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叶瑾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旁，递给她一包东西。
玉玲珑接过，展开包装纸，是杏脯。
记忆瞬间回笼。
在摄政王府的时候，她每次喝药，秦纪晨都会给她准备这个，喂她、哄她。
机械地拿起一块，含在口中，是记忆中酸酸甜甜的味道——正如她现在的心情。
泪水滑落。
玉玲珑泪眼汪汪，带着撒娇的意味朝叶瑾年吐槽：“林医生开的药好苦……”
隔着泪眼，放肆地在叶瑾年的身上找秦纪晨的影子。借着撒娇，掩饰自已内心翻涌的情感。
她觉得自已很卑鄙，明明知道那段感情不是真的，却又一再沉溺，一再寻找他的影子、他存在的证据。同时又恨水辰渊，恨他是断情绝爱的神祇。
叶瑾年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禁挑挑眉。真有这么苦吗？不自觉地端起药碗，喝掉碗底剩余的一点点。
玉玲珑愣了一下，眼泪都忘记要掉了。
“不苦啊。”
“苦啊，怎么就不苦了……”玉玲珑怔怔地望着他，意有所指地回应。
叶瑾年一窒，放下碗，带了点宠溺的语气说了声“娇气。”说罢握住她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
“去去去，本少帅今天有空，亲自送你回顾家。”说着吩咐女佣给顾家打电话，告诉顾逸之不用来接人了。
玉玲珑慌乱地一边擦着泪，一边跟着他的步伐。
坐在副驾驶位，玉玲珑瞠目结舌地看叶瑾年熟练地单手驾驶汽车。
“你看上去很是惊讶。”叶瑾年眼含笑意地与她对视，丝毫不觉得自已正在危险驾驶。
前面有路人穿梭在马路上，玉玲珑惊慌地推着他的脸往前看。
“你、你看路啊！”
叶瑾年觉得她的反应实在有趣，又怕吓坏了她得不偿失。
“放心，”叶瑾年握住她贴在他脸上的软嫩小手，“本尊不是普通的神，即使受伤了，也不会妨碍本尊获取跟这个世界的链接。在本尊进入这个世界时，就自动读取了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息。”
不明觉厉。
难怪说神是全知全能、无所不在的存在。
玉玲珑讪讪地收回手。
“到了。”叶瑾年下车，绕过来替她开了车门。
玉玲珑见车子停在一间高端洋行前。
“我、我家不在这里啊……”不是，她连顾家在哪都不知道！
叶瑾年拉着她进了洋行。
有金发碧眼的洋人帅哥过来用蹩脚的中文询问他们要买什么。
叶瑾年瞟了洋人帅哥一眼，搂着玉玲珑的肩，示意道：“要一件她能穿的晚礼服。”
洋人帅哥请他们坐下，然后去挑选礼服。
“镜——”叶瑾年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玉玲珑话锋一转，“叶少帅，我不需要买礼服。”而且她现在身无分文，这里的礼服看上去不便宜。
“你会需要的，明晚顾家老宅举行舞会，你是主角。”叶瑾年见她反应快，没有称呼他镜主大人，靠在沙发上，眼中都是赞赏。
不愧是全知全能的神，连她不知道的事都比她清楚。
洋人帅哥捧着几个五六十公分宽的方形礼盒走过来，人几乎都隐藏在盒子后面了。
“女士、先生，这是我们店的部分新款，可以先试一下。”洋人帅哥放下盒子，打开其中一个，拿起一条宝石蓝的蕾丝镂空礼服抖了抖。
叶瑾年看着腰间镂空、袒胸露背、裙身开衩的礼服，马上就坐不住了。
“换一条，”叶瑾年端坐起身，“你带这条裙子回去，你哥说不定会把我毙了。”
玉玲珑对这种过于暴露的衣服同样接受无能。
洋人帅哥拿起另一条酒红色缎面的礼服，胸前是夸张的羽毛装饰，裙摆是白色层层叠叠的轻纱。
叶瑾年只扫了一眼裙子，不悦地表示：“太丑了！”
玉玲珑也颇为无语，这裙子穿出去，得出多大的风头啊。
洋人帅哥笑着表示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礼服，保证一定有让客人满意的。
打开第三个盒子，洋人帅哥拿出一条帝政裙。胸线以上是桃粉红色丝绒面料，拼接白色轻纱裙摆。裁剪简单，除了泡泡袖和胸前有金色刺绣的花纹及浅绿色的叶片印花之外，只在领口位置点缀了一圈木耳边，没有多余的装饰。
玉玲珑几乎第一眼就喜欢上这条裙子。“这条好看。”
叶瑾年点点头，认同她的审美。“拿去试试，不合适的话还能抓紧时间改改。”
洋人帅哥指示了试衣间的位置，给叶瑾年倒了杯英式红茶，一边收拾一边等待。
片刻过去，玉玲珑换好裙子缓步出来。
叶瑾年只看了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
洋人帅哥看到换上礼服的玉玲珑，眼神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他立刻迎上去，由衷地赞叹道：“简直太美了！这件礼服像是为您量身定制的一般。”
叶瑾年站起身，绕着玉玲珑转了一圈，眼中满是欣赏。礼服的剪裁完美地勾勒出玉玲珑纤细的身姿，泡泡袖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而胸口的金色刺绣更是显得她高贵典雅。本来放下的头发被盘起簪住，两鬓垂下的发丝勾勒出玉玲珑精致的下颔线。胸前美好的曲线消失在木耳边领口中。
玉玲珑对着镜子转了几圈，也对这件礼服十分满意。她微笑着说：“就选这件吧。”
随后，叶瑾年付了账，两人离开了洋行。
接下来，叶瑾年送玉玲珑回到顾家。下车前，玉玲珑向叶瑾年表示礼服的钱她等下会派人送去叶公馆。
叶瑾年扭头过来，凑过去对玉玲珑说：“我送你的东西，你收下就是。”
玉玲珑咽了咽口水，闻着他清冽的气息，点了点头，“好，谢谢你！”说罢要打开车门下车。
蓦地，叶瑾年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把她拉回座位。
“玉姑娘，有件事要跟你说。”叶瑾年正色地凑近玉玲珑，低声在她耳边说：“在这个世界，顾玲玉和叶瑾年都已经死了，我们只是机缘巧合下出现的替代品。你可要好好保护你自已，不要死了。”
