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草咬着下嘴唇，她想反驳于又楚，可是又说不出什么话来。正在这时，车子停下来了，于又楚走下车。
“来吧，一起进。”于又楚朝小草做出过来的手势。
于又楚推开门，小草紧跟其后，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的乐器斜斜地挂在墙上，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的乐器盒子，还有鼓棒和吉他拨片。墙下方是一个长方形的吧台，一个男生背对着他们正在使用咖啡机打奶泡。“外面这块有点乱，别介意。来，这边走。”
他们往后院走动。小草这才发现，原来这还有地下室，地下室的楼梯像镜面折射一样叠着楼梯层级，小草看得眼晕，小心翼翼地走一步看一步生怕踩错楼梯层数。“小草，小心一点。不好意思，因为这里有很多录音设备，怕影响录音设备的精准运行，所以没有安装电梯。”
“没关系，我能理解。”
又走了一会，他们终于来到一扇门前。于又楚拨开门上的密码锁，按了密码，门打开了。只见一群人在里面戴着耳机有说有笑。
“哟，你来啦！”
“嗯，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我的朋友，萧灿。”
“你好你好，欢迎来玩！”
“你们好。” 小草微笑着打招呼。
“小草，你来这边。这个就是我想给你介绍的人。”
“谁啊？”
只见于又楚走到一块布后面，待了几十秒，然后走了出来。他一走出来，小草就惊呆了，这不是演唱会上的那个歌手吗？一样的长卷发，一样的夹克，还有最著名的那副淡粉色镜片墨镜，和喇叭裤。
“你是……何熙景？”
“如假包换，何熙景。要不要我给你唱一遍《流浪之舞》？” 于又楚哈哈大笑。“我还有个身份是歌手，只不过我有时候是有替身帮我赶场的。我的装扮很容易让观众看不出来是谁，当然也很容易模仿。”
“那就没人发现你不是你吗？”
“目前还没有哦。”
“那唱歌部分呢？”
“我的替身也帮我和声啦，所以我们声音很像。再加上，演唱会上的演出通常是有垫音的，一般听不出细微的差别。不过目前也只替了一次，就是给你们临时授课的那一次。” 于又楚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锐利的目光穿过镜片透了出来。
“那上次你不是说成老师的哥哥是歌手？怎么变成你了呢？”
“我就是成斯清名义上的大哥啊。我弹首歌给你听。”
于又楚坐在钢琴前面，弹起一首歌。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萧灿轻声说。
“原来你知道这首曲子。” 于又楚一边弹，一边看着萧灿，“你终于笑了。”
萧灿连忙看着别的地方正神色。
曲毕，于又楚问萧灿，“你有想听的曲子吗？我可以弹给你听。”
萧灿摇摇头。
“那我们走吧，我想和你一起去一个地方。”
“你就穿这样出去吗？”
“哦，等下，我换回来。唔，好了，走吧。”
于又楚开着车，载着小草从城市中心慢慢开到了郊区，然后又从郊区开到了更加偏远的山区。小草望向窗户外面，看见一排排棕榈树略过。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夕阳很好，淡黄的光线斜斜地洒向公路地面。只是，她很疑惑这是要去哪里。
“于又楚，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都这么问了，我还能拒绝？”
小草沉吟半晌，她在想，怎么样开口才显得问得问题不会太突兀。
“我想问你的是，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于又楚开车速度变得缓慢。
“我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如果，你认为这也算是目的的话。”
“和我待着会对你有什么影响么？”
“创作美好回忆，算影响吗？”
“这算什么影响。这对你有好处吗？”
“I just don’t want the end always stays the same.”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到了。”
车子缓缓停在一幢老别墅门口。说是老别墅，是因为外面的围墙布满了已经很久没人修剪的藤蔓植物。于又楚拿出一把古董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一群黑羽毛的鸟瞬间飞了起来。他们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挂满了油画，走了很久，在一个拱形的木门前面，于又楚突然停住。他又掏出一把钥匙，把门上的U形锁打开之后用力推开了大门，满墙的德古拉之花映入眼帘。
“原来你已经有这么多德古拉之花了？”
“嗯。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其实把德古拉之花从实验室拿走的人就是我。我把德古拉的基因提取了一点，进行了快速繁殖，培育在这个秘密房间里。另外，这个德古拉之花食用之后，让我拥有了一种能力。”
“原来她说的不是使用者！是食用者！” 小草思忖。
于又楚继续说，“将德古拉之花碾碎，制作成蜜露食用，会得到吸血鬼一样的效力——感知时间的能力很低。因此在吸血鬼能力者的感知中，每一秒会被分解成千分之一秒，也就是说，在普通人眨眼间的速度，吸血鬼能力者可以在时间领域中穿梭着，可经历百件千件事情。既可以感知过去，也可以预测未来。吸血鬼能力者的另一个能力是恢复原态。由于吸血鬼可以经由吸食他人血液恢复体能的能力，这项能力也可以经延展为控制小分子血液转嫁到其它人身上，通过移植他人的血液复活一个人的体能和生命特征，并且吸血鬼能力值可以控制复活者附带或者不附带吸血鬼特征。” 于又楚停了下来。
“我说的话可能有点复杂难懂。简单来说，食用德古拉之花会拥有像传说中吸血鬼一般的能力。不知这样我说明白了没有？”
“所以你是说，你现在有超能力吗？”
“现在不是。食用了德古拉之花才会有。”
“那我问你，你使用过德古拉的能力吗？”
“还没有。” 于又楚眨眨眼睛，“如果有需要我才会使用它。”
“既然你没有用过，那你是怎么知道德古拉之花有这些超能力的呢？”
“我从别的文献记载上看到的。”
“之前你还说方芳是嫌疑人，现在又说是你自已的把戏。把我当猴耍吗？别骗我了。” 小草甩了甩手，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小草，你别走。” 于又楚追了出去。
小草没有理会他，更加快步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叫，“于又楚你别过来，你离我远一点。”
“你跑这么快，你能找到出去的方向吗？”
“不能。” 萧灿停下了脚步，“好，那这样，你跟我保持距离，然后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好，那就这样慢慢走。”
“我要冷静一下。” 萧灿把头发往脑袋后面捋了一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
“在木又鱼咖啡厅。你把学生卡落在我店里了，你和露露过来一起取。”
“时间呢？”
“12月24日，圣诞节平安夜。”
“星期几？”
“周一。”
“你为什么先说的数字日期？不先说星期几？”
“你问的日期呀，所以我就回答了。”
“不对。一般人的习惯会直接说周几，更不会像你这样记得这么清楚。”萧灿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你的回答就像是在背答案，所以才会回答数字日期。”
“小草，这两者没有区别好吧。就是那天，没有错啊。”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这样，我送你回学校，你先别想太多了。”
“可以。但是你要像现在这样保持距离。” 小草警惕道。
于又楚没有再说话。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一步一步试探着走到大门出口。小草看到了于又楚的车，一个健步拉开了后排车门，“我坐后面。”
“可以。” 于又楚冷不丁噗嗤一笑。“说真的，你有点想得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