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 谢露笑嘻嘻地和萧灿打招呼，一边拉开车门坐上车。
“说起来，小草，你高中时是不是有个音乐老师，姓成，叫成斯清。” 于又楚话锋一转。
“对。你……认识？” 谢露忙不迭地答话。
“何止是认识。” 于又楚淡然一笑，“我们是大学同学，非常要好的朋友。”
“哦。”
“那时候他刚大学毕业，去高中当音乐老师，他有很多想法。所以我们经常在你们学校的食堂一块儿吃饭聊事情。我记得，他在你们高中很受欢迎，每次我找他吃饭，很多同学围着他看，打招呼。” 又楚用余光看了一眼小草，“我想我们那时候应该有见过面，只是互相不认识。”
“呵呵呵呵。” 露露饶有意味地看着小草和又楚，在一旁笑。“这就是缘分。”
“哦那当然，成老师很有才华。” 小草朝露露白了一眼，“我的很多音乐知识都是他教的。”
“哈，那他有上课教你们听意大利歌剧吗？”
“大概有吧，记得不太清楚。” 萧灿回答依旧冷淡。
“那有教你们什么音乐知识啊？”
“我记得，有听很多古典音乐的东西，比如德彪西。我记得老师上课的时候常常给我们播放亚麻色头发的少女。还有歌剧魅影。”
“真像他会干出来的事情。斯清非常喜欢西方古典音乐，让他教授民族乐曾经让他很不爽。但他很会隐藏，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这些不满情绪，都压抑在心里。”
“这我倒是不知道。” 萧灿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哈哈。他也不喜欢当众被那么多人簇拥着。不像他哥哥。”
“成老师有哥哥吗？” 谢露好奇地插话道。
“对。” 于又楚朝他们眨眨眼睛。“小成的哥哥，我们叫他老成，是个歌手。”
“歌手？我们知道的吗？” 谢露不依不饶地追问。
“也许你们会知道吧。名字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他哥哥使用的艺名演出。”
“好吧。” 谢露有些失望。
“不要太失望，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在某个地方见到他。”
“到地方啦。下次见！” 于又楚招招手向小草她们道别。
“下次见。” 谢露朝于又楚摇摇手，而一旁的萧灿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往学校里走去。
这天晚上，萧灿做了个梦。 她梦到和一个长得和于又楚一模一样的人在吵架，她的愤怒到达了顶点，她在质问为什么于又楚背叛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辜负她的情意。只听到于又楚冷冷地回答她：
“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辜负你，我只是开始喜欢另一个人多于你。这不是出轨，因我还没有更多实质性的行动。我想你应该做一些事情变得更吸引我，好让我对你的喜欢程度更占上风。”
小草听完这番话气得全身都在颤栗，“你说得好冠冕堂皇。你的爱就是如此……可以轻易转移给另一个人。我做不到，更无法说服我自已。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做恋人，更不要做朋友，你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吧。我会把遇见你这段时间经历留在回忆里。”
“萧灿，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不想完全失去你。”
“是你逼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我留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心情好一些。我知道你刚才都是气话，不是认真的。我就在这里等你慢慢平复。”
“不用了。你已经把你的喜欢分给了其它人，何必还留恋在我这里。我心眼窄，无法忍受和另一个人分享你的爱。收起你的怜悯，拿起你的书、你的围巾、你所有的东西，快走吧。”
“萧灿，你误会我了，我仍然是爱你的。我好冷，我需要喝点酒，我需要你在。”
“不要装作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话是你说的，心思也是你动的，我只是依据你的反应做出我的反应。你再不走，就会毁了我们之间曾经经历的美好。体面点，不要把最后一点美好都毁干净了。”
“那么，回到今天谈话之前的时间，好吗？就当做今天说过的话，没有再说过。”
“一言既出，就回不去了。就算你今天没有摊开讲，可你动了心思是事实，我们的爱就已经走到尽头了。”
“那么，让我在这待最后一晚，明天天亮我就离开。”
“记住你说的话。”
“你总是这么铁石心肠，所以。”
“够了，我不想听你无谓的解释。”
“我还是要说，你太冷了，总是想把人推得远远的。我知道这不是你本意，你太害怕受伤，把别人推开只是你自已的保护壳。你……”
“你知道你最让我反感的一点是什么吗？就是你自以为很了解我，而且你自以为了解我的每句话在我听起来特别讽刺，像是在贬低我，好像我什么都不如你，好像遇见你是我运气好。你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受够了。我们都别说了，明早天一亮，就再也不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