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颂脸色倏地沉下来,冷厉掀眸,带着怒气:
“找到了吗?”
梵岐脊背一僵,心道不妙:
玩过头了。
放下册子,梵岐转身面对着施颂,“找到了。”
他道:“在我面前。”
施颂怒气一滞,待看见梵岐眼中的炙热,又是一愣。
他想起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时,青年也是这样直白且真诚。
“我名梵岐。”
“是你亲自起的。”
“至于从何处来?我也不知道。”
“臣女入宫,自然是心悦陛下。”
……
施颂忆起以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手指下意识敲打桌面,又觉得不合时宜。
伸到一半,转了个弯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入口才发现热茶早已凉透。
这下,最后一点火气也被浇灭了。
“昨日赴的谁的约?”
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应,梵岐松了口气。
拿起刚放下的杯子,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在施颂面前。
梵岐更改说辞,“什么赴约?!阿宋明明知道,我那是被威胁才去的。”
施颂递了个眼神,青年笑嘻嘻接收,“是誉王派人送来的信。”
越过桌案牵起施颂的手,梵岐本意是想探探施颂手心的温度,谁料将人从桌案后拉到一侧的软榻上坐下。
出其意外又正中下怀。
“影卫禀报,说并未见你到梧桐苑去?”
“去了。”梵岐将人抱在怀中,身体紧紧贴合,由内而外的满足感填满胸腔,“只不过设了屏障,在屏障之外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什么。”
“那影卫所见到的?”
“都是假的。”
殿中炭火烧得旺,暖气足,施颂整个人被梵岐抱在怀中,不一会儿,便觉得热。
推开身后的人换到小桌的另一边,男人指着小册一字一顿,“如实交代。”
梵岐便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一点细节也没放过。
施颂这回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才得知誉王从属地秘密进京的消息,短短几个时辰,又得知人已经死在宫中。
连尸体也不剩。
一夜之间,心腹大患被解决。
“怎么?不能杀?”
见施颂不说话,梵岐不甚在意问道。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这个道理,梵岐还是懂得的。
既然知道誉王有异心,那他早死晚死都得死。
现在死和以后死,有什么区别?
唯一留他一命的理由,梵岐能想到的便是,阿宋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
誉王还有发挥余热的地方。
果不其然,施颂道:“在朕还是太子的时候,誉王是除了我以外最有可能登上这个位置的人。他门客众多,与朝臣牵扯甚广,原本打算放纵誉王的野心,从而将其连根拔起……”
剩下的意思,施颂不说,梵岐也明了。
“我的错。”
下手太早。
“那还不请罪?”
施颂撇开了这个话题。
原本的计划并非没有后顾之忧,青年的所作所为虽中断了他的计划,但也解决了他的忧虑。
将誉王一派的人连根拔起并非只有一条路可走,是以,施颂并未怪罪梵岐的行为。
脸颊被轻轻碰了一下,滚烫的触感唤回施颂神游的思绪,下一秒,耳廓便被人含在嘴里。
温热的吐息喷洒,暖红了耳尖。
痒痒的,挠人心扉。
施颂欲躲开,身体不断后仰撤离,却引得人一步一追随,怎么也逃不脱。
直到再退不得,施颂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被迫拥吻。
良久,梵岐主动退开,擦了擦施颂唇角的光泽,餍足道:“这样请罪吗?”
被瞪了一眼,梵岐唔了一声,从软榻上离开,单膝跪在施颂脚边。
手顺着施颂手臂的衣料往上攀爬,虽是仰视,目光却显得更具侵略性。
“这样呢?”
不待施颂回答,梵岐抱着人又换了个场景。
御书房的龙床上,梵岐仍旧单膝跪着,姿势换成居高临夏的俯视,靠近的同时又贴心问道:
“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