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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王朝。
秦城,奉天府。
炎炎烈日下,李牧站在演武场上,赤裸着身子。
脖子上挂着一微缩小剑吊坠,手持一柄三尺长剑,正不断的挥舞。
呼!
一剑刺出,凌厉刁钻,空气中响起一道尖锐的破风声。
任谁见了都要忍不住赞叹一声。
然而这附近其他李家子弟的表情,不是幸灾乐祸,便是惋惜怜悯。
“除了练剑什么都不会,整整五年都在练剑,也难怪别人喊他‘剑痴’,嘿嘿!”
“剑练的再好,打不开灵脉,无法修行,又有何用?”
“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断水剑李启川的儿子,却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呢?”
李启川,乃是秦城赫赫有名的剑修高手!
他不仅剑法冠绝秦城,修为更是达到造化境。
有一剑出,江河断的美名,故被人称为断水剑,乃是整个李家的顶梁柱。
修士的境界分为炼体、化灵、造化、凝丹、神游、通天、合道、渡劫、仙。
造化境修士,即使是在这强者如云的大炎王朝中也颇为不俗,斩妖除魔轻而易举,足以镇守一方。
整个秦城的最高战力,便是造化境,其数量加起来也不超过两手之数。
可李启川的儿子李牧,却是只继承了他剑法上的天赋。
连修炼最重要的灵脉,都一直无法打开。
没有灵脉便无法修炼,连最低级的炼体境都无法跨入。
这些弟子离李牧不远,说话时也并未刻意避着他,这些讥讽之语,自然是一字不落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但李牧持剑的手没有丝毫颤抖,一招一式依旧精确无比,仿佛天塌地陷也无法动摇他练剑。
几分钟之后,李牧演练完一套基础剑法,才收剑入鞘,擦去额上的汗珠。
“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碎嘴啊。”
李牧叹息。
握着剑时,他能摒弃一切负面情绪,只将心意专注于剑。
可一旦停止练剑,这些纷扰又会重新缠上自已。
不过也没办法,这几年来,奉天府里下至仆从杂役,上至长老执事,哪个不在谈论自已?
他身为断水剑李启川的第七子,六岁练剑,九岁便将人级剑法《青莲剑法》练成,被誉为剑道天才。
十一岁时更是达到“法之境”大成,轰动一时,被父亲寄予厚望,认为他能继承并超越断水剑的名号。
法之境,便是人道剑术的顶峰,再往上,便是唯有修士才有可能触及的“势之境”。
许多人在剑之一道浸淫一生,也未必能达到这般境界。
毕竟剑之一道,可不是这么好走的,修为的高低与剑道境界并无关联,不少造化强者,可能连“法之境”都未必达到。
而李牧年仅十一岁便已经“法之境”大成,这份剑道天赋不可谓不恐怖。
同样的境界,一方的武道修为越高,自然战力就越强。
一名剑道达到“法之境”的炼体修士若是对阵一名普通的炼体修士,必然是“法之境”修士获得胜利。
可以想见,等李牧日后达到造化境后,凭借着那恐怖的剑道天赋,必将同阶无敌!
同为柳城四大家族的何家家主何彦生甚至主动来到奉天府,提出让自已的女儿何曦月与李牧订婚。
十一岁的“法之境”大成,不难想见,等他成为修士,用不了多久便能进入“势之境”,绝对是一位天才。
可惜天不遂人愿,十二岁时,李牧开启灵脉失败,从此地位一落千丈。
而今五年过去,他已经十七岁,依旧没有打开灵脉。
何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份婚约,只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我的剑法,早已登峰造极,要想更进一步,触摸到‘势之境’,就必须开启灵脉修炼才行。”
李牧穿上练功服,苦恼的思索着。
“可是,我的灵脉,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开呢?”
灵脉,乃是修士的赖以修炼的根本。
打不开灵脉,便无法修炼。
一般来说,都是十二岁时经脉发育完全,便可通过开脉丹打通全身灵脉,开启丹田。
然后,便能开始吸取天地灵气,强化已身,也就是俗称的修炼。
可李牧的灵脉,却好似玄铁一般,便是数十颗开脉丹也无济于事,始终无法打开。
就连李启川这位造化高手,也是束手无措。
打不开灵脉,便无法修炼。
这也导致他在奉天府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毕竟,李启川一共八个儿子,自然是谁的表现越好,地位就越高,分到的权利与利益也就越高。
在李牧开始练剑之前,他和几位兄长的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当他的剑法天赋展露,引起李启川的关注之后,兄长们却是渐渐同他疏远了开来。
即使是现在他已经失去威胁,无法修炼,也只有最小的弟弟和他有往来。
“不能修炼,纵然剑法通神,又有何用呢?”李牧眼中闪过一丝迷惘。
他握了握手中的剑,下一刻眼神却是重归清明。
“保命,护身,杀敌!剑,不论何时,总会有用的!”
“哪怕不能修炼,终生无法踏入‘势之境’,我也不能放弃!”
李牧现在能依仗的,也只有剑了。
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坚持到现在,靠的,便是没日没夜的将心神沉浸在剑之中。
剑,已成为他的心灵支柱。
否则,以一个十几岁少年的心性,骤然承受如此之大的落差,只怕早就崩溃了。
李牧抬头望天,烈日当空,正是晌午。
“该回去吃饭了。”
练剑,需要大量的体力,不吃饭可不成。
李牧向着演武场外走去。
这奉天府占地宽广,足有数百亩,分为内外两圈。
内圈,居住着李家的高层和较为年幼的子嗣,李牧以前便是住在里面。
不过他去年十六岁成年之后,便已经搬出奉天殿内圈,在外圈的角落里被分配了一座小院子。
以他的地位,这般待遇已经是最低。
李牧丝毫不怀疑,若不是他是李启川的儿子,只怕早就被丢出奉天府了。
“琴儿,饭菜准备好了没有。”
李牧一进小院子,便喊道。
琴儿是母亲留给他的侍女,比他大三岁,自小便一直服侍他。
李牧的母亲,在他五岁时就失踪了,谁也不知去了哪里。
“少爷,饭菜已经好了!”琴儿回应道。
琴儿的厨艺很好,一桌子四五盘菜,色香味俱全,光闻起来便引人流口水。
“你也一起吃吧,别老是吃剩菜。”
李牧坐下,便开始大快朵颐。
琴儿摇了摇头,坚定道:“这怎么行?我只是一介侍从,自然应该等少爷先吃。”
李牧摇了摇头,他现在也就一落魄少爷,这些礼节有什么意义?
五年下来,琴儿一直跟随自已,不曾有半点抱怨,李牧早就把她当亲人看待。
李牧放下碗筷,盯着琴儿,示意她坐下。
琴儿顿时犹豫起来,最终只能无奈的坐下,开动起来。
吃到末尾,桌子上的五道大菜已经见底,绝大多数都落入了李牧的肚子里。
琴儿默默地看着李牧,似乎想说些什么。
“说吧,什么事?”李牧瞥了一眼道。
“少爷,这个月的月钱发下来了,只有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李牧蹙眉,这可是个大问题。
俗语道,穷学文,富学武。
这练武,可是很花钱的。
仅仅是吃饭这一条,李牧一个月最少也得花上二十两购置食材。
而这二十两,若是放在平常人家,节俭些,只怕是能够支撑三口之家一年的开销。
而若是再加上其他诸如药材,杂物等等各种开销,一个月至少也要五十两。
“自从少爷被发现无法打开灵脉之后,这月钱一降再降,从最开始的五百两,到上个月的十两,这个月更是只有五两,这样下去……”
琴儿没有说完,但李牧心中很明白这样下去的结果。
这些年,若不是靠着之前余下的月钱,他早该练不起剑了。
“再过几个月,若是我依旧无法打开灵脉,族里可就不会再给我发月钱了,届时莫说练剑,我还得自已去维持生计……”
坐吃山空,只出不进,绝非长远之道。
琴儿正了正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牧,张了张嘴,又咬了咬嘴唇,欲语还休。
接下来的话,其实不该她的身份来说。
但琴儿觉得,如果自已不说,恐怕便再也没有人会和少爷说了。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少爷,要不咱们别练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