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了?被谁偷了?”容怿卿来了一点兴趣。
谁家最宝贵的不是银钱?
很难想象她那个大伯娘有多崩溃。
小莲竖起了两根手指,窃笑道:“听说少了二两银子。”
容怿卿惊讶了下,“他们家还有这么多钱?”
小莲摇了摇头,“你大伯娘少了几百个大钱,但你阿爷那里少了二两银子。
我跟阿娘刚刚路过的时候还听到你阿爷凶巴巴的声音,在骂容川树和容川添,好像还打了!”
容怿卿心情有点复杂。
容川树和容川添年纪都不算小了,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竟然还要偷两个老人的养老钱来用。
“他们两个真不是人,偷老人的钱两来用这么缺德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而且听他们反驳你阿爷的话,感觉他们还理直气壮。”
小莲把自已听到的一些对话简单复述给容怿卿听。
无非就是一些老头子骂容川树和容川添的话,骂他们兄弟俩是不孝子、孽障之类的话。
无论老头子怎么质问兄弟俩拿银两去干什么,那两兄弟都没有说清楚,就只是说反正用都用了,要打要骂随老头子。
两兄弟无所谓的态度把老头子气得更加狠了,说要打死容川树和容川添这两个孽障。
然后就是黄翠花的求饶声,哭着帮两个儿子求老头子的原谅。
“吵了很久才安静下来,村里好多人都知道了,尤其是那么多人在排队等石磨,闲着没事干,大家聊得可起劲了。”小莲道。
容怿卿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道:“你说他们今天下午到春花楼的钱,不会就是从我阿爷那里偷的吧?”
小莲瞪大了眼睛,忙点头:“我觉得有可能!不然他们成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哪儿来那么多钱两去春花楼玩?”
想到这个,容怿卿和小莲两人都觉得容川树和容川添这兄弟俩都很癫。
有钱不用来吃喝,反而送给春花楼的女人和老鸨,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两人只聊了一会儿就没聊这个话题了,聊多了觉得晦气。
“明日早上咱们家要去后山竹林看看能不能挖些冬笋来吃,顺便去摘枣子,你要一起去吗?要是你没空去话,我回来送一些到你家里去。”容怿卿道。
小莲闻言满眼亮晶晶,嘿嘿笑道:“当然要去,家里有我爹娘和大伯娘他们,少一个我不会怎么样。”
主要她也摘枣子了,凭双手弄来的吃食,还不用花银两,最有成就感了。
容怿卿点头,“行,但我们差不多卯时就上山,你可以吗?”
小莲笑道:“当然没问题,我明日早些过来。”
又聊了一会,豆子就磨完了,小莲和她阿娘带来的豆子不算多,就不用多长时间。
小莲拎着大半桶原豆浆,跟她阿娘回去了。
容二山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肩膀和腰背,叹气道:“唉哟,还是老了,多干了这么点活就腰酸背痛了。”
容怿卿上前帮阿爹按揉肩膀,不赞同地道:“哪里老了?阿爹跟十年一样年轻俊朗。”
这话不假。
十年来,容二山很少病痛,常常上山打猎,把身子骨锻炼得结实健壮。
还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哪里算老了?
一张脸还是那么坚毅俊朗。
柳玉荷看着也还很年轻,不像其他同龄的妇人那般显老。
大概也是有丈夫和儿女的体贴和呵护,便不像其他妇人那般日夜操劳,日日在田地里的风吹日晒。
况且还有容怿卿常常调制一些补身体的汤药或是药膳来吃,滋补效果好,有营养了,整个人就不会显得干瘪瘪了,气色红润好看。
说两人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都有人信。
容二山听了女儿的夸赞,既高兴又觉得熨帖,笑得开怀。
柳玉荷弄了三板豆腐,其中一板是要送到老房子那边去的,还剩下一点豆腐花。
她用盘子装起来,端出来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张八仙桌和四条长板凳,偶尔在这里吃吃东西,感觉也不错。
柳玉荷把盘子放到八仙桌上,朝着几人吆喝一声:“还有点豆腐花,你们几个还吃得下吗?”
在跟小黑和小虎玩耍的元儿和惜儿齐刷刷道:“能吃!”
元儿很主动去灶房拿了豆酱,还有碗和小勺子出来,每人一个碗和一个小木勺子。
柳玉荷怕元儿和惜儿吃得太撑,便只舀了大半勺豆花给他们。
两小的也满足了,加了豆酱搅拌几下,吃得津津有味。
一家人其乐融融。
容怿卿并没有把老房子那边发生的争吵告诉爹娘,反正爹娘明日自然会知道。
方晓云也不是个爱聊八卦的人,方才也没有跟容二山说。
-----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一家人都起床了。
柳玉荷煮了米粥,热了昨晚剩下的猪肉片,一家人吃了早食,便要各自忙各自的了。
很快,小莲也背着背篓过来了,背篓里还放着一个麻袋,打算用来装枣子的,背篓则是用来装冬笋。
容怿卿见了,便打趣她:“你还想把树上所有枣子都摘回家啊?”
小莲点了点头:“当然,昨日大家都知道你家从山上摘了枣子,肯定也有人想上山看看的,万一被别人摘完了怎么办?还不如咱们自已摘完了。
多了的话,我还可以送到我外婆家去,嘿嘿。”
容怿卿戳了下她的额头,“你还挺会打算的啊?”
容二山背好背篓,见几个孩子都没有注意他们这边,偷偷在媳妇嘴上亲了一口。
低声道:“媳妇儿,我上山去了,很快就回来,要是大哥他们过来敲门了,你就当没听见,不用给他们开门,有什么事,等我回来了再说,知道了吗?”
柳玉荷脸颊泛红,瞪了他一眼,“说话就好好说话!”
却是默认了容二山说的话,她也并不想应付大哥这一家烦人精。
容二山轻笑了一声,又得寸进尺地在媳妇脸上亲了一下,换来媳妇的一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