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三个月之前,徐儒将自已的几百名心腹召集到观中,将这面古镜请入院里,让这些心腹依次来照镜子。
有的人镜中呈现出头戴高帽的文官大夫形象,有的则变成头戴盔甲的将军模样,而徐儒竟是头戴紫金冠,身穿龙袍,一副帝王的装扮。
所有人都吓得脸色苍白,这身穿紫金冠袍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倘若泄露出去,所有在场之人都难脱干系。
徐儒却镇定地对众人说道:“家人们,这面镜叫魔镜,能看到一个人的未来。如今,天下即将大乱,自古乱世出枭雄,王侯将相难道是天生的吗!
你们难道就想永远当个普通民众,受人欺凌,自已的小孩聪明好学,却没有机会晋升为官,而那些世家子弟,很多都是庸碌之辈,你们瞧瞧那堂堂的县令,只会写自已的名字,这种该死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跟我一起抗争,为自已为家人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徐儒的话迅速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热血,每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
是啊,为何大家族的傻儿子天生就能锦衣玉食,而他们这些辛勤忙碌的人却得忍饥挨饿!“不公、不公、不公!”先是徐儒一人呼喊,后来所有人都跟着齐声呐喊!
小头目讲到这里,眼里也充满愤怒,自已明明识字,而且比那狗县令认得还多。
小戒特意去照了下镜子,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起来比以前帅气了些!小头目推诿说,照的人多了就没那么灵验了。
第2天小头目被徐儒叫去,让他带上五百人去攻打黑风寨。小头目领命,分批次出城,兵器已在城外备好,领好兵器后一窝蜂似的朝黑风寨扑来。
等赶到黑风寨时,天已过晌午,众人吃罢饭,顶着炎炎烈日开始往上冲。
黑风寨地势险要,樊哙从容指挥,滚木雷石砸下去一波,伤了几个人,白莲教的第一次进攻宣告失败。
如此反复拉扯了几次,双方变成了对峙,由武战变成了文战,白莲教骂黑风寨胆小不敢下来,黑风寨骂白莲教不敢攻上去。
就在此时,一阵凌厉的西北风呼啸而来,刮得白莲教众人衣衫猎猎作响。
忽然间,他们感觉到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正晃晃悠悠地飘落下来。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个只有尺来长的小人。
这个纸做的小人一接触到风力,便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眨眼之间,竟化作了一位高达三丈有余的怒目金刚。
他身材魁梧,威风凛凛,手中紧握着两只巨大无比的铜锤,每只铜锤都如磨盘一般大小,看上去沉重而威猛。
只见这位怒目金刚先是昂首朝天,发出一声犹如野兽咆哮般的嘶吼声,其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撕裂开来。
紧接着,他迈开大步,挥舞着那双硕大的铜锤,气势汹汹地朝着黑风寨的寨门直冲而去。
寨上的樊哙看到此景,心中也是一惊。他连忙指挥手下向那金刚投掷滚木雷石,但这些攻击落在金刚身上时,却如同牙签碰到巨石一般,丝毫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咚、咚、咚!”伴随着三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金刚手中的铜锤狠狠地砸在了寨门上。每一锤落下,寨门都剧烈地颤抖着,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塌。
若是此时白莲教徒们能够趁势而上,说不定真能一举攻破黑风寨。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炸雷。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瞬间形成了一场狂暴的暴雨。
那怒目金刚刚刚还勇猛无比,可当雨水淋到他身上的一刹那,他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起来。随着雨势越来越大,金刚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停地摇晃,并且逐渐缩小。
最终,当雨水彻底将他整个浸湿之后,原本威风凛凛的金刚竟又变回了那个小小的纸人,无力地贴在了泥泞的地面上。一切变化都是如此之快,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雨就停了,太阳又出来了。
小头目一看大势已去,“家人们,撤乎!”便灰溜溜地抬着伤员返回陈都。英布和小戒站在白莲观门口,远远地就看着那群早上高高兴兴去打劫,晚上却灰头土脸回来的人。
英布小声地问小戒:“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着公子?”小戒诡异一笑,用手指了指天上的明月。
白莲教在如今的陈都郡可是非同一般,平时晚上一般的百姓都叫不开城门,可是一亮出白莲教的牌子,无人敢为难。
小头目又一次跪在徐儒面前,观主不耐烦地挥挥手,现在已没心思去处罚小头目,直接吩咐道:“去把各堂的堂主叫过来议事!”
白莲堂密室,徐儒向下看了一圈,七八位堂主挺直了腰板,聚财堂的华英居于首位。
徐儒朗声道:“家人们,根据可靠消息,那个狗郡守自从我上次给他老爹送了些‘福寿丸’,谁知道他现在变本加厉,不断勒索咱们,强行索要福寿丸,师姐你也说一下!”
华英扬起扫把眉,尖声说道:“自从郡守知道了我们有财物收入,他就盯上了我们,还要我们每年交一万金,名曰管理费!我们自已管理自已的教民还得给他钱,这道理哪里说得通。依我看,不如一刀解决了他,这样他的钱也就成了我们的钱!”
“万万不可啊仙姑,这可是杀人造反啊,会满门抄斩的!再说城里可有一千多的守兵,那是正规军队,我们可打不过!”一位胖胖的堂主吓得站起来阻止道。
华英冷哼一声道:“诸位多虑了,放在以前肯定有些难度,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我们断了福寿丸,郡守府还有那些将领,一个个都会听话得像条狗!”
剩下的几个堂主开始小声议论,徐儒脸一黑,缓步走到胖子的后面,出其不意一掌拍在胖堂主的后脑勺,胖堂主的脑袋像个西瓜一样爆开,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桌子上,“啊”除了华英,其他人顿时吓得战战兢兢,脸色苍白。
“胆小鬼!”徐儒边骂边用毛巾擦掉手上的鲜血,又厉声接着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想要当大官不拼怎么行,前怕狼后怕虎,你们几个先下去跟下面的人交代,明天举事,一同杀了贪官,夺了城池,干出一番事业来!”
“是,观主!”几人对望一眼,不再犹豫,倒身拜倒!
“咚、咚、咚!”深夜,陈都郡司马赵府传来焦急的敲门声,“赵司马、赵司马,小人有急事求见!”一名白莲教民边敲门边左右张望。
“谁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良久,门内才传出声音,赵家老仆慢慢腾腾地穿好衣服,“你是哪位啊?”老赵又问了一遍。
“赵叔,我是小六子,有天大的事情要禀报赵司马?”门外人应道。“噢,小六啊,等一下!”“嘎吱!”老赵边说边打开了小门。
赵司马年约四十岁,是陈都第一猛将,在这里任职也快十来年了,不善于钻营,一直在司马的位置上原地踏步。
几年前白莲教开始广收门徒时,赵司马就感觉不妥,跟顶头上司郡守建议过几次要遏制一下白莲教,郡守就是不听!当时郡守刚享受到福寿丸的好处,哪里听得进去。
赵司马听完小六子的禀报,顿时吓了一跳,这帮贼人竟然真的要造反,他赶紧穿戴整齐,骑马带刀朝郡守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