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拗的音莺,终究是不愿再主动透露什么。
萧钎自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近来朝中局势日渐不稳,祖母身体大不如从前。
南部边境变乱,萧钎已派王武率军镇压;北疆蛮匪时不时作乱,由萧钎新提拔的淑嫔胞兄徐劲光在处理。
傅宣现在频繁进出景麟殿,成了与萧钎交谈最深的人。
他有些好奇,昔日那个最受宠的新晋御前侍卫怎么不见了踪影?
萧钎只以“调去处理其他公务了”搪塞过去。
关于音莺与北疆城防图失窃有关且被囚之事,他不会让当日知情的手下向外透露分毫。否则,他能放过音莺,祖母和张相也不会放过她。
好在昭恒已派人查到音莺口中救过她的朋友,是江湖门派夏兴门的掌门义子——俞玄舟。
这夏兴门的老掌门早前和大夏国主有私交,但从不参与朝堂之争。
大夏国归降后,夏兴门亦是越发低调,这次俞玄舟盗窃北疆城防图,是欲助大夏复国?
萧钎和傅宣细思极恐,派了大量兵力前去抓捕俞玄舟及其同门中人。
商谈国事至深夜的傅宣,看着心无旁骛的萧钎,忍不住试探着问他:
“什么时候打算要皇嗣?”
此前,傅宜婚前怀孕却久不显怀的事,被兄妹两设计了一出“丽妃陷害滑胎”的局,一箭双雕地遮掩了过去,丽妃也因毒害皇嗣被降为婕妤,令张相面上很不好看。
但是,长期下去,后宫总得有点新的大动静才行。
“陛下,封妃大典过去快半年了,现在还没有哪位妃嫔怀上您的子嗣...”
傅宣将话题从边防战事上转移。
“太皇太后近来抱恙,一直希望能看到曾孙降世。”
萧钎眼眸一沉,思索片刻,告诉傅宣:
“朕会让柔贵妃有孩子的,而且,不用遭受生产之苦。”
“陛下,是指?”傅宣不解。
萧钎用手按上傅宣的肩膀,缓缓说道:
“朕保证,朕的第一个真龙血脉会成为她的嫡子。你们不必多虑,勿要私自行动。”
有了前车之鉴,傅宣和傅宜自是不敢再违逆圣意,只得本本分分地等着萧钎的下一步指令。
萧钎很久没有见到音莺,他用堆积如山的公务麻痹自已,担心一闲下来就忍不住去北斋宫。
这夜,傅宣提到皇嗣问题,他的脑海中一瞬间就浮现了音莺的面容。
她的每日起居和行动由进喜在不定期汇报,剑伤已经痊愈,只是整个人因为被圈养而日渐憔悴。
闲来无事时,音莺勤于打扫院落、归整物件,慢慢地竟将破烂不堪的北斋宫打理得整洁又亮堂,与宽敞但不富丽的民宅无甚两样。
萧钎开始痛怨音莺宁可如此憋屈,也不主动给他捎话,没有一次提出过要求见他。
次日傍晚,萧钎终究是情不自禁地踱步来到了偏僻的北斋宫。
他知会侍卫莫要出声,轻轻推门进去,看到音莺躺在摇椅上闭目小憩。
她消瘦了许多,脸色不及昔日红润,泛白的嘴唇被夕阳涂上橘黄的光晕,卷翘的睫毛在晚风中微微颤动,身上是套简单的宫女装,束得腰身盈盈一握,未施粉黛却别样清丽。
“稚圭...好久不见...”
音莺听到脚步声,惊坐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北疆城防图的事情,我已查明。俞玄舟和夏兴门众人,逃不掉的。”
萧钎死死盯着她的神情,用最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当日潜入藏宝阁的并不是俞大哥,而是他手下阿宏,俞大哥对我偷拿钥匙的事情并不知情。”
“我不知道阿宏为什么要那城防图。夏兴门一向是惩恶扬善的名门正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音莺哀求萧钎:“见到俞大哥后,可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吗?不要就地诛杀...”
“俞大哥?好称呼!”萧钎大怒。
“北疆蛮匪已经开始作乱了,如果不是我们日以继夜修改城防布局,那边的百姓会比现在还惨!”
他欺身上去,宽大手掌紧捏音莺的双肩,想看清楚她的眼底到底装着什么。
“我...”音莺无言以对,让萧钎更加怒火中烧。
“你关心俞玄舟的苦衷,却不想想我这些年在宫中怎么过的?”萧钎悲凉又决绝地摔门而去。
他回到景麟殿后,就令进喜去寻梵音寺密林中的彼岸花,做成药粉投入给音莺送去的膳食中。
第二日,音莺用过晚膳便觉得头晕目眩,早早躺下了。
戌时左右,她被床前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想要睁开眼睛去看,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她感觉有人撩开了她的亵衣,温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
她想要叫喊,想要踢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剩迷迷糊糊的大脑在惊恐又酥麻的触感中沉沦。
萧钎将湿热的吻深深烙在她的雪肌上,让音莺原本素白的脸蛋如早春盛开的桃花红了湖畔,满是凄艳。
望着这具变得绯红妩媚的娇柔身躯,他低声喃喃:
“你是我的...”
“孩子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