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哥,你这两天不是去过苏诺安,蓝风翎回国了?”
“没有。”厉影说完,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从你那儿逃走的那个姑娘长什么样?”
“嗯......穿了件白裙子,大概一米六七左右,很瘦,但是很漂亮。”秦威突然想起来,又补充道:“差点忘了,那姑娘是短头发。”
听到那句短头发,厉影紧锁的眉头突然松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凝重了两分。
“嗯,我知道了。你明天先去见一见那个金晔的私生女,如果确认她说的是真的,把人带到蚀影来。”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厉影走到床边的落地窗前,拉开轻纱质地的窗帘一角,可以看到黑夜中如银河一般的璀璨星火,那是由万千个“家”组成的。
“蓝风翎......”
......
水心区,犯罪率最高的公租区,蓝斯年带着两个手下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左炘?家附近。
三人踩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艰难前行,头顶的路灯就像是接触不良,昏暗的灯光有一下没一下的闪烁着,勉强能照明。
一阵夜风吹过,旁边阴暗的小树林里突然响起几声流浪猫的求偶叫声,两保镖浑身一哆嗦,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确定是左炘?住的地方吗?”
“这个地址是刚才那个马六甲说的,应该没错吧?”
两保镖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蓝斯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样,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又走过一条漆黑无人的泥泞小道。
三人脚步很快停留在了一栋七层水泥外墙的旧居民楼前,两保镖立马上前一步,对照了一下墙上的楼栋号码牌。
“好像到了,就是这里。”
“走吧!”
三人穿过堆满杂物的楼道,一路踩着落满灰尘的水泥台阶,拾阶而上,感应到几人沉重的脚步声,楼道角落里的声控灯适时的亮了。
三人一抬头就看到头顶密集的晶莹蛛网,昏黄的灯光下,上面赫然倒挂着一只硕大的蜘蛛,两保镖吓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盘丝洞。
“不管怎么说左炘?好歹也是荼蘼之城城主左猷烮的亲弟弟,当年的左家可是京都排名前三的豪门,怎么这两兄弟如今的境遇会相差这么大?”
其中一个保镖看着跟前的蓝斯年像是想到什么,默默朝旁边的同伴递个眼色过去。后者立马闭了麦。
在折线楼梯上又拐了几个弯之后,蓝斯年看着跟前被小广告贴满的旧铁门,沉声问道:
“他是住这吗?”
“是,那个马六甲说他就住在五楼。”
蓝斯年站在门口又往后退了两步:“开门。”
其中一个保镖眼力见十足,立马上前一步,熟练的一脚踹了出去。
砰····
脚掌跟大门贴合的那一刻,门板跟个猛地一震然后直直往屋里的墙壁上飞了过去,紧接着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声巨响过后,楼道里的声控灯全亮了,然后就看到昏暗的房门口尘烟四起。
“谁啊!”
木板床上正在睡梦中的人被这动静吓得一惊而起,黑暗中抄起床边一根晾衣杆光着脚就冲了出去。
“现在的贼都这么猖狂的吗?偷东西还敢砸门?”
“你是不是搞错了点什么,麻烦你睁开自已的狗眼好好看看,就你这家徒四壁的,还有什么可偷?”
其中一个保镖话才说完,就看到左炘?光着膀子气势汹汹的打开房门冲到了跟前,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至少还有一根晾衣杆,两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立马上前将他手上仅剩的“武器”也给没收了。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
两保镖毕竟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身体素质跟身手更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左炘?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两条胳膊就被反扣住,整个人以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紧贴在地上,一直到房间里的织光灯被人打开后,左炘?才看清来人。
“是你,这不是我的好连襟吗?这么晚了还过来看我,难得啊!”
蓝斯年扫了眼垃圾堆成山的“餐桌”,从旁边拖了把餐椅在屋里坐下,哼笑一声。
“我没那么闲,更何况,我可没有你这么一位穷得要靠人接济的连襟。”
别人不懂蓝斯年这话什么意思,可左炘?却是心如明镜,这些年里,他没少去找水珎月要钱。
可水珎月又没有工作,当初跟她离婚时分给她的家产这些年也早挥霍没了。
水珎月又成天往蓝家跑,所以那些钱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蓝斯年这儿来的。明人也不说暗话,左炘?挣扎了两下,勉强跪在地上直起身。
“当初我跟月月离婚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威胁我签那份离婚协议,我现在能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吗?这是你们欠我的。”
“你跟水珎月因为什么离婚,你自已心里清楚,我也不想再跟你多说废话,马六甲已经把事情全都交代了。”蓝斯年脸色阴沉的说道:“把人交出来。”
“什么人?”左炘?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他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看向身后两个控制他的保镖,问道:“你们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人吗?”
两保镖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也弄不清楚蓝斯年到底是在找什么人。
只能疑惑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蓝斯年。
蓝斯年双手不自觉握成拳,无言两秒后,又松了松,再开口时语气低沉的可怕:“所以你是料定了我不敢把这事抖出来是吗?”
“你别忘了,我女儿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待在家里这么多年,不见天日,现在你把她弄走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
就算你想报复我,也总该想想你女儿晴晴的处境吧?所以我劝你最好识相点,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