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架空年代,物价、历史背景都是虚的,切勿对号入座。
咱们看书图的就是个轻松,大脑保险柜在此:))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
花市青霞镇双泉大队
“淼淼,快醒醒!淼淼,你别吓娘啊……”
林翠翠端着一碗热水,探身看向床上全身滚烫的女孩,着急地推了推。
稻草床上的少女此刻满脸绯红,大汗淋漓,呼吸也是有一阵没一阵的。缺水的嘴唇急促得张几下,便没了动静,滚烫的身子也渐渐凉了下去。
“淼淼啊!你醒醒啊!”
“啊!”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林翠翠见女孩没有一丝反应,心里顿时又急又慌,连碗掉到地上都没察觉,只一个劲儿地推搡着没了动静的女儿。
“嚎什么嚎!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是死了吗?死了就用那破席子裹了,挖个坑埋了!”
“娘,你好狠的心啊!小淼都没动静了……”
“老娘狠心?老娘狠心,你早就死了,骨头都不知道烂在哪儿,个不知道感恩的糟心玩意儿,连一个带把的种都生不出来。白瞎了老娘这么多年的粮食!现在因为个丫头片子还怨怪起你老娘了!看我不打死你!”
一连串刻薄恶毒的咒骂声传进了林小淼的耳朵里。
太吵了!
林小淼觉得自已的耳膜都要被吵爆了,她睁开了眼,猛地坐起身。
面前站着一个面黄肌瘦,明显是操劳过度的女人。
噙着一双担忧的眸子看着自已,嘴里还喊着自已的名字。
再一看女人身上的衣服和墙上的挂饰。
林小淼顿悟。
她穿越了!
她成了万千穿越大军中的一份子。
抬眼望去,四周是破旧的土胚墙,墙里还冒出些许稻草,四周都堆满了农具,一扇迷你小窗户,说是窗户,就是钉上了一张白色半透明的塑料布。
身下倒是软和,可一打眼,林淼淼直接就凌乱了,烂了几个洞的床单下铺着的是稻草,那稻草里还有米白色的小虫子在爬。
苍天啊!
她不过是和那个双系异能者打起来了,死了就死了呗,为啥要让她穿越啊!
别人穿越不是豪门主母就是集团千金,她倒好,穿到了华国的六七十年代。
这是一个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年代!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没有丧尸!
还不等林小淼适应身体,脑子好像被人用手捏爆了一样,一大段记忆记忆突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这具身体竟然也叫林小淼,是林翠翠和林建国的三女儿,今年才十七岁。
三天前被恶毒奶奶王秀英指使到河边洗衣服,落水后受了大寒,发高烧,昏迷不醒。
这王秀英不肯请医生也不让送到公社医院,只灌了几碗草药了事。
草药灌下去两天,也没退烧,还烧得更厉害了。
王秀英以为原身要烧死了,嫌晦气,愣是不让林翠翠两口子把原身抬进屋里,只准住在这个柴房里,自生自灭。
要不是她穿来,原身这会儿已经烧成傻子了。
真是恶毒啊!
“淼淼……”见女儿醒了,还坐了起来,林翠翠是又惊又喜,眼泪蓄满了泪水,颤抖着将手放在了林小淼的额头上,“你刚才吓死娘了,娘以为……娘以为……”
额间粗糙但温热的手感令林小淼心里一顿,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喜极而泣的样子,
这就是她那个便宜娘林翠翠了。
一张瘦削没有二两肉的蜡黄脸,满身补丁单薄不堪的衣裳,风一吹就要倒的瘦弱身子,无一不在告诉林小淼,这个娘过得苦!
“我没事儿,娘……。”
望着林翠翠泪水涟涟的脸,应该是受原身的影响,林小淼心里有些难受,沙哑着嗓子。
林翠翠见女儿皱着眉,眼眶再度涌起湿润。
她抓起女儿的手,声音关切,“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到女儿大病一场,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连偶尔的米汤都是求了好几次,婆婆才肯给一点。
粗糙的大掌再次摩挲了下林小淼光洁的额头,女儿毫无血色的脸令她的心如刀绞一般。
林小淼微微一愣,“娘,我没事,只是有点饿了。”
“饿了?饿了好,饿了好,娘这就去找你奶,给你煮碗粥,你好好躺着,等着啊。很快的。”
林翠翠听到女儿说饿,大喜过望,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
大病一场的人想要吃东西,就说明真的是病要好了。
“嘭!”
柴房的门被大力地推开,摇摇欲坠。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妇人手里提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站在柴房的门口,一只手叉着腰,满脸的狠厉。
赫然就是恶毒奶奶王秀英!
这个老虔婆竟然比便宜娘还长得壮实些,身上的衣服都比自已娘好,一张大饼脸上配着一双耷拉着的吊梢眼,眼神全是恶毒和嫌弃。
“我呸,个贱胚子还想吃老娘的白米,她配吗?你还敢骗老娘她要死了,这不活蹦乱跳的吗?我看,分明是你们两个装病,躲懒!
难怪喝了那么多药都不退烧,分明是装的!
真是贱皮子,不打就不老实!”
王秀英心里“腾”地涌上一股邪火,烧得焦心焦肺。
她觉得自已喉咙里都生出了牙齿,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母女。
想到这里,王秀英黄牙一咬,抡起手里的木棒就朝林翠翠母女身上招呼。
林小淼见王秀英狰狞的表情,登时心里就来了火气。
“老太婆!你找死!”
“刷”地夺过王秀英手里的木棍,一脚将她踹到地上。
“哼,你这贱种果然是装病呢!你有劲得很啊,踹你亲奶眼都不眨,你个心毒的小娼妇!皇天老爷怎么就没把你给收了!我们林家是做了什么孽,招来你这么个扫把星,祸害我们一家子!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投胎成了你这么个贱种!”
王秀英恶狠狠地盯着林小淼,嘴里不停地吐着恶毒的咒骂。
柴房里充斥着尖锐的咒骂声,恶毒的话犹如针一般刺向林小淼的耳膜。
柴房外面,很快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