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戒指着画上的一个人影,惊奇地喊道:“师傅,你看,这这不是那个老妖婆吗?”
龙四公子和三仆定睛一瞧,哎!还真是,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像极了老尼姑,正拄着根拐杖,急匆匆地朝一座小山走去。太阳已经压在山头,再过不久就要下山了,老尼姑看上去很是着急地赶着路。
几人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就又走近了一步。五人一步迈出,踏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个山谷,那个身影还在不远处,只是太阳的余晖已然消失,除了前方那点亮光,两侧和身后皆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在这时,前面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缓缓地转头回望,“啊!”众人惊叫出声,这哪里是老尼姑,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青虫。两边钳型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咯咯”的叫声,似乎在嘲笑,那件宽大的袍子遮住了下面的身躯。
与此同时,山谷两侧不断地爬来绿的、黄的、花的、白的,如手指般粗细的毛虫。阵阵腐臭的气味熏得人几乎昏厥,这些虫子相互交织成一个个虫球,朝他们砸来!不知为何,一进入这个空间,龙四公子自然换回了女装。
只见阿沫双手伸出翻转,两条巨蟒弹射而出,掩护着众人向前奔去。三仆也化作狼形,前后护着自家的主人。虫子死后流出的汁水溅在蟒蛇身上,使得蟒蛇的动作愈发迟缓,更多的虫子扑了过来。
接着,三只狼也被虫子吞没,“师傅,救我,啊!”身后的小戒也被虫子卷走,不见了踪影。阿沫挥舞莫邪剑左劈右砍,勉强突围而出。回头望去,黑暗吞噬了一切!这下好了,只剩自已一人。
远处有火光亮起,阿沫循光而去。
那里有一帮人围着火堆跪拜,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阿沫走近观察,只见人群中的高台上,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头,一边敲着鼓,一边念念有词!突然,有一个青年站起来,指着阿沫喊:“哎!大家快看,那姑娘是从毛虫谷里面出来的!”
“啊,什么?天黑人还能走出毛虫谷?”顿时,所有人都望向阿沫,并议论纷纷。
“我是村长,姑娘从何处而来?定然是本领高强之人,独自一人能闯过虫谷,真是太厉害了!”老头穿过人群问道。
“唉,我有几位朋友都陷在里面了!”阿沫有些气馁地说道。
“节哀啊姑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看到天黑时有活人走出毛虫谷!这样吧姑娘,你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去我们村吧!”村长安慰并邀请道。
晚饭摆在桌子上,桌子发出“咯钮”的声响,阿沫一眼望去,数清了稀饭中的米粒足有 21 可,米汤还能清晰地映出阿沫的面容。另一碟中放着六个黑乎乎的野菜团子。两个十多岁的小孩躲在门外,头发乱蓬蓬的,嘴巴咬着手指,眼巴巴地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阿沫好奇地问道:“老爷子,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村长先叹了口气,沉吟片刻答道:“噢,我们在献祭。咱们这个地方叫两界山,方圆千里,土地肥沃,粮食吃都吃不完。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气候骤变,原本白天黑夜一切正常,变成每天只有一个时辰是白天。你想想,每天有十一个时辰是黑夜,庄稼怎么生长?这几年自从有了虫谷,更是雪上加霜!”
阿沫喝了口稀饭,入口甘甜醇美,惊奇地问道:“哎呀,这也太好喝了。噢对了村长,虫谷什么时候有的?”
村长拿起两个菜团子,招手让门外的两个小孩进来,一人给了一个。两个小孩蹦蹦跳跳地接过菜团子,笑嘻嘻地跑出去了。
村长一脸慈爱地看着小孩远去,从墙角箩筐里抓出一两个青果,塞进嘴里嚼了几下,接着说:“那山谷里可能过于阴暗潮湿,最开始也就一点点虫子,乡亲们不太在意。后来虫子越来越多,山谷里的草木都被它们吃光了,这些虫子就趁着夜色,入村进寨吃庄稼青苗,这怎么能行!!!”
村长越说越气,“啪”地拍了下大腿,脸上的肌肉抖动着,接着说:“虫子祸害庄稼就是要人命啊,村民自发组织去灭虫,可是虫子实在太多,而且这些虫子很聪明,总是趁着大家睡下了才出来。就那一年,庄稼减产,村里饿死了几十人。”
阿沫听到这里,手指轻敲桌面笑道:“那你们就跟虫子达成了协议?”村长讪讪地回答:“没办法,人总要活下去。自从开始给虫子献祭粮食,它们也少来祸害庄稼了,可这两年却越要越多,乡亲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阿沫在村长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清晨,阿沫再次踏入山谷,想去找一下小戒他们。谷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使得阳光只能朦胧地穿透,给整个山谷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神秘面纱。
四周的石壁陡峭高耸,青苔遍布,石缝间偶尔有水滴渗出,滴答滴答地坠入谷底的水潭,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沫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搜索,脚下是湿润的泥土,散发着腐叶和菌类的气息。那些大毛虫此时不知去向,阿沫推开些泥土,只能看到些小小的毛虫。虫谷的深处,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水潺潺流淌。
谷中花草树木已被虫子啃得光秃秃的,谷中安安静静,昨晚的一切仿佛从未曾发生!阿沫又想从山谷另一边出去,那边却好像有一座无形的墙堵住,没有出路!
阿沫不得不回到村庄,与乡亲们告别,百继续前行,回头看一眼村庄又抬头看看天,百思不得其解总感觉那里不对劲!走出数百里,白天越来越接近正常,可是气候却越来越干燥,池塘里的水干了,泥巴卷起条条龟背!
“喂,姑娘,别往前走了,危险!”阿沫正走着,身旁传来一声呼喊。只见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灰袍老妇,正在路边一口井边打水。轱辘摇起,她小心翼翼地把桶放在一边。见阿沫站在那里不动,又朝她招了招手。
“大婶,是你叫我吗?”阿沫微笑着问道。
“是啊,前面就是荒原,没有人烟,里面没吃的也没水,你个小姑娘进去就是死路一条,你去那里做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先不要着急,去我家歇一下再出发!”老妇盛情邀请道。
阿沫本想拒绝,可看看四周光秃秃的景象,点头答应了。老妇的家是个地窝子,里面陈设简陋。
一老一少两人坐定,阿沫就把自已在虫谷的遭遇和之前乡亲们的难处简单说了一遍,并将自已想去找出其中的原因并且想去解决的想法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