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恩睁开眼睛。
她的身体不是很疼了。
自已正身处在一个类似医院病房的空间内,而且是被放在一个透明的、小小的管仓中。
下意识地抬手要去推开这个关住自已的‘罩子’,一抓一握,她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手腕上还有个青色的绳子穿了个写了串短编码的吊牌。
嘴上嘀咕几句,说出来的却是‘咿咿呀呀’。
扭头去看自已周边的情况,都是一些和她一样被放在小管仓内熟睡中的小婴儿。
什么鬼。
自已这是赶着哪班车投胎了?
直到门外‘咔嚓’响起门锁松动声和人的交谈声。
一个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轻轻进来,她按照手里文件报告描述的顺序依次给每个小婴儿检查身体状况,做完这些,依次又是给小家伙们温柔地换置新的衣物尿布、清理卫生,最后喂奶。
护士做完这些,把幕恩抱了出去。
一对年轻面善的男人从她手中轻轻接过孩子。
“很健康,不是白化病,她现在的样子,像是受到月亮之神的眷顾。”
“你和你的妻子不用太担心这些。”
护士温柔地说道,推着她的小推车走到下一个病房内。
男人抱着幕恩走向和刚才护士相反的方向,进到拐角处往左某个门口敞开的房间内。
房间很大,里面摆了十来张床。
病人不多,清静。
男人走到那个离门最近的床前,病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有些憔悴、苍白的美丽女人,她垂下脖颈,无精打采。
直到这个小小的生命被她的丈夫轻和地放进她的怀中。
女人把幕恩匡在自已的怀抱里,轻轻呢喃着小曲。
“我们的小女儿,她很平安,她度过去了。”
女人哼着调,望向精神萎靡地丈夫,点点头,柔声细语道:“你快休息吧。”
“有事就喊我。”
“好。”
男人点头,躺在妻女所在床位邻置的另一张床睡了下去。
女人又把目光转回到怀里的幕恩身上,后者乐呵地张着小嘴笑。
“开心什么呢,说出来妈妈也开心。”
她开着玩笑似的去戳小婴儿软乎乎的脸颊。
幕恩听不懂这里的人在说什么,她只知道这个抱着自已的年轻女人还挺好看的。
自已如果在这样的时候长大,基因发挥失误了也不会变得太差劲吧?
与此同时,男人刚睡着,他衣兜里的电话响起。
男人只得揉着脑袋,眨巴下眼睛晃了晃脑袋朝自已的妻子指着屋外的方向出去接了那个电话。
一长串来信致电结束,对方才进入正题:“喂,你好,请问你是那位前段时间匿名为**·***参与我们《嘻嘻哈哈》搞笑问答节目评奖的先生吗?”
“是我。”
“恭喜你,你中了本电台该次活动的头号奖啦!请在结期前拿到寄往您家地址邮箱的加急保密支票、本人持行银行提现噢!”
“你好,请问你是骗子还是又整谁的蛊?”亚加·文纳科叉着腰,额头抵在白墙上,神色严肃,“我没惹谁。”
“这是真的啦,你不去就没有咯,反正那钱过期了也落不到我头上,提前预祝你大傍快乐!哈哈——”那边主持人说着,又缀絮了一堆他们节目的晦涩搞怪的告别词挂掉了与他的通话。
亚加: …
男人回到床边,把这个事和自已的妻子讲了一遍,后者建议他先去望风,看看有没有拿枪的不法分子在他们家附近游荡。
“如果是真的,噢,亲爱的亚加,你真是、太走运了!快去吧,不用担心我,如果护士来问,我就说你便秘到去买通肠药然后再去公厕蹲了了多久吧啦吧啦…”
床上的艾克拉·齐卢亚哄着怀中熟睡过去的小宝宝,轻轻抬头亮眨了一下左眼望向她那性子向来闷骚的丈夫,小幅度冲他摆摆手下了欢快地‘逐客令’。
亚加:…
他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蹬着小三轮回到了家附近的街区,刚好和对面一个口中吹着口哨、悠哉悠哉骑着自行车而来的老邮差擦肩而过。
亚加飞快地锁好车,他打开邮箱伸手探进去摸到了好几份信件,他把它们一块儿拿出来,打开门把它们放在鞋柜顶上。
其中三封是相关的医保、生活账单、孩子们学校的通知。
男人拉紧窗帘,歇了口气,拿起第四张最不起眼的一封,里面的纸据上印着一个小丑在阿巴阿巴‘恭喜我吧,我成功把你整蛊到啦!’
背面一翻,放大镜下能看到其中一条粘缝并拢的纸片,密封地很细致。
怪不得摸起来要厚实些。
不禁想到那个主持人来电中所说的‘加急保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用小刀划开这层外面的纸,样子慎重到好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稀世珍宝,眼神都要黏到里头去了。
直到内层的部分托出半边角。
是一张支票!
哦豁。
还真是。
男人没有笑,他把支票完整地从中取出,翻出家里柜子的账簿匣子,拿出其中一叠收录整齐、银行往返的过期支据,放大镜下两者进行对比,大概检查了一遍。
他才注意到纸面上所写的金额。
如果这是真的。
那他就真是中奖了。
不仅中奖,那还是大奖。
这得签字,还得去指定的银行才能进一步确定真伪。
人靠衣装马靠鞍,先敬罗衣后敬人。
得捣饬捣饬,办事出门才有更多的底气。
亚加没有急着出门,他洗了个澡,喷点香水,巾口袋里放上自已的钢笔,在妻子的衣橱镜前照了照,从头到尾收拾得有些范儿了,稳定好情绪才出门。
今天赶时间,亚加打车去到银行。
这所银行很大,人流量不小。
“先生,您好。”
亚加走人工服务,从柜台员工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和柜台员工沟通一番,确认这不是某个团队恶劣性质地欺诈或者洗钱,他才签了字,就此,一大笔款目汇到了他和妻子的共同账户上。
至少能让他们家从一贫如洗到小康的地步。
真没想到,这种一夜暴富的事也能落到自已头上。
诶嘿,突然有钱了。
嘴里想笑,抬起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掐着自已咯吱窝疼得都要哭出泪来。
妻子说,人逢好事更要低调。
他边走边左右悄悄看,确定没什么奇怪的人跟着自已。
亚加觉得,自已这每走一步,都软颠颠。
这样的事。
简直像做梦。
这是神对他们一家的眷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