吗?”
萧慕北缓缓的道:“他是南狄开国君主的儿子,也是南狄上一代皇帝的亲兄弟,官封-摄政王。”
楚韵汐刚喝了一口鸡丝清粥,还没咽下去就一下子被呛到了,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坐着的三个男人立刻慌了手脚,一个忙去帮她拍背,一个递帕子,一个递水。
楚韵汐咳了半天,脸都红了,才总算不咳了,接过白羽递的水一口灌下,又接过黑木递的帕子擦了擦嘴,回头对给她顺背的萧慕北道:“你说那什么,吴狄,是谁?”
“南狄上一任的摄政王,”萧慕北见楚韵汐气已经顺了,这才重新坐下,“不过,自从南狄换了现在的皇帝之后,吴狄就自请去了摄政王的封号,从此不知所踪,二十多年并没有在南狄出现过,探子也探不到他的消息,还以为他早就死了。”
“隐姓埋名做大事。”楚韵汐也没有胃口再吃东西了,让黑木着人将吃食撤走,她分析道:“如此说的话,吴狄创建这个组织的目的,只怕就是要逐个从内部瓦解各个国家,从而为南狄清扫障碍,他们布局这么多年,各个国家放的都有人,那他们的目的,恐怕…”
“恐怕是想灭了各国,一统江山。”萧慕北将楚韵汐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楚韵汐觉得自已无意中似乎卷入了巨大的是非圈里,她只是个小小的仵作啊,怎么就和国家大事扯上关系了?
“还有,越清云承认贺云森是他们安插在京城的细作,负责制作毒药,暗中毒害官员,但贺云森并非心甘情愿的,因为他制药的手艺卓绝,所以吴狄抓了他的子女做人质,威胁他留在这里。”
“贺云森?泰和堂药铺的老板?”楚韵汐觉得头都大了,“他们怎么如此卑劣?最后是不是也是拿贺云森的子女来威胁他自杀?”
“没错,”萧慕北点头,“他们已经暴露了,必须得死,但那些人答应贺云森夫妇,只要他们能自杀,孩子一定会平平安安的长大,并会给他们一个前程,但如若不自杀,那死的就是孩子。”
“太卑鄙了!”楚韵汐一拍桌子站起来,气的声音都变了,“拿孩子来威胁人为他们卖命,简直禽兽不如。”
“这些人没有任何底线的,吴狄这个人,我听忠勇侯说起过,心狠手辣,当摄政王的时候就手腕狠厉,排除异已的时候,更是杀人毫不手软,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楚韵汐倏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忠…我爹,认识吴狄?”
“认识,吴狄曾亲上战场,此人武艺高强,骁勇善战,自大狂傲,是我大遂的劲敌,当时和他对战的,正是忠勇侯。”
原来如此,爹,你能不能保佑我,尽快抓住吴狄,解决此案,接下来,我还要查忠勇侯府的案子,还您清白。
“那有没有问出来,吴狄可能在的地方?”
“问了,已经传信给李景鸿一一去探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吴狄如今是惊弓之鸟,肯定躲得很严密,想找他出来,恐怕难。”
楚韵汐敲敲桌子,“确实不好抓了,不要忘了,他还有一项技能,易容,他只需要不停的转换容貌,不开口说话,就没有那么容易找到他,况且,我怀疑南琨武馆只是他其中一个据点,他应该还有其他据点。”
萧慕北语气凝重,“我现在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顿了一下,才又道:“他既然将岳昊然安插在我三哥那里,说明我三哥跟他是有勾结的,如果这次他找三哥庇护,只怕我们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你是说,他有可能躲到了靖渊王府?”楚韵汐也发愁了,如果真是那样,想找到他,的确太难了,除了皇帝,谁敢搜皇子的府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