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茶杯的江盼雁手抖的盖子磕在杯身上,不停的发出咣咣当当的声音。
“一定会成功的,一定会的,我是姑母的亲侄女,姑母不会怪我的,不会怪我的。”
结果还没喝到水,因为太烫一下子把茶杯扔了出去。
茶杯四分五裂的散落地上,茶水冒着的热气散在空中逐渐消去。
“将军,小的不才,实在是看不出夫人到底怎么了?”
看着戚仰天阴沉的脸,陶镇都想跪下了,早知道就不接将军府的差事,没钱总比没命好啊。
“你说你也看不出来?”压阵心中怒火和痛心,戚仰天对着唐俊山再次喊道,“去,去请御医,把宫里的御医请来,快。”
“怎么会这样,大夫,你再看看,夫人刚刚还好好的,就是突然这样的。”
春香跪在陶镇跟前,不停的磕着头,哭喊道,“我家夫人明明有所好转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春香哭的热烈,几个孩子的哭声也跟着哭的更大声了。
陶镇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闻着春香今天一天夫人都干了什么?
“嗝,”春香尽量止住自已的哭泣,呜咽着说道,“我今早上伺候完夫人洗漱,夫人先是再屋子里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而后开始吃早饭。”
“吃的什么早饭?”
“啊?”春香不明白,为什么要问吃什么饭,因为夫人吃的早饭他们也都吃了啊!
“吃的粥,放了肉和青菜的粥,”方嬷嬷在一旁补充道。
这会儿的方嬷嬷在刚刚听到陶镇诊不出夫人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已经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对,吃了粥,可这个粥我和嬷嬷也吃了。”春香实在是不明白,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陶镇。
“然后呢,然后又干了什么?”
“吃了饭,夫人又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之后看了会儿书,然后撑不住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春香低着头一边想着,一边说着,“之后我们就开始吃午饭,刚开始还好好的,吃着吃着就这样了。”
“午饭你们吃了吗?”
春香摇摇头,“夫人有喊让我和嬷嬷一块儿吃,可我们想着将军有可能过来用饭,就没吃。”
“快,快带我看看你们吃的都是什么?”
陶镇说着,拿过自已的药箱从里面掏出银针跟着春香就往桌子走去。
紧紧抓着夫人谷兰馨手不放的戚仰天眼神一直跟着陶镇,他紧紧的咬着牙,不停在脑海里想着为什么夫人刚刚好转就又不好了?
难不成是谁暗害她?
或者是自已的宿敌下毒了?
再不然就是别国的奸细已经渗透到了将军府,原本是要给自已下毒,却被夫人吃下了?
仅仅一会儿的时间,戚仰天已经想了很多。
他甚至想到,如果让他抓住这个人,他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灭他满门。
可陶镇拿着银针一个一个的菜试着,就连包子里面的汤汁都没有漏下,银针却依旧没有变黑。
冲着戚仰天摇摇头的陶镇真的要哭了,自已的医术真的有那么差吗?
戚仰天这下彻底的绝望了,因为他发现自已夫人的体温似乎越来越高。
要知道发烧也是能烧死人的啊!
“馨儿,你在忍一忍,太医马上就来了啊!”
戚仰天这么一说,几个孩子趴在床边不停的喊着,“娘亲,娘亲,娘亲。”
看着娘亲红的发烫的脸,似乎还有些红肿的嘴唇,戚荣光再也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娘亲,别不要我们,娘亲。”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唐俊山驾着马带着太医直接跑进了畅春园。
“哎呦,你这是要颠死老夫啊!”太医冯雨仲没好气的拍打着唐俊山,“老夫的一把骨头都散了架了。”
“得罪,得罪,”唐俊山嘴上说着得罪,还是夹着冯雨仲进了屋子。
“有劳冯太医,快替内子瞅瞅,”戚仰天站起来对着冯雨仲就鞠了一躬,戚荣光几人也跟着鞠躬。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原本想喝口水的冯雨仲看着将军着一脸凶煞的脸,赶紧走上前,号起脉来。
谁知,他的表情和刚刚陶镇一个样,来回的换着手号脉。
“借一步说话,”冯雨仲把戚仰天喊到了外室。
“冯太医,有什么你直接说,某承受得住。”
冯雨仲又看向陶镇,小声的问道,“不知这位大夫可有诊出什么?”
“不曾,”陶镇摇着头,看来他真是学艺不精啊!
“哦,不曾?”冯雨仲没想到这个大夫这么实诚,要知道,自已在宫里做太医,早就学会了一套和管家打交道的方法。
没病说未病,未病说先防,先防说有病,有病说小病,小病说大病,大病吗?那就看上天的旨意了。
“老夫也不曾。”
这下轮到陶镇震惊了,太医也没有办法?看来将军夫人真的是凶多吉少啊!
戚仰天屋里的坐在椅子上,似乎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三魂七魄少了一半。
“但老夫号着夫人的脉像洪大有力,且伴有热症,但无论老夫轻取还是重取,都无充实有里坚实之脉像。”
“故老夫判定夫人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能吃的东西,造成了这种假象。”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中毒。”
戚仰天听到这里,眼神变得狠厉。
就连经常在宫里给各位贵人看病的太医冯雨仲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抖的不行的陶镇擦擦头上的冷汗,心里对冯雨仲佩服极了。
到底是太医,就是敢说啊。
自已刚刚虽然也有推断,但就是害怕的不敢说出来。
“冯太医,”陶镇恭敬地鞠了一躬,慢慢的说道,“我已查明夫人今日所食,皆无毒物。”
“哦?那就奇怪了。”
“让老夫也看看。”
“你说早食你们是和夫人一块儿吃的,午食却没有?”冯雨仲看向春香,盯着他的眼睛,不错过她一丝的表情。
“是,可有什么不妥?”
“夫人都吃了哪道菜可还记得?”
春香一道菜一道菜指给冯雨仲看。
冯雨仲没有拿银针,而是拿着筷子一道道菜的扒拉着。
“你们夫人是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就是正在用饭的时候啊!”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们夫人是在吃了那道菜之后开始不舒服的?”
春香皱着眉头想着,大家也都静静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