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过‘狗洞’,他们进到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什么没有。
男孩一直拉着她,开门,二人出了房间,来到石阶楼梯上。
路上遇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裙、身材敦实的中年妇人。
她的脸蛋儿很红,像熟透的苹果。
整个人笑得温和。
“小公子,原来您在这里啊,陈叔在找您呢。”
在见到维勒斯后,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松了下来。
男孩对着她比划了什么。
“小公子是淋了雨要洗澡吗?所以您刚才确实是出去过了,是吧?”
妇人笑着柔声说道
男孩点头,从牵手到挽着沐恩的手把她带到妇人面前。
“还有这位小姐一起是吗?布依知道了。”
那妇人说着就下了楼去。
维勒斯依旧挽住沐恩带她上楼去。
二楼的墙上钉着很多油画,大小不一,色彩和丽。
画的内容多是灿烂的人事物。
女孩似乎对这些画作感兴趣,尽管他走得很快,但路过的每一幅画她都有在看,时不时展露一些细微的小表情。
他本来看着这些内容美好到夸张了的画作就心里作呕,打算让管家把它们全部撤掉拿去烧了,但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和她看画时的可爱举动让他一时竟生出了对此决定的动摇与改观。
而且她没有反感他的亲昵与越界,他们一路上都是交挽着彼此的手。
他不想松开。
维勒斯十指相扣她的手,女孩都没对他这样冒犯的举动表现出一点的排斥来。
像是习惯了他这样,她看自已时的眼神带着纯粹的温柔。
像是他们本来就这样相伴很久很久了。
此时维勒斯心里生得喜悦也有困惑。
他无法向她直言倾诉。
他的声带被那些畜生彻底地毁掉了,连声‘咿呀’的小调都叫不出,目前的医疗技术暂时无法帮助他。
硫酸烂掉了他的脸庞侵蚀进了他的脸骨中,他靠着一缕不甘心要报仇的恨念在恶与欲的深渊中苟活下来。
沐恩本来在看画,直到小男孩没有再走,她才转身注意到他这边。
“怎么了吗?”
维勒斯抬手指了指自已的喉咙,沐恩点头。
“没关系,在我学会手语之前,我暂时用书写来和你交流,可以吗?”
维勒斯点了点头。
写字吗?
好在他的手没被那些家伙弄断。
他记得书房就在二楼。
男孩拉了拉她的衣袖,脚下做出跑步的动作。
“是要带我去哪里吗?”
男孩点头,拉住沐恩的手带着她一块儿在走廊间小跑起来。
路上,她看到那些房间的门上都挂着牌子,露台、画室、花房、琴房…
这孩子家还挺有钱?
就是看起来落寞了。
直到她跟进到在回廊里轻柔的风、轻柔的木叶香,步子里视野中望见了窗外远处的绿林、飞鸟与山岗时,男孩停下了奔忙的脚步,只身推开了一扇暗红色的大门。
沐恩跟着他进入其中。
这里是特别多的书架和书。
男孩走到门边的书桌前,桌子的两侧对放着两把绒垫长凳。
他拉开书桌里的抽屉,取出一支钢笔、一瓶墨水和一本厚拢封皮的本子坐了下来。
‘你得坐在我身边’
他把本子翻起来,面向沐恩。
而她正要在他对面坐下。
“可以。”
沐恩走了过去,在男孩身侧坐下。
男孩是左手握笔写字。
让她想起了维乐斯,不过维乐斯是两只手都在写东西,他能同时做好几份不同板块区域的作业,效率又高,简直是天选作业仔。
‘你好,我是维勒斯’
维勒斯把本子和笔推到沐恩面前。
沐恩对此并不惊讶,有时候第六感这种存在就是会帮人快而准地进行预知。
她是右撇子。
女孩顺着本子上的笔记续写了自已的名字。
维勒斯见沐恩是右手写字,他也换成了右手写字。
‘你之美丽,珠宝羞弃’
沐恩:…一句多么古怪又夸张的赞美?
他是在夸奖她?
“谢谢。”
在沐恩还想再问他点关于这个地方的线索时,有人来敲了门。
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和蔼的胖爷爷。
“听说小少爷交了朋友?”
“你好呀,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姓陈,叫陈多,大家都叫我陈叔。”
他笑着和沐恩打了招呼。
心里却在纳闷。
谁没事会穿着病号服晃悠,这姑娘不会是什么精神病院里搞出逃的吧?
不然他家小少爷如今的状况,是个正常人见了少爷的样子都不敢靠近他。
何况还是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娃娃?
一身病服,来历不明,胆子忒大,
两个小孩手牵手的,腻歪。
难道是有什么目的,这次又是什么恶劣组织的阴谋?!
那些人竟然都能找到这里来了!真是不得了!
或许是家族里出了内鬼?!
“洗澡水已经烧好,小公子可以沐浴了,然后请下来吃晚饭,身体健康很重要,别在闹脾气不吃不喝了,至于这位小朋友需要换洗的衣服只能找人定制了。”
然而维勒斯却抬起手,朝他比划了什么。
小公子竟然让她穿那些夫人给他送来的新衣服?
陈多笑得浅显。
这些情况先记在小本本上,他得去报告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