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和柳玉荷也来了,但两个小的没有跟过来。
村长一行人都来到跟前,再次问起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容怿卿开口,王小凤等几个妇人就七嘴八舌地把整个事件都说了一遍,其中还适当地添油加醋说了一下。
村长听完之后,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生气地道:“竟还有这种事?!岂有此理!”
村长端着威严的气势,对着几个男人呵斥道:“你们几个,做错事,糟蹋了卿丫头家的房子,还有理了是吧?”
王大毛不忿,指着容怿卿大声道:“这个死丫头还打人呢!”
“村长,你自已看看我们的兄弟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壮勇哥的大牙都被打掉了!”
王大毛越说越气愤,越说越理直气壮,“村长,你身为这个村子的当家人,可不能偏袒这个死丫头啊!你得做到公平公正!”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有说容怿卿打人实在太过分了,不就是房子有一点没搭好,多骂了两句而已,至于把人打得都吐血沫子吗?
有人也说打得好,有人不偏不倚。
村长也听到了议论声,又是一阵头疼,这事太棘手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作为牛马村的村长,自然要偏袒自已村里人,更何况本就是这几个汉子有错在先。
只不过卿丫头的处理手段暴力了一点罢了。
村长指了指陈壮勇只顾着疼而还没揣进兜里的银子,沉声道:“纵然卿丫头打人是不对,可也是你们有错在先,且卿丫头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赔钱了,五两银子啊,这都多少钱两了!”
“难不成你们还想再贪多点银两?”村长又指了指那间搭得有问题的房子,“还有,既然你们搭的房子有问题,那你们也应该赔钱给卿丫头。”
说着,村长又用为王大河等几个汉子考虑的语气问容怿卿:“卿丫头,二十两银钱太多了,他们就是穷苦的人家,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要不就再少点?”
容怿卿淡笑着点了下头,“行啊,我就实事求是,只用他们几个赔我五两就成。”
五两......
其实也不少,超过了那间屋子的价值了。
村长叹息一声,假装无奈地道:“卿丫头,五两银子也有点多了,要是说出去,旁人会说我们村里人不厚道。”
“就是啊,要是传出去了,咱们村的名声就不好了,这样的话,那咱们村的男人咋娶媳妇?村里的女人咋嫁出去?”
容川树这个搅屎棍不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就走出人群来说话了。
恰恰这些话也戳中了一些人担心的地方,便一声接着一句地附和起来,都说容怿卿做得太过分了,都让容怿卿做人留一线,得饶人处且饶人。
甚至有人还说,不要对人家赶尽杀绝。
容怿卿看向那个说了这句话的男人,上回没到她家吃野猪肉。
她也没生气,甚至还顺着这些人的话,跟村长说:“行啊,为了咱们牛马村的好名声,我就不让他们赔那么多钱两了,只需要二两银子即可。”
“二两?”容川树大声嚷嚷,“你怎么不去大街上抢呢?”
容怿卿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地问:“哦?那依照大哥的意思,我该让他们赔多少钱才合适?”
容川树以为这个死丫头怕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依我看啊,最多就五百个大钱!”
王大毛等人感激地看向容川树。
“三百个大钱啊......”容怿卿重复了下,随后目光看向裴韫,温和地道:“裴韫,你现在去他家里,把他的房间里的房梁弄歪了,咱们大方点,赔大哥三百五十个大钱。”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裴韫唯命是从,容怿卿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容川树一听到这话,气得差点心梗。
房梁歪了,房子就容易倒塌了,尤其是下大雨、刮大风的时候。
容家的屋子基本上都是几间连在一起的,要是其中一间屋子塌了,其他屋子说不定也会陆续跟着塌了,到时候就不是三百五十个大钱能解决的。
容有财凌厉的眼神瞪了下容川树,连忙对容怿卿说:“树儿不懂事,丫头别放在心上,你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在这么多面前,容怿卿也没驳了容有财的面子,“那就谢谢阿爷了。”
然后,容怿卿把裴韫叫了回来,裴韫便乖乖站在她身边。
村长轻咳了一声,对着王大毛等几人问道:“二两银子也在合理范围内,你们觉得怎么样?”
王大毛跟另外几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眼一直没说话了的刘大马,喊着疼的陈壮勇和王大河,咬了咬牙道:“村长,我不接受,原本那屋子搭得好好的,是王大河粗心大意,把木梁弄歪了,要赔钱也是他自已赔钱,不管我的事,我不赔!”
“我......我也不赔,不关我的事。”
“我也是。”
“......”
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就临阵倒戈了,急忙跟王大河和陈壮勇撇清关系,把两人气得够呛,对着几个人就骂。
村长面色不虞,呵斥了声,强行定下了要他们几个人一起赔二两,然后就把先前容怿卿扔在王大河脚边的两块银子捡起来,递给容怿卿,算作是他们几个人的赔偿。
王大毛等几人眼睛都瞪直了,竟十分怨恨地瞪向王大河跟陈壮勇。
村长好心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大钱,递给王大毛,“你们的工钱,各自分了就走吧。”
几个人还不肯,村长就沉了脸,“要是你们不愿,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铁蛋跟其中一个男人是朋友,在他身边低声劝说着。
男人没说什么,只不过脸色还是不好看,不情不愿。
王小凤就说:“咱们村里的汉子可不少,力气大的也多了去,尤其是卿丫头和裴家小子,他们俩可是能一刀砍死大野猪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