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后。
萧若倩单独在偏厅,见了刘管家。
把院子里几个丫鬟的卖身契,还有身世打听了一番。
刘管家有点没闹明白。
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些丫鬟的身世跟身契的事。
这几个刚买来的丫鬟。
他也只是从牙人那知道些基本信息。
良民出身,祖上清白无非罪臣之后。
“回姑娘,我知道的就这些。”
“是否当中有使唤不合心意的,或者...”手脚不干净的。
刘管家双手立着,脸色绷紧。
后半句没敢说出口。
要真有那样的,那就是他的问题。
人是他买回来的。
他微低着头,站在一旁。
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萧若倩的神情状态。
早饭吃到一半,就被火急火燎地喊过来。
这会半空的胃直翻腾。
萧若倩浅抿一口茶。
“无事,刘管家会选人。”
“这几人做事都很利索,勤快。”
她抬眸,眼神和善。
“这段时间伺候下来,也甚是舒心。”
“早前她们进府时打听得不细致。”
“想着往后都想留下来,所以就跟刘管家你了解得透彻些。”
只听萧若倩话刚说完。
刘管家顿时,心舒了一口气。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拧着的眉终于舒展了。
绷着的脸终于松弛了。
“小的明白,姑娘合意就好。”
嗐,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说嘛!
以他的眼光。
怎么会挑错人!!
夸奖赏赐,他不敢要。
只求主子用得放心,用得开心。
萧若倩见他这模样。
抿嘴偷笑,轻咳一声。
正了正色,继续说道。
随后把昨夜里,西角门看到的事,跟刘管家说了遍。
让他暗中调查此事,不得跟旁人透露半句。
包括宇文烨。
刘管家听完,心中也是一惊,面色倒也不显。
看来府里各个门口,得再加些人手了。
以往府里都是男丁,个别小角门疏于看管,倒也无妨。
但现在府里有了女子,个个还都是黄花大闺女。
这要出了什么差池,可担当不起。
一向办事周到的刘管家有些懊恼。
“是,姑娘请放心,这事小的亲自去办。”
“一有消息,马上回禀姑娘。”
“好,辛苦刘管家。”
刘管家应声退下,早饭也顾不得再吃了。
脚步匆忙,出府要去找牙人。
萧若倩也起身,回自家院子,换身行头出门。
就见江淮从门外进来。
急匆匆奔向宇文烨书房。
难道这是盯了一夜?
她快步追上去。
“江淮,江淮。”
江淮见有人喊他,回过头。
一见是萧若倩。
赶紧拱手行礼。
“萧姑娘。”
“免礼。”
萧若倩上下打量了下江淮。
见他还是穿着昨天出门前的衣衫。
“你这是...办完差刚回来。”
江淮点头应是,神情有些着急。
“出了点事,耽搁了。”
“什么事?”
萧若倩赶紧问了句。
江淮扫了下四周。
“我先去报告元帅,姑娘......”
话没说完。
“我跟你一块。”
萧若倩赶紧接过话,随后先一步往前起。
江淮一愣,随后跟上。
俩人一块朝宇文烨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
宇文烨坐在书案后面。
萧若倩坐在离书案最近的下首交椅上。
江淮面朝宇文烨,把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汇报完。
最后包括把人打晕一事。
萧若倩听着腾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什么?”
“你把付能打了。”
满脸惊讶,目瞪口呆看着江淮。
“不是打了,是打晕了。”
江淮开口纠正,一脸正色和淡定。
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又看看宇文烨。
宇文烨神色淡淡,听完眉头都不皱一下。
仿佛把州府大人揍晕了跟打晕只老鼠一样。
不值一提。
“善后了吗?”
“都善后了,现场也都处理干净。”
“属下等到他人醒了,没发现异样才回来。”
江淮低头说道。
“赵彪呢?”
宇文烨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扳指。
“闹出动静后,他就赶紧回家了。”
“属下估计他现在已经看到那张纸了。”
江淮低头回话。
宇文烨点点头,现在赵彪才是重点。
目前还不能让付能知道他俩苟合的事。
“派人盯紧赵彪。”
“别出岔子。”
“是,昨晚已经派无休和无眠盯着了。”
江淮也郁闷着呢。
打晕人这事也不能赖他,刚好碰上了。
事权从急,他只能先把人打晕再说。
不打的话。
那赵彪跟他侍妾私通的奸情就得暴露了。
到时元帅还拿什么去威胁赵彪,跟他做交易。
权衡再三,江淮只能出手相救。
他也犯恶心。
堂堂元帅跟前二品带刀守卫。
跟了几回赵彪,听了几次墙角。
这赵彪回回不干啥正事。
话里话外,净都是些荤腥黄话。
传出去,他这二品守卫的脸往哪搁。
这都什么事啊!
而且在外边偷吃就算了。
竟然还敢在知府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勾当。
那侍妾也真是胆大包天。
绿帽子都敢带到家里了。
换他是付能。
他早就撞豆腐去了。
原来,江淮昨夜潜入赵彪家中,发现赵彪并未在家。
于是将那信放入卧房后离开。
回来路上,竟发现赵彪和他表妹共乘一辆马车。
他一路尾随跟踪,马车到了知府后门。
随后赵彪跟着他表妹进了府中。
藏在暗处的江淮也是一惊。
居然敢这么光明正大,行苟且之事。
果然人如其名。
够彪。
够表(不要)脸。
他看着赵彪大摇大摆,进出自如的样子。
想必不是第一次,看来这后门没少自已人。
也没少花银子打点。
暗暗骂道。
付能真是个傻der。
干脆叫无能算了。
叫人家一声表舅哥。
以后还帮人家养孩子。
他尾随两人进了一处院子。
一进去,下人纷纷被屏退出来。
只留下两人在院子门外守着。
他悄悄趴在离屋子最近的墙头边。
身边刚好有两棵榕树可以掩身。
只听屋内传来赵彪说黄话的声音,还有那女的娇软低笑声。
种猪吗?还是淫猪?
干干干,还没干完。
江淮咬牙切齿,捶了下墙。
趴那听了一会,就想离开。
不料抬头看到付能,正快步朝这边院子走来。
一脸猴急的样子。
又是头种猪。
还是绿种猪。
江淮眼珠子转了转。
从地上捡起块小石子,朝屋子砸去。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
顿时一惊。
“谁。”
慌乱地打开门,没看到人。
只听到喵的一声。
随后传来院门外丫头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老爷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