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听到此话也想在自已庶妹面前摆摆架子,这几日父亲又是给他们母子挪住处,又是给她添嫁妆,她心里实在不舒服。便让伺候自已的春叶去叫。
祝文文见这二人闹得不成样子。
便伸手拦住侍女,笑道:“几位姐姐,现在叫楚妍过来,看似震慑,实则奚落。说到训诫,上有舅舅舅母,如果我们那庶妹做错事情,姐姐们也可告诉舅舅舅母,让他们责罚。
如今人家毫无过错,就是把人家叫来,实在有损我姐姐清誉。我听说马刺史和温县令都还前厅陪客呢,别让外人听了去,笑话我我们姜家。”
祝文文故意加重了‘我们妹妹’和‘我们姜家’。要是这表姐都听不出,那真是猪队友了。
“这祝家的丫头真真是伶牙俐齿,不过说的有道理。”韩夫人,从外房走进来,眼神在祝文文脸上审视一番,眼中透着暗暗得清冷。
李夫人笑着说道:“琴儿,我们也出去吧,咱们也去前厅看看还有哪家来了。说罢拉着自家女儿就往外走,楚乔仿佛意犹未尽,还有好多话要和自已‘闺蜜’去说。
韩,李两家得女子朝楚乔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随自已母亲走了。
舅母余氏笑着把客送至院门外,折返过来。看着还在玩香粉的姜楚乔,不由气升起来,拿食指冲着楚乔得额头世使劲一点。
嘴中怨怨道:“你啊~要不是你妹妹英台,你叫人卖了还不不知道呢,你耳根子怎么就这么软。”
姜楚乔猛然被母亲责罚,不明白缘由,抬头顶撞道:“她们是我的好友,我们又不是真的教训楚妍,只是压压她而已。”
余氏听女儿还是不服,更为生气。
拍着妆台道:“他们要训诫你得滕氏,你就应当当场回绝,怎么还能顺着他们两人?你记住,你的下人,你的滕氏只能由你训诫,不能让外人插手。有人要欺负或除去你身边的人,你要拿出小姐贵妾的身份,拼命的护着才是。”
楚乔看母亲动怒,便偏着脑袋问道:“母亲不是不喜欢楚妍么?怎么这两日总护着她?”
余氏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已的女儿,马上就是要出嫁的人了。 竟然连最基本保护自已人都不知道么?
舅母听这话更是来气,立着眼睛训道:“你的滕氏就是你的人,你和你滕氏是一条心,难道那两人陪你出嫁么?”
楚乔反驳道:“只说说楚妍两句,也说不得么?这是在娘家,又不是在马家,有什么关系。
再说母亲也没教过我啊,每次家事不让周阿娘去办就是你自已去办。你说我只管看好账本,做好女红就好,则的今日突然嫌弃女儿了?”
余氏猛然反发现她一直以为女儿还小,天真烂漫就好。今日突然出嫁却什么都不懂。
只会弹琴,看账本,这可怎么得了,让人生吞活剥怕也不知,忍不住急得边生气边垂泪,心里忍不住怨自已。
长叹两口气道:“乔儿,你的滕氏就是你的左右手,没有他们便是砍掉你的左右手。你去那边一定要维护自已身边人,切不可寒了自已人的心。”
姜楚乔见母亲垂泪,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余氏看女儿懵懂的样子既着急又心疼。
一旁站着的祝文文看舅母也是聪明人,怎么表姐临出嫁了还是个孩子。
想到青纱帐中那二女的谈话,心思一动,认为表姐舅母也不是外人,应该给自家人提个醒,防着点小人。
便笑着拉住舅妈手说母亲有几句话要她单独说给舅母听。余氏看祝文文在使眼色,便吩咐下人去给小姐拿些点心,安抚好女儿,领着祝文文便出来了。
余氏彼时在外间就听到这个外甥女一直在护着自已的女儿,此时自是多一分的深厚,她将祝文文引进自已的厢房中,屏退下人。
笑着道:“孩子,你是有什么话要对舅母说么?”
祝文文看舅母面相不是狠毒之人,否则也教不出懦弱的表姐。便笑问舅母和韩家离家两位夫人关系如何?
舅母觉得祝文文应该是看出什么了,略施粉黛得脸上挂着中年人的疲惫。
把外甥女的手放在自已掌心道:“这人与人关系很难说,我们余家世代在这临川县的。韩家与李家算的上是临川郡县中数一数二的财主了。我们余家没法比,我也是嫁到姜家后才和她们两家结识,十几年的关系,不时串个门子。”
祝文文听出舅母语气中的无奈,眼神诚恳得望着舅母。
她知道做事一定要让对方看见自已的真诚,坚定得眼神很重要。
她一字一顿道:“舅母,我下面要说的话全是外甥女今日听来的,若有半分谎言全家不得安宁。”
余氏看她如此认真,又紧张起来道:“孩子,舅母信你,什么事要你这样郑重。”
祝文文便将青纱帐上解手听见二人谈话内容全部告诉舅母。可这话落入舅母耳中,舅母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此时心里有些没底。
等她说完,舅母余氏深吸一口气道:“哎,咱们家这些话,我不知明里暗里听了多少。
虽然你母亲是庶妹,作为女人我也知道他远嫁定是受了不少罪,好在她熬出来了,成了祝家的当家主母,比我这个每月领银子的主母要强。
至于楚乔我只有心痛和担心,她心思单纯绝不信别人那两人害她,只是为娘亲得听别人这这样说自已女儿心有不甘。”
余氏拿手帕的手猛地握紧,眼神狠厉。
祝文文见舅母都知道,便也不多说什么。
这样的大家庭,还是过不顺心,也真是无趣。便和舅母道别,说自已去见见舅舅去。余氏也没留她,只是祝文文刚进门,余氏便叫了贴身的周阿娘进屋去了。
祝文文出门见小灵子门前守着,不见阿水,便知那丫头定是去大打听事去了,她也不着急,就先去前厅见见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