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营房坐下后,昌平君迫不及待地打开小昭带过来的家信。
他快速浏览完信件内容,然后将竹简递给赵老夫子。
看完后,昌平君气得脸色发青,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骂道:“这些老古董真该死!”
范夫子接过竹简,仔细阅读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清了清嗓子,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依侯爷所言,少将军最近出行确实需要格外注意安全了!”说完,他将竹简归还给昌平君。
昌平君冷哼一声,无奈地说:“哼!注意安全?要不是昨晚有龙四公子帮忙,估计小爷我能安全回来都有点悬!”
“啊!”小昭和范夫子同时惊呼道。“哥,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急死人啦!”小昭再次催问道。
昌平君掀开长袍,露出受伤的胳膊,将昨晚的事情又简单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双方冲突那一段。
听完之后,小昭夸张的张大嘴巴在那里发愣,范夫子倒还算平静,手捋着胡子低头不语。
“龙四公子,您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对于此事我也就不再隐瞒于您了,请容我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细细地说与您听。”昌平君面色凝重,目光诚挚地看着龙四公子,缓缓开口说道。
“近些年来,随着秦国日益强大并崛起,其他各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于是纷纷效仿秦国推行新法变革以求图强。
在我们楚国,革新派的领军人物乃是屈大夫,他一心为国为民,主张改革旧制、除弊兴利。
而我家自然也是坚定地站在革新派这一边,全力支持变法革新。
然而,与之相对立的,则是以太后和权相为首的保守派势力。他们安于现状,极力维护旧有制度和既得利益,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变革。
至于咱们那楚王嘛,却是个优柔寡断之人,一方面想要追赶秦国的发展步伐,另一方面却又害怕得罪保守派而失去他们的支持。
就这样,两方势力明争暗斗,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就在前段时间,这场争斗更是愈演愈烈,家父察觉到危险后便赶忙提醒我小心行事,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啊!”说到此处,昌平君不禁长叹一声,满脸皆是无奈之色。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龙四公子忽然略作迟疑地问道:“兄台所言的这位屈大夫,可是那位写下‘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之名句的大贤?”
“哎呀!贤弟居然对屈原大夫的《离骚》如此熟知?”昌平君满脸惊喜地询问道。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既没有方便实用的油墨,也不存在轻薄的纸张,更别提先进的出版印刷技术了。
那些被人们称赞为学富五车之人所拥有的知识财富,实际上全都是由沉重的竹简承载着的。
粗略估算下来,这所谓的五车竹简恐怕连一百万文字都达不到呢!也许正是由于这种条件限制,才使得古文中的每一个字往往都蕴含着多重意义。
此时,只见龙四公子的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毕竟对于他来说,屈原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及其名言可谓再熟悉不过了——那可是乡村小学里的标准配备啊!
还记得当年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么妹的课桌上就贴着一张画像,画中的主人公正是那位伟大的爱国诗人屈原,旁边还附有他的至理名言。
而每年一度令人难以忘怀的端午节,不仅可以品尝到美味可口的粽子,还有机会吃到香喷喷的鸡蛋!
很明显,龙四公子对这件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连忙拱手作揖,诚恳地说道:“兄长能否为小弟详细讲述一下屈大夫变法的具体内容呢?”
听到这话后的昌平君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他略显尴尬地将目光迅速转向一旁的范夫子,并理所当然般地开口说道:“范增啊,还是由然来给我这位贤弟好好解说一番吧!”
龙四公子忽然听闻“范增”二字,心中不禁一动:“等等,范增?此人竟于古稀之年辅佐项羽成就一番霸业,当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想到此处,龙四公子赶忙转头望去,只见这位夫子双眼睛炯炯有神,透露出睿智与坚毅之光。
龙四公子凝视着范增,眼中满是崇敬之情。要知道,范氏家族昔日也曾显赫一时,奈何如今已然没落。
无奈之下,范增只得投身权贵之门,成为一名食客以求生计。然而,那些趋炎附势、阿谀奉承之人,范增向来是不屑与之交往的。
正因如此,他常常遭受他人的疏远与排挤。久而久之,范增索性紧闭双唇,不再多言。
可今日不同往日,面前这位看似出身世家的青年公子对他竟是这般敬重有加。感受到这份尊重,范增不自觉地挺了挺原本有些弯曲的腰背,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起来。
只听范增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后缓缓开口道:“屈大夫当年所推行的变法,其主要内容包括......”随着范增的讲述,龙四公子听得聚精会神,时而颔首表示赞同,时而蹙眉陷入沉思。
待范增讲完之后,龙四公子忍不住咧嘴一笑,感慨道:“这屈原当真厉害至极!
其所倡导的奖励耕种、重视战功以及唯才是举等举措,即便放到现今社会,仍不失为治国理政的良方妙策。
可惜啊,这些主张触动了众多士族阶层的利益,再加上当时楚国君主昏庸无能,变法最终以失败告终,实在令人惋惜!”
权苟儿现在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之前走两步都喘不气来。
现在就是行房也龙精虎猛的,这不又地方官员送来两个貌美女子过来。
不过他还是想得到给他福寿丸的仙姑,那小蛮腰,白嫩的皮肤,还有那身上那股香气三天三夜屋里都没有散去。
自已现在可不敢想了,听说仙姑进了王宫去伺候楚王了!
寿光郡是边关之地,随着这几年楚国势力慢慢变弱,包括秦国在内的几个国都有此蠢蠢欲动,想要冲上来咬楚国两口。
真不晓得自家那个老头儿究竟是作何打算,竟然如此狠心,将亲生儿子送到这般危机四伏之地来担任郡守一职,难道他就丝毫不担心家族香火断绝吗?
当夜幕逐渐降临,天色开始擦黑之际,忽然有人前来禀报,声称湘县县令登门求见,并口口声声说要送上一份天大的功劳给郡守大人。
回想起在接风宴之时曾经与此县令打过照面,脑海里多少还有些印象。
当时他就在心中暗暗咒骂道,自已在相府之中整日享用的可都是山珍海味,却依旧身形消瘦、骨瘦如柴,而手底下这帮当官的家伙们反倒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油光满面!
都已经下班了居然还跑过来,着实令人心烦意乱。
若不是听闻似乎有利可图,权苟儿恐怕早就下令让人将这县令驱赶出门去了。
毕竟,区区一个小小的县令,在他这位权家大公子跟前简直就连个屁都算不上!
只见那湘县县令弯着腰、撅着屁股,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恭恭敬敬地先向权郡守行了一礼。
然而,权苟儿仅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坐下吧,不知县大老爷您深更半夜跑来造访,到底所为何事呢?难不成是有什么高见想要赐教于我?”
这话一出吓得邑县县令,搁在椅子上的坐个屁股,往前一哆嗦“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县令小心翼翼说道:“日前蔽县发生了一起命案。”县令将古成案的过程说了一遍。
胖兵樊哙今天的运气可谓相当不错。在古妻的引领下,他带领着手下人于下午时分成功地将河妻及其奸夫堵在了河家之中。
这对男女胆子真是够大的,居然天真地认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何家私会偷情。
樊哙见状,心中冷笑一声,随即稍稍施展了一些拷问的手段。那奸夫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没几下就被吓得屁滚尿流,老老实实交代出了河平头颅的藏匿之处。
樊哙等人根据其口供,很快便挖出了河平的首级。随后,他们押解着这一对奸夫淫妇,马不停蹄地赶往邑湘县县衙。
县衙里的仵作立刻展开工作,对那颗头颅进行了仔细的检验。结果不出所料,经过一番查验后,仵作确定何平的确是中毒身亡。
至此,整个案件的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原来,这对奸夫淫妇听闻了外界关于河平失踪的种种传言之后,心生歹意,决定将计就计,先是合谋毒杀了河平,然后又将尸体投入水井当中企图掩盖罪行。
此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权苟儿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盯着县令质问道:“这事儿跟我有啥关系?”县令听了这话,赶忙凑上前去,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说道:“哎呀呀,权公子您这说的是哪里话呀?这件冤案能够如此迅速且顺利地侦破,还不是全靠大人您英明神武的领导嘛!”说完,县令又是一阵阿谀奉承。
权苟儿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县令的肩膀说道:“哈哈哈哈,好你个老家伙,倒是挺会说话的!行吧,你放心好了,等回到家中见到家父时,我定会在他老人家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到时候,大人您飞黄腾达、加官进爵那可是指日可待啦!”
县令一听,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于是乎,这一老一少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了寿光郡那蜿蜒曲折的大街小巷上。
只见一群群府衙衙役手持着锃亮的钢锣,一边急匆匆地走着,一边扯起嗓子高声叫嚷:“乡亲们呐,快去瞧瞧哟!今日咱们这新上任的郡守大人要公开断案啦!”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首独特的交响曲,迅速传遍了整个郡县。
此时的权郡守正端坐在郡守府内,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得意笑容。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来展示自已的才能和公正。
昨晚,那块象征着清廉和明镜高悬的“清如镜、明如水”匾额已经加班加点地赶制完成,只待今日最关键的时刻,由那些德高望重的乡绅名流们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送上来。
一想到这里,权郡守不禁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自已辉煌的政绩即将书写在史册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在热闹非凡的人群之中,龙四公子倒是显得颇为镇定自若。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昌平君却几次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想要冲上前来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公之于众。
好在每次他刚有所动作,便被身旁眼疾手快的范增及时拦下。
原来,昨日樊哙回来后详细禀报了事情的经过,如此错综复杂的一桩案件,竟然被龙四公子轻而易举地破解,就连昌平君自已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可如今,所有的功劳似乎都要被那个投机取巧的权苟儿据为已有,这怎能不让人气愤填膺呢?
但范增深知此刻不宜轻举妄动,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