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张司马手下的差人一甩铁链,将薛霸锁住,就要拖走。
薛霸手下的兄弟急了,拿着药杵、板凳就要冲上来,花公子使眼色制止。
薛霸依他的性子本想反抗,转眼看了下大当家,大当家示意他不要反抗。
“唉!”薛霸垂头丧气地垂下头,任其处置。大街之上先是一阵大乱,接着有人喊“薛善人被抓了!”声音向四周扩散。
张司马撇撇嘴,这个差事是两个手指捏一个钱,稳稳拿捏!这钱赚得轻松!
这帮草民贱命不如狗,这个光头掌柜还想断自已一帮人的财路。自从宝芝堂一开,仅仅三天,城里的其它药店顾客稀少。
那些药店老板本来想趁着疫病狠狠赚一笔,竟然还有人敢找死。
等下把这个死胖子押下大牢,榨干他,再看他表现,实在不开窍就取了他的狗命!
就在这时,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密集的脚步声,街道地面开始晃动,“踏、踏、踏!”街两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人们拿着扁担、擀面杖、镰刀、斧子、砖头、瓦块向衙役们逼近。
这些难民双眼喷火,很多人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蚁多咬死象。
“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衙役狐假虎威地喊道。
回应他的是砖头、瓦块。
城里缺少吃的,没有烂菜头、臭鸡蛋!
“放了薛大善人!放了薛大善人!放了薛大善人!”民众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一步步朝张司马等人逼近。
张司马脸色苍白,自已这十几个人在万人围攻下,会被踩成肉酱!可这口恶气只能暂时忍下。
张司马咬牙说道:“放人!”吓傻了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解开锁链。
人群之中爆发出欢呼声!薛霸与众兄弟激动得热泪盈眶,龙三公子则极其冷静!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张司马一行灰溜溜地疾步逃走,一刻都不敢停留!
“废物!废物!废物!”权君府连骂三声,吓得张司马屁都不敢放一个。本以为攀上了权相这根高枝,没想到又是出师不利,没给自已的主子争到面子。
权苟儿最近春风得意,虽首功争不上,可这谋划调度之功也是跑不了的。
现在他兼任陈都郡守,等事毕上报朝廷,往上挪一挪还是可以的。
一大早有药商花重金要搞宝芝堂,自已满口答应,这下自已脸丢了,权家的脸也丢大了。
“大人放心,我从来不留隔夜仇……”张司马凑上前,小声禀报。
听完张司马的妙计,“嗯,用心去办!”权大人嘴里蹦出几个字。
夜里寅时,辛苦了一天的人们进入了熟睡,街上连打更的也没有,一片冷冷清清,偶有狗叫,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几个黑衣人来到宝芝堂前,拿出引火之物扔在宝芝堂的茅草之上,月黑风高,火苗一下子蹿得老高,几人相视一笑,匆匆转身离去。
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要不是不远处树上的一个黑影,估计没人知道事情的原委。
第二天,陈都郡传出爆炸性消息,宝芝堂被烧了。
等人们发现救火时,招牌也烧得只剩下半个“宝”字。
或许大家都知道是谁做的,可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
这整整一天,宝芝堂一个露面的都没有,来领药的人个个把脖子伸得像天鹅颈,还是没有人理他们。
昨夜,贾、严两位班头在执行任务时表现得尤为出色,因此双双获得了一百金的丰厚赏赐。二人心中自是欢喜不已。
贾班头怀揣着赏金便领着三五个好兄弟去酒馆畅饮一番。
酒过数巡之后,他们才醉醺醺地相互搀扶着回家。
此时的贾班头脚步踉跄,身子也跟着东倒西歪,嘴里还时不时哼起那不成调的小曲儿。
就在这时,一条狭窄而幽暗的小巷子里忽然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夜色深沉,加之贾班头等人早已被酒精麻痹了神经,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个小孩竟直直地撞在了贾班头的腰间。
贾班头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嘴就要冲着那孩子破口大骂。
当他刚低下头准备呵斥之时,却猛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异样。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瞬间沾满了手掌。
借着微弱的月光定睛一看,只见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正精准无误地插在自已的心窝处,整个刀身几乎全部没入其中,只剩下那冰冷的刀柄还露在外头!
严班头来花楼买春,得了这么多赏金不挥霍对不起兄弟。
严班头微醺,哼着小曲等着姑娘来伺候。“吱呀!”门一响,一个窈窕身影扭了进来,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身影走近严班头,闪电般一手捂住他的嘴,一只钢针插入严班头的喉咙。
不一会儿,严班头手脚一蹬,等到第二天人发现时,人早已凉透!姑娘则已被打晕塞入床下。
张司马参加完行动,色心大发两个美女伺候,一觉睡到天黑。
在家仆的服侍下,刚出茅房,“嗖!”一支利箭瞬间而至。
张司马听到风声想躲也已来不及了,一支利箭擦着头皮直入帽中!
张司马心里一凉,自已躲过一劫,对方并未想杀自已,只是给他一个警告。
远远的黑暗深处,射完箭的刺客忍不住摸了一下耳后的火苗!
一夜两死一伤,整个府衙都沉浸在一片恐慌当中,其他参加的人员都被吓尿了,没有人敢去查谁是凶手,因为大街上的所有人都想杀了他们。
宝芝堂只歇了一天,继续开始营业,一边看病一边施药。
薛霸现在沉稳了不少,自从知道了那几个纵火人的下场以后,他和众兄弟开始谨言慎行,话都不多说一句。
对于过誉的赞扬,也谦虚地推让!
阿沫一行在南禺山休息了三天,她练功时默念道德经,让之前如意棋盘吸食的精气更加清纯,两只蟒也越来越顺手!
下了山不久,几人已能看到陈都郡的影子。被一年轻人堵住去路,年轻人身着轻纱,身材窈窕。
小戒亮出钉钯就想上去干架,被龙四公子一把抓住领口甩到一边。
“兄台可是龙四公子?小弟想与兄台结识一下,能否赏脸?”年轻人问道。声音清澈嘹亮,像只百灵鸟。
龙四公子仔细观瞧,此人仙气飘飘,绝非常人,欣然答道:“兄台抬爱,当然可以!”
路边已备好桌子酒水,郎母很有眼色,上前伺候,两人先对饮一杯。
年轻人开口道:“我是女娲娘娘座下花无语,陈都之祸皆因五彩石而起,吾受娘娘指令去陈都郡施药救人,如今已完成任务,就要赶回复命。听闻娘娘对公子赞誉有加,特此想结识一下!”
龙四公子嫣然一笑道:“姐姐这样说话累不累,叫我阿沫就可以了,如果不嫌弃,咱们就以姐妹互相称呼,行不行!”
“哎呀,太好了,那样说话就是累,好妹妹,你现在可是个红人啊!”花无语听阿沫这么说,顿感亲切,也放松下来,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